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人也告诉他,再找不到石化木直接杀了他。
古玩店老板这时才慌张起来,发动所有的关系,想尽办法去打听着石化木的下落。
而经过老板这一番打听,居然还真的让他找到了这样一块石化木。
这一两天就会送到,也正是如此,这黑衣人今天才过来。
“哦,石化木,还万万年以上,真有这东西?”
“有,有,我手下的伙计半月前在一个老林子里打听到的有人挖到了一块儿。而且那块石化木和之前这位爷的要求,额,不不不,和这家伙要的差不多。所以我即便让伙计拉了过来,差不多明天应该就能到了。”
风起听后缓缓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到时候明天我还会过来,那东西多少钱?我买下来了,不许卖给别人。”
这古玩店老板听风起这么一说,看着看着地上的尸体,哪敢有半句多言。
急忙连声点头称是,随即摆着手跟风起说不要钱,到时候来了直接给风起送到府上去。
“为什么不要钱?该多少钱?你说,我也不会差你的。到时候明天我再过来,我住在新丰客栈,到时候你去通知我一声也行。”
“好的好的,您老放心,到时候东西一到我让伙计去通知您,至于钱,肯定不会收您的,你能看上东西是小店的福分……”
这老板还在叽里咕噜的说着,风起已经有些不耐烦,伸手打断了他“我又不是给不起多少钱,你说嘛!”
而这老板见风起似乎有些反感,急忙止住了话头也不再瞎扯,跟风起报出了价钱,“这东西卖价要二十万两白银。”
“多少?!”风起一时之间心中颇为震惊,感觉自己说话有点拖大了。
眼下风起浑身上下,也带了无非两三万两银票。
就算让附近古风派的人,蓝云鹤的人给自己凑,这么短的时间,恐怕也是凑不到二十万两。
除非风起施展鬼影无形,自己想办法筹钱去。
而这古玩店老板见风起似乎有些惊讶,又急忙摆手说进价只需要十万两,卖价二十万两。
而这老板又说,之前这黑衣教的人已经给了他二十万两的银子。
风起听到这儿,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风起突然眯起眼睛,看向了这古玩店老板。
“我说呢,原来人家已经给你付过钱了呀,难怪你硬说不要钱呢?”
这老板听风起这么一说,又是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摆着手解释道:“哎哟,我大爷不是不是,到时候这二十万两我还给他或者我直接给大爷您,这件事情已经折磨我好些日子了。十万两收来就当我积德行善,做个赔本买卖我也认了,不敢再要钱了,二十万两我肯定不会私吞的……”
风起随即笑了笑,打断了他,“行了,既然已经有人付过账了,那二十万两你就拿着,到时候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东西是一个叫风起的拿走了,让他们有事情不要冲你来,去找我,明白吗?”
“好,好!”
这老板连声答应,而风起则摆手离开了这古玩店。
说起来,风起自然也知道,等到时候自己离开之后,黑衣教难免会找这老板的麻烦,只不过风起也管不着那些了。
到了眼下,风起总感觉自己也谈不上什么好人。
很多人的生死,风起都已经有些不在乎了。
杀了那么多人,见过那么多血流成河的场面,风起的总感觉自己现在对生命,都缺乏一种最基本的尊重,好像有些漠然了。
不过风起摇头笑了笑,这也怨不得他。
此时风起,连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很淡,更何况别人。
真论起来,整个天地之间也没有风起特别在意的人了。
而且风起总感觉自己与白蕊之间迟早有一战,兴许在那一场大战之后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像是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回响,告诉他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不知从何时起,风起心中就萦绕着一种使命感。
然而,仔细想来,与其说这是一种使命感,倒不如说是一种宿命感更为贴切。
毕竟,并没有谁明确规定,非得由风起去对付白蕊,也没有谁要求必须是风起去铲除那势力庞大的黑衣教。
可是此刻,风起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句:天上星宿下凡。
他缓缓走出古玩店的门口,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卷着漫天大雪肆意飞舞。
风起仰头望向那片洁白的天幕,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脸上,转瞬化作冰冷的水珠。
他暗自笑了笑,心中思忖:倘若自己真如传言所说,是天上星宿下凡,那么恐怕用不了多久,完成使命的自己就该从人间归位,回到那遥不可及的天际了吧。
风起一边暗自笑着,一边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踏在这松软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每一步落下,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可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填满。突然之间,风起只感觉这白茫茫的朦胧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四周静谧得可怕,喧嚣的尘世仿佛都已远去,唯有这漫天飞雪与他相伴,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感,在他的心头悄然蔓延开来。
这种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凄凉感,顿时涌上风起心头,让风起的脚步都不由得变得有些迟缓。
纷纷扬扬的大雪,此时如柳絮般肆意飘洒,已经将这座镇子裹进了一片银白的世界。
长街之上,积雪已深,人踪罕至,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户,偶有一两家还半掩着门,昏黄的灯光摇曳在冰冷的空气中,徒增几分凄凉。
风起就这么孤独地缓步行走着,他的身影在这茫茫雪幕中显得格外落寞。
斗笠上落满了雪花,黑袍在寒风中轻轻摆动。
风起微微仰头,望着那漫天飞雪,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伤感。
风起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在伤心什么,只不过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开心的罢了。
风,吹起他的衣袂,寒意透骨,却也吹不散他心中的那片阴霾。
在这寂静的小镇长街上,唯有他和这无边无际的大雪,相伴而行,任由雪花将自己的身影渐渐模糊,融入这天地苍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