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里,禁军侍卫进来抓人。
皇后拉住掌事嬷嬷不让走,哭道:“嬷嬷,你走了本宫怎么办?......皇上!你是要逼死臣妾啊!”
掌事嬷嬷视死如归,宽慰她:“娘娘,皇后娘娘,您要振作,奴婢死了也会给您祈福保佑的!您是中宫,是最尊贵的女人!要拿出皇后威仪啊!”
侍卫拖她出门,皇后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皇宫。
掌事嬷嬷原是她的乳母,自小带大她,比亲母英国公夫人还要亲近,她被带走,皇后的内心极尽崩溃。
翌日,养心殿,大理寺卿刘大人汇报道:“启禀皇上,景仁宫的掌事嬷嬷说此事是她一人所为,重刑之下,还极力澄清与皇后无关,已于清早撞墙而亡!”
君烨说:“朕猜到这个刁奴会如此顽固。”
长春宫里,贤妃一身白衣给夏美人上香。
“夏妹妹,快了,皇后那个刁妇一定会给你偿命!”
掌事宫女说:“娘娘,皇后身边最得力的人没了,等同没了依仗,咱们要不要……?”
贤妃在她耳边低语片刻,掌事宫女心领神会点头。
后花园,姜笙晒太阳,似乎耳边听到了皇后的哀嚎声,想起刚进宫时见她的场景,端着威严,看似贤德大度,实则包藏祸心。
秋葵进来,小声说:“主子,要不要给景仁宫致命一击?以防皇后有喘息机会。”
姜笙拿起手边的书卷,说:“不急,想必已经有人在筹划了,宫里还有一个人肯定不会放过皇后,等着看吧。桂嬷嬷如今已经成了景仁宫的掌事,一切都在咱们掌握之中。”
抚摸孕肚说:“本宫怀着孩子,没必要沾染一手血。”
秋葵点点头,“还是主子思虑周全,长春宫的那位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一个月后,宫里传出皇后疯了的消息,她时常半夜唱歌,白天要么狂笑,要么见人就打。
又有那么一天,显得特别正常,像没事人一样。
长春宫里,贤妃心情愉悦,正在宫毯上打坐静谧。
纳兰毓荣进来,赞道:“贤妃姐姐好雅兴。”
贤妃本就长的纤弱,一身素衣显得更加仙骨不凡。
宫婢递上帕子拭汗,银盆净手后端起茶盏,边喝边说:“毓嫔妹妹不常来长春宫,本宫倒是有些意外。”
纳兰毓荣接过上得茶,笑说:“妹妹知道贤妃姐姐好静,没敢来叨扰,皇后又出了那样的事,吓得我几日都不敢出门,她是真的疯了吗?”
贤妃喝了口茶,饶有意味道:“真真假假,何必当真?”
纳兰毓荣又说:“深宫寂寞,想来是皇后的掌事没了,她心里上一时受不了才会疯掉。我自小孤单惯了,到了宫里羡慕像琳嫔这样的人。”
贤妃道:“琳嫔是个豁达的。”
“是啊,我和她聊得最多,她讲了很多进宫之前的事,有不少墨大人和熹贵妃的事,听起来才让人羡慕。”
贤妃抚摸宫扇,问道:“有些什么事呢?本宫也无聊,说来听听,权当解闷。”
纳兰毓荣说道:“那都是入宫前的事了,墨大人原本科考前二十名,入了翰林院,可那年认识了熹贵妃,就辞官到姜家铺子当学徒,说是跟着姜夫人学做生意,墨大人和熹贵妃算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了。”
贤妃冷哼道:“什么青梅竹马,那时他们都多大了?”
纳兰毓荣感叹道:“不是青梅竹马,却更胜一筹,听说墨大人进宫来也是为了熹贵妃。都是女人,真羡慕她又有皇上宠爱,又有一个男人默默守护……”
贤妃若有所思,半响,说道:“那你还少说一个呢,不是还有齐郡王吗?”
纳兰毓荣拿着丝帕掩唇,说:“姐姐不说,我竟忘了。”
贤妃颇有深意,看着她说:“全当笑话了,人各有命,机遇不同,没必要羡慕,更没必要嫉妒,你说是不是毓嫔妹妹?”
纳兰毓荣闻声,尴尬的点头称是。
出了长春宫,回头看了眼上面的琉璃瓦,那犀利眼神仿佛要把瓦片击碎。
“主子,贤妃难道不喜欢墨大人?”
纳兰毓荣嗤笑道:“怎么可能?她就是嘴硬,今日我就是给她透点东西,够她胡思乱想一阵儿了。”
掌事宫女说:“如此,贤妃肯定和熹贵妃不会在一条线上了。”
路过景仁宫,听到里面有叫声,纳兰毓荣有些惧怕听到这个刺耳的声音,快步回了延禧宫。
关上殿门,写了一封信,“明早把这封信想办法送出去,皇上想必是把皇后疯了的事瞒着英国公,我偏要让这层窗户纸捅破!”
近来,姜笙的胃口很差,营养跟不上,小脸蜡黄,面对眼前的几十碟小菜毫无想吃的欲望,急得君烨不知如何是好。
薛岭开了好几个药方,换着试了都没有效果。
君烨端着小米辽参,哄说:“笙儿乖,多少吃点吧,你已经三天没怎么进食了,如此下去身子怎么吃得消?”
“皇上,我难受,吃不下…….”
姜笙只觉得胸口压得沉闷,看到膳食就反胃,燥郁时一把掀翻菜碟。
养心殿里,君烨命令薛岭和其他几位太医。
“你们必须想个办法,让贵妃进食,否则朕把你们都砍了!”
张太医呈上来一个方子,说:“皇上,这是一个古方,或许可以试试。”
其他几位太医看后,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君烨问:“薛岭,你认为可行吗?”
薛岭说:“眼下没有别的办法,贵妃腹中双胎,若是久不摄入营养,恐怕胎儿危矣。”
君烨思索下说:“抓紧按照这个方子去煎药!”
药煎好,君烨一滴不落的给她喂下。
夜里,龙榻之上,睡得迷迷糊糊,姜笙拉他,“夫君,我想吃东西,我好饿。”
君烨大喜,朝殿外喊道:“来人!给贵妃准备膳食。”
上来一桌珍馐美食,看她吃得香,君烨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笙儿,慢点吃,别噎着了。”
姜笙拿着鸡翅膀啃,嘴巴周围一圈油,说:“真好吃。”
许是饿了好几日,她胃口特别好,比平时吃得份量要多。
接下来几日,君烨发现姜笙从没胃口到胃口大开,不但正餐时一个不落,连其他时间嘴巴都没停。
这日,忙完政务,陪她下棋,就看到小菜碟一个接着一个的端进来。
姜笙扔下棋子,吃得眉开眼笑,君烨却开始发愁,如此吃下去,可怎么得了?
玉柳说:“皇上,贵妃有些反常,八个多月了,可不能这样吃了,若是胎儿长得太大,生产时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