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刑鸿朝自己杀过来,沈俊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初在南宫晟手下当差的时候,他就没有少受到刑鸿的刁难,暂时还杀不了南宫晟,但是杀了刑鸿,无异于断南宫晟一臂膀!
“孙桂,你带队继续扩大战果,敌方主将交给我来解决!”沈俊道。
“是!”
在孙桂看来,沈俊是武艺高强,没有什么他能够担心的,所以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带着骑兵第一营先灭了刑鸿的数百亲卫,再顺便把乱糟糟的敌军给搅得更加的天翻地覆。
“铛!”
沈俊的长枪跟刑鸿的马槊碰撞在一起,不仅发出巨大的声响,更迸发出一片火花,在黑夜之中格外显眼。
“沈俊!你本是南宫丞相麾下将领,如今不仅背叛了南宫丞相,还率军前来攻打,真的是忘恩负义,丧心病狂!”刑鸿一边打一边大吼道。
一枪挡开马槊,沈俊冷哼一声道:“南宫晟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何来的恩?何来的义?要不是蒙王仁义无双,如今我沈俊一家早是那阴间之鬼!”
“若不是你不肯献出家传宝玉,南宫丞相又何须出此下策,到头来还是你不够尽心尽力!”刑鸿说的是理直气壮,让沈俊反倒是气极反笑。
面对这种一根筋,又胡搅蛮缠又善恶不分的人,沈俊不想跟他多话,手中长枪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啊!杀啊!杀啊!”
刑鸿跟人厮杀的时候,习惯用他的大嗓门不断地鬼哭狼嚎,让对手是烦躁不安,而武者一旦烦躁不安就容易出现破绽,进而被刑鸿所败。
依靠这一招,刑鸿不知道打败了多少对手,不过这些对手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武艺本来就不如刑鸿,不安加上烦躁不过是加速了他们败北的速度。
而沈俊的实力跟刑鸿比起来可以说是只强不弱,何况沈俊早知道刑鸿的这副德行,所以并没有被他影响到,十分耐心地跟他周旋起来。
两人战了七、八十个回合,刑鸿也喊了七、八十个回合,但不仅没有拿下沈俊,反倒因为大喊大叫耗费了不少力气,导致自己渐渐落入下风。
一直暗中积蓄力气的沈俊看到时机成熟,他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刺出漫天的枪影,直奔刑鸿的要害处而去。
跟沈俊打了这么久,刑鸿早习惯沈俊的安静,沈俊冷不丁的一声怒吼,却是吓了刑鸿一跳,本来就初显劣势的局面变得更加的严峻。
面对沈俊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刑鸿是捉襟见肘,险象连连,现在的他只能够一味的防守,连大喊大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过了二十个回合,沈俊一枪点在刑鸿的马槊上,把刑鸿打得是空门大开,沈俊哪里会放过这个破绽,长枪如灵蛇吐信,精准地刺中了刑鸿的心脏。
刑鸿吐出一口鲜血,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发出声便咽了气,沈俊长枪一收,刑鸿的尸体无力地掉落马下。
“刑鸿已死,投降不杀!”高举刑鸿的脑袋,沈俊大声喊道。
“不要杀我们!我们愿意投降!”
看到自家主将都死了,刑鸿的士兵都跪下来求饶,而赵虞的士兵则是因为赵虞跟邓安国都跑了,群龙无首,看到盟友投降,他们也跟着投降。
却说赵虞跟邓安国带着数千人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大营后,不敢继续往前,而是往柔山城所在的方向跑。
“该死!怎么会被劫营?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骑兵竟然一点预警都没有!”
看到距离火光越来越远,喊杀的声音越来越小,估计十有八九是分出了胜负,但赵虞很清楚,败的肯定是他们,所以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邓安国也在一旁附和道:“我们扎营的位置靠近白燕城,说不定正在他们骑兵的巡逻范围之内,此次遭遇劫营,乃是斥候渎职,必须严惩!”
“本王回到柔山城后,定要将那些斥候都给砍了!”赵虞怒骂道。
“彭王,今晚我大军虽败,但是胜负还未可知,如果卫谭跟林广那边能够杀死赵麟,胜利的依旧是我们。”邓安国道。
赵虞点点头道:“回到柔山城后立即给林广下命令,让他必须弄死赵麟,以泄本王心头之恨!”
“是!”
“你们没有机会了!”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笼罩,所以能见度并不是很高,不知道从哪来传来的男子声音,让赵虞跟邓安国是脸色大变。
两边的黑暗之中突然亮起无数的火把,紧接着数不清的箭雨从两侧倾泻下来,落在这数千人之中,惨叫声是一阵接着一阵。
“杀啊!”
不知道多少人从两边杀了出来,赵虞跟邓安国是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只顾着策马狂奔,希望能够逃出生天。
埋伏在此处的是宁盛父子三人,杜墨尘料定,如果劫营成功,赵虞跟邓安国必定会率先逃窜。
逃往阳州的话他们必定担心会被半路截杀,甚至被赵麟得知消息后大军调转方向,将他们堵在半路上,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按原路返回柔山城,必定成为他们不二的选择,而在前往柔山城的必经之路上,事先埋伏好一军,必定能够将他们尽数留下。
“贼子休逃!”
看到身着华贵的赵虞跟邓安国,宁松跟宁柏不用猜都知道两人必定是大鱼,于是率人追杀了上去。
“彭王快走!我来断后。”
说话的乃是赵虞的亲卫头领,名叫陆仁,武艺倒是不错,对赵虞也是忠心耿耿,所以他才愿意留下来,打算用命来给赵虞争取逃跑的时间。
“贼将休狂!”
见陆仁挡住去路,宁柏迎了上去,还不忘对宁松道:“大哥,我来解决这人,你快追上去,莫要让他们给逃了!”
“好!你自己小心!”
“放心!”
陆仁见宁松追了上去,心中大急,但又不得不先对付眼前的宁柏,两匹战马越来越近,陆仁见宁柏超乎他想象的年轻,心中大喜道:“此子必定是年少轻狂之辈,待我先示之以弱,再突然奋起反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