薛岭说:“皇上赏识,草民……草民愿意一试。”
“好,日后你就专门负责朕和熹贵嫔,其他人都不用管,朕给你的待遇会是太医院最高的。”
薛岭跪下磕头谢恩,退出了养心殿。
因冬至那日,江南制造要来京汇报,故而君烨把姜笙的封妃典礼放在了冬至前两日进行。
按照祖制,妃子的册封礼,妃子要和公主命妇去皇后宫殿行跪拜礼,六肃三跪三叩。
礼部的册子递上来,君烨逐一仔细看过后说:“熹妃册封礼时,无需向皇后下跪磕头。”
“遵旨。”
许公公说:“皇上对熹主子真是宠爱有加,就连赏赐都是按照贵妃的规格,是前所未有的恩宠。”
君烨傲娇的点头,心想这还远远不够。
“另外,你明日去祤坤宫宣朕旨意恢复兰贵妃的封号,挑些东西就说是朕的赏赐。如此太后心里应该会宽慰。”
“奴才记下了,一定会办妥当。”
三日后,天明,永寿宫就分外热闹,内务府的人搬来各式各样的赏赐,宫人有序的跟着绿翘往殿内归置。
姜笙被强拉出暖帐,梳洗妆造。
紫云恨铁不成钢道:“主子,昨晚您非要喝酒酿,这下眼睛浮肿了吧?”
姜笙打哈欠说:“无妨,反正今日妆容重,看不出来。”
刚说着秋葵带着玉柳进来,玉柳笑着说:“恭喜熹主子又升一级!”
姜笙说:“我就等着玉柳姑姑来梳发髻,你的巧手是宫里独一份。”
玉柳接过紫云手中的象牙梳篦,梳理姜笙黑缎般柔软的青丝。
“熹主子,日后您就自称本宫了,妃位是妃嫔晋升最难的一道门槛,您做到了,日后必将有更大的福气。”
姜笙看着古铜镜中黛眉丹凤杏眼的自己,确实已经褪去了刚进宫时的青涩,犹记起前年封嫔时的情景,那日惴惴不安,异常紧张,而今日似乎非常淡然。
紫云和绿翘笑着进来,手里端着大首饰盘子,说:“皇上待主子真好,内务府说这可都是贵妃的配置呢!”
姜笙看到描金盘子里,有五凤金步摇,按照规定,皇后可戴六凤金步摇,贵妃可戴五凤金步摇,而妃位只能戴四凤金步摇,嫔位及以下是没有资格佩戴金步摇的。
玉柳说:“这还不止,皇上交代日后您的月例和赏赐都按照贵妃级别来,今日封妃礼,您无需向皇后三跪九拜。”
姜笙听到最后一句,这才是她最在乎的,她知道众妃嫔对皇后都要行妾礼,而自己今日无需向皇后叩拜行礼,无疑是对皇后权威的挑战,顿时心生极大的快感。
绿翘问:“玉柳姑姑,贤妃和之前的宸妃举行过封妃礼吗?”
玉柳手上倒了一些玉兰花油,往姜笙的发丝上轻柔的抹,说道:“贤妃娘娘当时是皇上登基时和皇后一同册封的,只授了金册,按照祖制只有封皇后才会有隆重的典礼。”
姜笙穿着吉服,头戴金步摇,雍容华贵地出了主殿,说道:“今日所有来帮忙的人都有赏。”
众宫人都说:“谢熹妃娘娘。”
秋葵拿着大绒布袋,给大家每人抓一把金叶子放在手里。
一个搬红木箱的宫人说:“全宫就属熹主子最大方,回回来都有金叶子赏赐。”
太和殿里,众妃嫔已经就坐,上座君烨和皇后。
皇后禁闭期满两月,今日第一日出门,今日她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精神奕奕。
琳琅小声给纳兰毓荣说:“皇后娘娘今日的凤冠可真奢华,上面的东珠足足有十二颗,从前可没见她戴过。”
纳兰毓荣拉她,提醒她不要说了。
玉柳扶着姜笙缓缓进入太和殿,她一身华贵吉服,头戴五凤金步摇,摇曳生姿,步步生莲。
众妃嫔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怎么戴的是五凤金步摇?妃位不是只能戴四凤的吗?”
贤妃冷笑,饶有意味的看着姜笙。
对倚嫔说:“瞧见了吗?只要肯努力,孤女也能出人头地。”
倚嫔苦笑,叹息一声。
颖常在说:“妃位的吉服真好看,古香缎上面的花艳丽不俗,在外面这样的布匹买都买不到,是定做的吧?”
纳兰毓荣说:“熹妹妹吉服上的花似乎是牡丹花。”
琳琅说:“笙姐姐真好看,我要是男人也喜欢她。”
姜笙跪在地上听旨。
许公公宣读封妃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熹贵嫔姜笙,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熹妃,钦此!”
礼部侍郎颁布给姜笙金册、金印,封妃有册有印,而封嫔有册无印。
除同等位份的贤妃外,其他妃嫔起身躬身道:“恭喜熹妃娘娘,贺喜熹妃娘娘。”
姜笙叩拜:“臣妾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烨眸中带着自豪,说道:“熹妃平身。”
姜笙起来,君烨说:“熹妃,到朕身边来坐。”
缓缓走上台阶到了上座,看到君烨身边已经摆好了一把黄花梨软椅。
皇后仿佛空气在君烨的右边坐着,脸上带着僵住的微笑。
芳贵人小声嘀咕:“我记得宫规里封妃不是还要向皇后娘娘三跪九拜的吗?”
颖常在说:“或许是皇上特意不让的。熹妃娘娘好大的福气啊!”
此时御膳房开始上菜,先上了冷菜,按照位份不同,每桌上的菜肴皆不相同。
皇后笑着说:“皇上,后日冬至臣妾和各位妹妹不能陪您过,今日臣妾亲自包了些水饺,一来是庆贺熹妹妹晋升,二来权当我们提前和您一起过冬至佳节。”
君烨冷漠的说:“皇后不忘初心,看来这两月的佛经抄得有用。”
皇后低头温顺的说:“皇上恕罪,臣妾那日不该冲动,伤害了熹妹妹,今日再次向熹妹妹赔罪。”
然后拿起桌上的琉璃酒杯,诚挚的说:“熹妹妹,请你原谅姐姐那日的冲动。”
说得感人肺腑,姜笙端起眼前的玉盏,笑着说道:“皇后姐姐那日担心皇上的安危,才会冲动,妹妹又怎么可能生气?姐姐安心。”
二人都假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光。
众妃嫔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