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耍赖了!”资本把观判抓着自己的手抖开,“人家小草花发现的,怎么是你来借花献佛!”
“嗯?你觉得自己是佛?”观判眨眨眼,抬手拍了拍手,藤蔓纠缠之间化作一个粉红色的花环。
“那你要加冕吗?”
“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资本摇了摇头,“只会说些转移话题的话。”
“不转移话题。”观判抬手一甩,花环飞了出去,资本猛然提了起来,别摔坏了啊!
花环却在空中落在一根藤蔓上,随后,藤蔓如同有生命一般,托着花环戴在了资本头顶,“灵性种子这么神奇吗?”
资本有些咂舌,“感觉他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了,可这怎么可能,魂灵只会在极光海诞生。”
“狸猫……狸猫?”资本一回头,看到观判倒在花丛里,三两步跑过去,随后松了口气,“什么啊,睡着了……”
明明说陪他玩的!
资本在观判身边坐下,抬手戳她的耳朵,“狸猫,你又食言了一次。”
*
梦幻境中。
观判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周的场景,为什么是回到身宗宗宫了?
除了被资本关进来,她还是第一次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拉到梦幻境中,真奇怪——
“小观判……真的是你?”
阿紫?
观判回头一眼看到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阿紫,在梦幻境中居然还是这么矮,至于面前这个阿紫,貌似是真的。
“小观判!”脸猛然被揉了揉,阿紫低头对着观判,仔细瞧了又瞧,“真的是小观判,九年不见,还与曾经一模一样。”
“先放开我。”观判有些接受不得这过度的热情。
“不放不放,若放了,再见不知又要到何年何月何岁了。”墨紫说着伸手掐起观判的腰,一把掂起来。
“小观判你变得好小一只,就和娃娃一样!”
“阿紫宫主,你也变的很外向啊!”已经和原剧中的性格判若两猫了,让小青和她一起长大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还有什么力量能比一个温柔又善良的家人更能引导一只猫向善呢?
等等——
观判勾了勾牵丝线,又轻轻嗅了嗅,“我最可爱的小徒儿,小秋叶这些年呆在你身边?”
“啊……什么小秋叶、我不知道啊!”墨紫闻言微微目移,再显而易见不过的心虚。
观判眨眨眼,“居然真的在你身边,倒是我小瞧了她的本事了。”
“小观判,小秋叶她其实没有恶意的,她也是一个很可怜的猫,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姐姐而已啊!”墨紫抱着观判求情。
“求求你不要拔她的耳朵毛,剪掉她的尾巴,磨掉她的爪子,一年只给吃一颗白菜叶子……”
“打住。”观判面色古怪,“我像是这样的猫吗?她是这样跟你说的?”
“不是吗?”墨紫抬起衣袖遮住嘴,“那没事了。”
“有事儿!”观判摇了摇头,“阿紫,你是怎么进到梦幻境里来的?”
“不是一直可以进来吗?”墨紫说完自己先沉默了一下,“小观判,琉可可她们应该是在你的住处开会的。”
“这不是你允许的吗?”
“嗯……是我允许的。”观判眨眨眼,“不过我通常不会参加他们的会议,但这会有点好奇。”
“好奇啊~”墨紫抱着跟个娃娃似的观判,“小观判你是想让我带你过去听吧?因为你不认路!”
观判沉默的看着满眼笑意的墨紫,反手翻出银笛指着她的脑袋,“你在笑!”
“哦?”墨紫抬起一只手,戳了戳观判手里的笛子,“小时候感觉这玩意儿很有压迫感,但其实小观判。”
“你是把它当手杖用的吧?舅父说了,你根本不会吹笛子!”
沉默是此时的观判:“你听他瞎讲,别贫了,难得见一面,身宗如何了。”
“小观判你尽管放心,身宗好着呢!”墨紫举着观判转了两圈,“舅父扩建了好多教坊,现在我们身宗有好多京剧猫。”
“再加上信仰之力的守护结界,倘若黯再敢来犯身宗,我们不仅能挡得住,没准还能反击呢!”
“这么有自信吗?”观判歪头打量着四周,“这一层的梦幻境中没有什么变化呢!”
“这是因为小观判你没有见到现在的身宗啊!”墨紫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忆,“在你的记忆里,身宗还是以前的样子呢!”
“身宗现在是什么样子?”观判眨眨眼,轻声询问。
“现在……阿紫才不告诉你!等你以后回来了自己看吧!”墨紫故意卖了个关子,“妹妹会回来,爸爸也会回来。”
“总有一天,小观判、阿紫,还有舅父,爸爸妈妈和妹妹大家一家人终能团圆的!所谓猫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终将全!”
“好一个美好的愿望,这诗是谁教你的,谁跟你说你的爸爸还活着的,我又怎么算得你们一家人了?”
观判歪头打量墨紫,“别傻了,我可是异猫,异猫怎么会和京剧猫是一家人呢?”
墨紫却笑了,“小观判,你才别傻了,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啊!异猫和京剧猫怎么就不能是一家人了?”
“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观判探究的看着墨紫,“异猫拥有着强大,而无序的力量,这股力量过于不受掌控……”
“小观判你是被打中的那些家伙带歪了吗?”墨紫掩唇轻轻的笑,“不怕不怕,身宗城有很多异猫的!”
“舅父说了,异猫和京剧猫是一家人,大家都是和邪恶抗争,努力保护身宗这片净土!”
有很多剧情都发生了极大的偏差呢!
但这种偏差也未尝不是好事——屑猫猫,这是在身宗做了个乌托邦吗?
异猫可以和京剧猫和平共处的地方,还是原剧中身份等级血统论这些东西相对较严重的身宗。
确实有很多东西都被改变了啊!
四周的景象突然模糊,观判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到天上青葱的叶子,哦,她在林子里呢。
“狸猫,你醒了。”资本抬手在观判眼前晃了晃,“你是真的累了,说是要出去玩,结果一眨眼功夫就睡着了。”
“是啊,真的有点困啊!让我再睡一会。”观判坐起身又往资本身上一靠,“本本,不要动哦!”
“有你在身边,我才感觉有安全感,才能睡得香啊!”
“什么啊!”资本有些迟疑,却还是抱着观判的脑袋,一动不动的cos枕头。
此时的梦幻境中
墨紫看空荡荡的怀抱,随后一甩衣袖,整理身上衣服的褶皱,“琉可可,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躲躲藏藏。”
“墨紫宫主为何突然造访梦幻境?”琉可可若有所思地看着墨紫,她身上大人的力量似乎忽然浓郁了。
“这是本宫主师傅的梦幻境,本宫主想来就来,倒是你,恬不知耻将此处霸占,时间久了,似乎真觉得这里属于你了!”
墨紫说着轻笑了笑,“有些猫啊,质问前先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再去管别猫!”
“墨紫宫主这话中的意思是对我们有意见?”琉可可抬手磨了磨指甲,“有意见就忍着,这里可没猫想听!”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乐意讲给你听似的,低贱的下等猫也配本宫主多费口舌!”墨紫下巴微扬。
“下等猫就乖乖呆在下等猫,该呆的地方,不要总是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
“我才说有些猫多少放下些架子,今非昔比,已经不是当年了。”琉可可轻轻一笑,“异猫可不比京剧猫少!”
隐形的观判面无表情的看着两猫的争吵,还真是一个完美的乌托邦啊!
她只是尝试主动进入这一层梦幻境,顺便没有直接显形而已,原来异猫和京剧猫关系势同水火。
只不过身宗变成了战场而已!
观判摇了摇头,勾了勾牵丝线,寻着墨邪的方向找去,她必须得找屑猫猫聊聊某些事。
很庆幸屑猫猫身上的牵丝线仍然在,所以观判很轻松的找了过去。
屑猫猫单单一猫坐在一个空旷的大厅里,面前是黑白两子对弈。
观判盯着棋盘左看右看,摇了摇头,“好无趣,屑猫猫你为什么总喜欢玩这种无聊又浪费时间的游戏?”
墨邪挑眉,“多日不见你的梦境入侵仍然娴熟,墨邪甚至没有察觉到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莫非是功力越加精进?”
“恰恰相反。”观判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观判我啊,最近过的可难了!”
“连老窝都被猫端了,我啊没爹没娘漂泊在这里,只有你这一个大家长,如今被欺负了,恩公大人~你可得帮我做主!”
“谁这么大能耐,能欺负到你头上?”墨邪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观判,“瞧着是虚了不少,想来是受了大委屈?”
“可不是嘛!天大的委屈!”观判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我辛辛苦苦整出来的阵法被天道拆了。”
“拒心她亲戚还把我窝里的猫都打包带走了,我好惨啊!”
“拒心亲戚?”墨邪抬手执起一枚棋子,若有所思,“为何墨邪未曾听你提起过这只猫。”
“原本我也没把他太当回事儿。”观判摊摊手苦笑,“谁曾想主线非要和我硬刚推剧情,这货趁着我不注意把我家偷了。”
“他猫称阿拒,又似乎有不死之身,身上还有和拒心的难闻气味,他们定然认识!恩公大人!帮我留意一下?”
“惨,听上去确实有些惨!”墨邪听边点点头落子,用余光打量着观判,小观判看上去整体没什么大碍。
“不过我留意也没用啊,就算那个叫阿拒的带着偷走的魂灵余烬来了身宗,可墨邪又没办法收集那些玩意儿。”
“还是说,小观判你想回家吗?”
“现在回去还为时尚早,你且等我再浪些时日。”观判摇了摇头,“其实阿拒也不一定会去身宗,但不排除这个可能。”
“恩公大人你只管留意,若他入了身宗还请给观判递个消息,给个方位,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这倒是举爪之劳。”墨邪轻轻点头,口中却突然画锋一转,“可可那小猫几天前带着一群手下截了我的水牢。”
“小观判,墨邪猜这里应该没你的授意吧?”
“劫水牢?”观判眨眨眼,最后一甩衣袖,“他们劫水牢作甚?莫非屑猫猫你暗中关押了异猫?”
“啧啧啧……开口求助时,一口一个恩公大人,墨邪不过问了你句话,便成了屑猫猫了。”墨邪说着伸手捂住胸口。
“墨邪这心里甚凉啊!”
“咦~”观判浑身抖了抖,“屑猫猫,咱俩谁跟谁啊,你就别跟我在这演了!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他们劫的水牢里关着烛龙句芒,而这两猫被劫狱逃走后,无情那恼人厌的老鼠也不告而别,辞离身宗。”
墨邪面色逐渐凝重,“小观判,你给我个准话,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你的授意,身宗现在有一半绑在无情身上。”
“如今他却不告而别,墨邪知道你和无情暗中有些交易往来,也各攥着自己的计划,但线下情况,墨邪很难不多想啊!”
“这……”观判一愣,“我未曾让可可出手劫狱,他们也许是自己暗中达成了交易,但无情是个好猫。”
“应该是不会反手坑身宗的。”
“小观判,你且听听自己这话,你自己信吗?”墨邪摇头轻笑,“手中未曾握住把柄,墨邪可半点不放心他在外面。”
“这……”观判闭上眼,随后又睁开,“就牵丝线的感知来看,他们先回了判宗,随后又到了……阴霾山谷?”
“哦?”墨邪抬起此轻轻落下,天青色的眸子中划过重重思虑,“小观判,无情当初真的反叛了黯吗?”
“当年大战,若非黯,你又怎会流落在外,吃尽苦头,你既能看到未来,就该看到一切,所以你是怎么敢给他那些力量的?”
“他始终忠于律法,而且他身上有我一位故人的气息。”观判摇了摇头,只说出一句无力的解释,“我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