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太喝口酒,笑说:“之前听楚君说,她决定往京城的一个电器厂投资,听说也是祝局长介绍的?”
祝晓敏点头:“对,那家厂子虽说不大,胜在技术过硬,有了齐女士的投资,相信能连上三个台阶。”
乔太太问:“这逐鹿电器厂和逐鹿建筑公司是什么关系?”
祝晓敏如实答:“资金结构一样,各自经营。”
乔太太惊讶:“资金结构一样?你的意思,其实是同一个人的投资?”
祝晓敏摇头:“投资人不止一个,算是集体投资。”
“哦!”乔太太一脸的恍然,语气里带着抱怨,“这么好的项目,怎么没听祝局长给我介绍介绍?”
祝晓敏似笑非笑:“只怕他们的经营和乔太太的理念不一样,何况乔太太也一直没有明确投资的意向。”
乔太太笑:“我只要能赚钱就行,至于投资什么,还真的没有想好,所以还要祝局长支持。”
祝晓敏点头:“回头有投资项目,我给乔太太通个消息。”
乔太太立刻答应,笑的很是灿烂。
正在热闹,包厢门又被敲开,高易从外头进来,阮华章看到马上站起来,向陈璋笑:“之前吃饭碰到高老板,我想着有些日子不见,就擅自邀他过来坐坐。”
陈璋和高易倒也认识,笑说:“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客气。”招呼高易坐下,给他递了酒杯。
高易和大家寒喧几句,转头的时候,目光扫过祝晓敏,和她一对,很快就落在乔太太身上,慢慢的过来,笑说:“乔太太,好久不见。”
乔太太脸上的笑容没变,可看向他的眼底透出些不屑,笑着和他碰杯:“是啊,好久不见,不知道高老板最近在忙什么。”
高易握杯子的手紧了紧,仍然带着笑:“还是那些事,乔太太瞧不在眼里。”见祝晓敏不动声色的挪开,自己坐了过来,低声问起孔海丰的事。
乔太太有些不耐烦,可是这小型聚会,又是陈璋私人做东,不好给脸色,只能随口应付。
这个时候,杨爱军正和另几个港商打牌,左太太就坐在旁边,只要见他赢了,就连声称赞,输了就安慰:“这次是牌不好,八成是赵老板发牌出老千。”
赵老板知道她只是想亲近杨爱军,也不在意,笑骂几句。
祝晓敏走到杨爱军身后,看看他手里的牌,笑说:“这牌不算差,爱军是不适应羊城的打法。”伸过手,从他手里抽牌打出去,有意无意,插入他和左太太之间。
几个港商见她几组牌一出,顿时扭转杨爱军的败局,赵老板就嚷起来:“看不出来,祝局长倒是个高手,不如也来玩玩。”
祝晓敏摆手笑:“只是我听人和我说过这羊城的打法,自己玩却没有耐性,还是爱军玩,我给他看牌。”说着,拉个凳子,就这么坐在左太太和杨爱军之间。
纸牌绕过几圈,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陈璋又叫了服务生过来,把残局收拾收拾,又再添了酒水,换了果盘。
等这些再吃喝差不多,也该散场了。
可刚刚重坐下没一会儿,突然就听楼道人声杂乱,跟着是拍门声和几个包厢的门打开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一间间找人。
陈璋疑惑:“这是发生什么事?”说着要起身去瞧。
成文海把他拉住:“只要不关我们的事,不用去管。”
陈璋想一下,点点头,又坐下。
那边白桂花喝了半晚上的酒,虽说没醉,可是肚子却有点涨,摆手说:“我去洗个手,顺便看看。”直接往外走。
她一走,陈旭东也站起来:“我也去一下。”跟着出去。
乔太太正被高易缠的不耐烦,这个时候也趁机站起来,向留下的金芒种和金唐宋瞧一眼,笑说:“这白厂长可没少喝,陈处长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跟到卫生间去,我去看看。”说着也摇摇摆摆的出去。
祝晓敏侧头瞧着门关上,嘴里和旁边的人应付,全副心思却在注意门外的动静。
左太太探过身问杨爱军:“杨处长,前阵子我们去鹏城,见那里商业区新开张的一处商场叫逐鹿商城,不知道和逐鹿建筑公司有什么关系?逐鹿建筑公司的邢经理是你的朋友吧?”
杨爱军点头:“嗯,逐鹿商城是逐鹿建筑公司自己开发的商业中心,邢庆生和我认识很多年,算是朋友吧。”
那不止是朋友,还是兄弟。
左太太立刻问:“听说那家商城的商铺很抢手,不知道杨处长能不能帮忙,我想租几间铺子做生意。”
杨爱军一口答应:“明天上班,我给邢经理打个电话,左太太直接过去就好。”
这么痛快吗?
左太太有些诧异,试着说:“可这中间的细节,还想和杨处长谈谈,不知道能不能多得些优惠。”连连使眼色,意示可以私下给他好处。
杨爱军权当她是眼抽筋,笑笑:“有我的面子,邢经理自然会给最好的优惠,左太太和他谈就行。”
铺子租给谁不是租啊!
左太太:“……”
撩不下去。
说几句话的功夫,外边楼道里的喧闹渐渐就安静下来,并没有闹过这间包厢。
听着声音渐渐安静下去,祝晓敏有些意外,回过头,向金家两个使个眼色,又再转开。
金芒种也不说话,站起来往外走,金唐宋挪了挪,坐去门边的沙发上,在他门快关上的时候拽住,留了条门缝。
杨爱军微微斜身,给祝晓敏看牌:“出哪张?”侧头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
祝晓敏指:“出串子。”
包厢里其余的人完全没有注意这几个人的眉眼官司,只是白桂花一走,划拳的那桌先就散了,有的坐去一边聊天儿,有的来这里看牌。
祝晓敏瞧着杨爱军出牌,嘴里说:“时间不早了,玩完这把算了,再坐坐也该散了。”
陈璋答应:“我们无所谓,祝局长他们一早还要上班。”
打牌的几个人应着,把手里的牌打完,也就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