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们一夜杀接近两千敌人,还差点追到了人家家人口!”
李伯笠天亮醒来后,得知士兵们回来了,正在吃饭休息。
听着三位的汇报,忍不住惊讶道。
“指挥官,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打起来一点章法都没有,全凭个人勇武。”
“对,如果我们的箭矢补给足够的话,还能多杀点。砍人太累了!”
看到两位屯长的解释,李伯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巨子,除了那些钱财外,最重要的是我们缴获了三十多头大牲口,不过没有几匹能当战马用的,全是劣马,堪堪能骑。”
“有总比没有好,问问梁乙那里,这些牲口有没有用。”
边上的白驹说道:“牲口是有用的,等开春后,耕田离不了。现在只能先养着了,劣马也是可以耕地的,不要嫌弃。”
“是!师傅教训的对。”乌恒立马躬身行礼道。
山药崮这里还在对待会的战利品挑挑拣拣,阳都镇上已经炸开了锅。
“知道吗?葛家庄被屠啦!”
“真的假的!?”
“这你都不知道,我跟你说啊……”
……
“听说了没有?昨晚董家跟葛家打起来了,都用上了火炮!”
“嗨!你这都是陈年皇历了,葛家都烧成白地了,人都被杀干净了!”
葛家庄内剩余的人,全部托了孟丘生的福,他这最后一追,让董家人,不敢过来搜刮。
不然啊,葛家庄就真的没有人了。
庄内活着的人,开始灭火,给家人们收尸。
两千多人的庄子,一夜之间被杀的只有几百人,葛家家主一脉除了在县学求学的老二葛孝淳,都死了。
残存的也是不知道有没有出五服的旁系,不过人也不多,都凑不出一个球队。
向县城报丧的人马已经出发,在老二葛孝淳回来之前,他们也不知道要不要报官。
“老爷!俺回来了,已经打探清楚了,葛家上下差不多死光了,就葛老二,在县城。现在庄里主事的事他出了五服的族叔,全庄上下死的只剩七百多口,庄户里面被灭门的不在少数,家家户户都死了人。
对了,这是俺在葛家庄捡到的箭,箭头好像是用精钢打造的。
真是惨啊!”
“董家呢?没有去把人手财物全部掠走?”
“这也是俺觉得意外的地方,一般董家出手,从来是雁过拔毛,不留一点布头的,可是这次他们一点东西也没拿。”
“老爷,太好了,太好了。”第二波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慢慢说!”
“哎!我先去的董家庄,现在那里庄门都紧闭着,墙头上全是戒备的家丁,俺看近前不得,只好往回走。
后来一想,顺着道再取葛家瞧瞧,您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快说。”
“是!是,这就说,从董家庄我顺着野地走,抄个近道。走了有一里地,地上开始出现血迹。
后来越来越多,还有没有收拾的残肢,光手指头就看到数百,这一摊,那一滩的血,都冻上了。
又走了一里多地,连留下的尸体都没有收拾,全仍在地里了,死了一大片啊!
冻得太结实了,箭头也只拔出来一只。”
“死的是谁家的人?”
“脸都被砸烂了,看不出来,不过看打扮是董家的人,他们都戴着一顶小帽子。还有一些好像是沙帮的人,他们喜欢用鱼叉和窄刀。”
“好!你干的不错,去吧,到账房那里领一两银子和一坛酒,压压惊!还有你,你也去领一两银子。”
“哎!谢老爷赏!”两人高兴的连连作揖。
等两位出去后,杨从光这里只剩下他儿子杨连成,父子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静静的消化这些信息。
半晌之后,杨连成开口道:“爹,你说是不是山药崮那帮人做的?”
杨从光把玩着两只还沾着血迹的箭,箭杆笔直材质坚硬,箭头确实是精钢制作的,而且两只箭外形竟然完全一样,拿起来手感也一样,感觉不出那只轻重。
“十有八九了,先是葛家跟董家厮杀,在董家获胜之时,直接杀出摘了桃子。好手段!”
“那我们该如何?”
“不急,相信马家也得到消息了,等着吧,不用到下晌,马家肯定来人。”
“马家?”
“是啊,现在结果成了这样,除了董家之外,最担心的就是马家了。马金山那个家伙,肯定会来的。”
“爹,我还是不懂,马家为啥来?”
“不懂,就再好好想想,你先带着二十人,去一趟县城,把葛家老二接回来,报丧的肯定去了,但是防止出意外,你要去一趟,把人护送回来!”
“啊?”
“快去!”
“是!”
现在葛家倒下了,如果董家独大,获得了葛家的遗产,那么杨家就不会出手帮葛家老二一把,防止引火烧身。
但是,这次董家肯定没占到便宜,甚至吃了闷亏,为了获得最大利益,葛家的这根独苗就不能出意外。
时间没到下午,也就刚过晌不久,马金山又带着人来到杨家庄,这次只带了三十人随行。
“杨兄,出来一叙!”
“哈哈,我就知道马兄肯定是昨夜没尽兴。”
出来之后,双方的护卫留在了后面,两个家主,彼此坐在路边就开始了秘密交谈。
晚上,也就九点多,从县城一路赶来的葛家老二回到了阳都镇,没有回葛家庄,直接在杨家庄住下。
前出报丧的是葛家庄的人,但是随后马家和杨家派出接应的人就到了,两家的护卫加起来有五十多人,没敢走水路。
回来的时候,直接骑着马,从县城跑回来。
第二天,天亮之后,在马杨两家的帮助下,葛家二少爷开始处理自己庄子上的丧事,庄子的管理权也在两家的见证下回到葛孝淳手里。
十七八岁的葛孝淳接过了当家的担子,已经哭肿的双眼透露出悲痛。
“贤侄,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父亲带人进山准备吞并一伙不明来路的人,结果自己折在山里,家里呢,董家趁着空虚就攻破了你们葛家。
最后,董家的人有被那伙人,给从葛家赶了出来。”
“没错,杨兄说的对,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家那晚谁也没有插手,不管你记恨不记恨,这是事实。希望你知道!”
“现在,就是此事的善后,我们两家的意见是,你家12座田庄,只保留这一座葛家庄,其余11座给那伙人。良田4600亩地,三千亩给那伙人,剩余部分一分为三,其中一千贰佰亩我跟马兄出钱购买,你留四百亩。
董家那里,他们拿出两千亩良田,其中给你两百亩,另外的一千八百亩属于那伙人,此事董家也答应了。”
“最后,你和你们葛家还有六百亩地两千两银子,还有镇上的铺子,你家的粮食也没有损失多少,粮仓你五六成还是有的,足够你们葛家生活。”
“这是告知吗?”葛孝淳沙哑的声音问道。
“是!”马金山点头道。
“贤侄,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有我们在,他们给葛家留了后。想想被之前被董家吞并的几家!”杨从光说道。
看着葛孝淳这个少年,眼中的仇恨。马金山摇摇头说道:“要当好一个家不容易,这个世道很残酷!”。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能做的也已经做了。
本来董家答应是给他一半葛家的田产,现在也仅仅得到了八百亩,还是用银子买的,自己实在是太心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