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大恐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供货商,就如同一个莽夫一样的不计后果的开战。
虽然他们跟野猪皮也是敌对状态,但是现在还没有开战的意思,至少目前看来,军队在渡过图们江之后,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
反而目标明确的直指海边那队海上强人的营地。
“怎么样?”阿尔罕问道。
“已经通知到了,库尔喀部和渥拉部的人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那就好!等着吧,看看这两头野兽能不能决出胜负,我们再决定什么时间行动。”
“嗯!”
海边扩建的营地还没有完工,仅有两道壕沟隔绝着内外,此时的一千新兵已经知道了会有战斗爆发。
装备也全部下发了,轻重甲胄都有,戌亥19一看,现场士兵们全部是装备重型甲胄,头盔上还带着护面,每人还多带了一面大盾牌,把怕死发挥到了极致。
也就是训练的时间短了一点,体能还不够,不然都要装备两层甲了。
此战,戌亥19没想要歼灭敌人,能达到击溃的目标就可以,剩下的就看林中部落们抓不抓住机会了。
“你看看啊!你们成个什么样子!”戌亥19一边巡视,一边对身边的士兵喊道。
“穿成这样,你还能动吗?闵四喜!”
戌亥19站在名叫闵四喜的新兵蛋子边上,此时的闵四喜,穿着重甲,把护面也拉下来了,手里一根长枪,腰上挂着一把钢刀,背上还背着一面跟他差不多高的大盾。
“报告!还能动!”
“那行!走两步……,走两步我看看!”
“这……报告!我将坚守这里,一步不退!”还好闵四喜机智,回答的还算可以,至少精神可嘉。
“很好!算你小子机灵!”
“你呢!刘栓柱,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弓手吧!你说说,现在这一身,你如何拉弓射箭?”
边上一样的装扮的新兵,不好意思的举起了手中的战弩。
“嘿嘿……!用弩影响小一点。”说完之后缩了缩身子。
“嗯!很好!至少攻击力没有降低,就是速度低了一点,也算你过关。”
戌亥19每位新兵都看了一遍,虽然怕死的要命,恨不得把能穿的护甲都披上,但是整体精神面貌还是可以的,没有出现怯战和逃跑的情绪。
战前教授的一些作战技巧,都差不多忘到脑后了,在戌亥19抽了几鞭子之后,差不多都从脑子里唤醒了记忆。
营寨外面的丛林边缘,野猪皮的军队已经列阵完毕,八千多人乌泱泱的一片。
前面是五千奴兵,这些奴兵大都是俘虏的其它势力的青壮,里面有林中其它部落成员,也有棒子,和部分生活在建州卫的中原移民后裔。
这些奴兵几乎没有护甲,身上只有一件简单的布衣,或是一件破旧的皮衣,手里的武器只是简单的木柄铁头的长枪和各种猎弓,最前排的三队人手里还举着木质的盾牌。
奴兵后面是三千督战的正丁,这就是蓝旗里的旗人本部士兵,每名士兵都装备着护甲,有布面铁甲和明铁甲。还有一些拥有战功作战勇敢的士兵,甚至是身披双层护甲。
腰间是重腰刀和硬弓重箭,有些作为突击力量的士兵,还装备着投掷用的短斧和标枪。
这些旗人士兵的装备水平,也就是大明边军的家丁队能与之媲美,在整个北方的丛林和草原上,没有势力能与之相比。
现在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骑兵部队,现在野猪皮的骑兵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每个旗里面的骑兵,也就是一两个牛录的规模。
野猪皮本部可能骑兵多一点,能达到一半的规模。
现在的他们还只是凭借敢于近战的勇气作战,还没有获得东部草原势力的加持,骑射成就,也只达到了一个射,骑还差点意思。
射就是近战突脸射,想象一下,在二十步的距离内,一个面目凶恶的大汉,举着硬弓对着你的脸,直接射一箭,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中了就挂了。
军队士气不足的,直接就当场崩溃了。
咚咚……
呜呜……
对方已经准备进攻了,安静的队列开始调动。
“巴里,留给我们攻击的只有两个方向,我们一人一个。如何?”萨巴骑在战马上,一指对面的营寨对身边说道。
“好!哈哈……浪费了这些时日,连个营寨都没有建立起来,虽然看起来装备齐全,完全就是一个样子货!”
“看起来如此,不过我们也要小心。待会进攻的时候,除了留出一个牛录防备野人,其他旗丁全部上前督战,把奴兵都都派出去,一战而下!”
“得来!我去北面,这里留给你!我们两面夹击!”巴里催动躁动不安的战马,围着萨巴转了一圈。
“哈哈……待会儿等我号令!”
“一定!”
呜呜……
低沉的牛角号吹响!
军队需要胜利和敌人的死亡来喂养,虽然他们是奴兵,每次战斗都要排在最前面消耗敌人的箭矢,破坏敌人的防御设施,打开进攻的通道。
但是这些奴兵一点消极的心思都没有,虽然装备简陋,但各个奋勇争先,进攻的势头凶猛。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就能抬旗成为正式的旗丁,成为拥有奴才的主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是阶级的跨越,所以,这些奴兵们虽然身为奴隶,但是他们觉得前途光明,只要勇猛作战就能完成晋身。
【林中方言】“举盾!稳住步伐!”
进入百步左右的距离后,带队的军官们大声的呼喊道。
后方将旗的位置,命令射箭的命令正在通过挥舞的旗帜传递。
在推进到四十步的距离后,奴兵中带弓箭的被军官命令着止步,准备进行一轮箭雨覆盖。
“弓手!四十步抛射!预备……”
“放!”
嗖嗖……
两三千支箭,伴随着阵阵弓弦的震动,朝着半空飞射而出。
如同林中飞出的蝗虫,带着破空之声,唰唰的朝着营寨里防御的士兵飞过来。
“防箭!所有人注意防御!”通过安置的扩声器,戌亥19的声音传遍营寨,让还在愣神的新兵们回过神来。
然后,转瞬即逝 的飞行很快就变成了密集的箭雨落下。
叮叮当当的响起箭头撞击甲胄的声音,还有咚咚的射入木头的沉闷声。
箭雨转瞬即逝,戌亥19站在了望塔上,大声喊道:“汇报伤亡!”
“第一屯,无伤亡!”
“第二屯,无伤亡!”
……
“第七屯,重伤一员!位置肩头。”
……
一轮箭雨过后,造成两人重伤和七个轻伤,都是从甲胄的空隙处射入,或者是忘了放下护颈,被垂直落下的箭矢射中脖颈。
闵四喜低头看了一眼,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的箭矢,发现箭头都顿了,中箭的胸部一点痕迹都没有。“三子,老子命大!护甲也精良!一点事都没有,就像被人捶了一拳。你呢?”
三子,大口的呼呼吸着,试图放松紧张的心情,半天才说到:“老子命好!毛都没有被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