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他们一起回到了京城。小文睿看到他们摇摇晃晃地就跑过来了。宋元琛张开双手等着他,谁知她跑到清落的怀里了,嘴里不停叫着“娘”。清落紧紧地抱住他说:“娘太想你了。”
“想不到你们一起回来了,这下如愿了?”宋元璟笑着说,“金陵那边都有消息了,你还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什么事了。”
“谢谢师兄。”清落过去抱住了宋元璟。
宋元琛立刻分开她说:“别乱抱,皇兄现在是有皇嫂的人了。”
宋元璟只是笑笑说:“你们一路也辛苦了,赶紧好好休息。睿儿就留给你们了,这次不会再想着出宫了吧?”
“那可不好说。”清落笑着说。
“让皇兄操心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也早些回府吧,皇嫂都等急了。”
“师兄,如还有下一次让你装病,你直接让嫂子进宫来伺候。”
“下次坚决不来了。”
送走宋元璟后,李来李环给他们备水更衣,还给他们备好了茶水和点心。
“这里有你才像家。”宋元琛说。
“我看你是有人伺候才像家。”她说。小文睿围着他们不断地跑,清落招招手说:“你歇一会,娘教你折东西好不好?”
“好。”他蹲在了她的身边。她让李环取来纸,手把手的教他折。折完以后还在上面画上画。
“你看这个像什么?”
“小鸡。”
“这个呢?”
“皇宫。”
“还有这么小的皇宫呢,睿儿能住进去吗?”
小文睿真的想把脑袋往里面装,清落把他轻轻地接住,他又站起来往里钻,她又接住,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宋元琛过来一把抱起了小文睿说:“让你母后休息一会。”他带着他去殿外玩了。清落先是看着他们互相追赶,不知什么时候就靠着睡着了。
他们回来后看见她睡着了,宋元琛把小文睿交给了李环,自己轻轻地走到她身边,他想起成亲后的第二日,她也是这样就睡着了。一晃四年多过去了,当初她一直说要离开,想不到分分合合,陪在他身边的始终是她。
她过去轻轻地抱起她,她迷糊了两句,趴在他胸口继续睡了。走到榻边,他看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声,把她轻轻地放到榻上,然后拨开她脸上的青丝,轻轻地吻着她的脸。
宋文达告诉他她在冀州发生的事,叶瑾瑜告诉他她在金陵发生的事,在外面她是那么快乐,是不是她就不该困于这个皇宫。但没有她的皇宫他又如何自处?他想起她威严的时候连暗卫都怕她,她顽皮的时候两岁的小娃都欺负她。她可以在国事上出谋划策,也可以在文梦轩为大家解决口腹之欲。这样的她他只想绑在自己身边。
他情不自禁地亲上她的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她的小唇上。
清落只感觉到脸上痒痒地,睁开眼一看,他正双眼布满了诱惑。见她醒来,他就肆无忌惮的压身而来。这厮在外面的时候装得跟柳下惠一样,一回到宫中就变成另一副模样了,直到他自己尽兴了才放过她。
“你休息好了吗?”他搂着她问。
“你这是让我休息吗?”
他亲着她的额头说,“以后再也不能离开我,要不我变本加厉要你还。”
“夫子面前的那个谦谦公子哪儿去了?”她笑着问。
“被你藏起来了。”他说,“你不在宫中的时候你不知道我的日子多难熬,每日处理完朝堂的事,只能往皇兄府上跑。”
“师兄他们不是烦死你了。”
“烦也没用,谁叫他怂恿我的皇后离开的。”
“你就那么想把我一直拘在宫里?”
“以后在这宫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干涉你,我只希望你把这里变成你最轻松的家,不用小心翼翼谨慎行事,也不用讨好别人,你随心过就行。”他说。
“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以前你总是会为我考虑,现在又要为睿儿考虑,以后不需要了,我如果不能让你恣意的生活,我又要这个天下何用?”
“这些话不是因为你脑子一热说的吧?别人说的耳边风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吹了?”她说着还吹了他一口。
“调皮。”他说,“如果怕我说话不算话,你就日日在我耳边,让我想忘都不行。”
“你还真想让我变成祸国之人呢?”
“我倒想呢,谁叫你心中只有国事,只有别人,宁愿委屈自己也不让自己任性一回。我知道你父亲对你的影响很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随心地过。”
“那你就努力把天下变成我心中所想的样子。”
“为了你,我也会努力的。”
两人又厮磨了一会,才起来用晚膳。李来的脸上也都是笑容,他很久没见过主子这么开心了。
晚上的时候,宋元琛把近期的奏折都看了一遍,清落在旁边陪着他。
“想不到京城近期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为难皇兄了。”
“京城的这些小事,师兄都能处理。”
“这里还有你师兄的消息。”
“夏师兄吗?他和挽月公主不知怎么样了?”
“去年的一批种子,今年好像有收成了。他希望能再派一批人过去,他好像对养蚕缫丝很感兴趣。”
“那就看你的想法了,如果想把丝绸一直卖给他们你就找些理由,如果觉得国内并没有富余的丝绸,那你就派人过去。当然你可以要一些对等东西,如北离的战马。”
“你现在不帮着你师兄了?”
“这些不是他个人问题,如果个人需要什么我可以尽自己所有给他,但这些涉及到国家的利益,不能以个人的感情来衡量。”
“在谷城的时候,你放他回去的时候,我以为只要是关于他,你都可以在国家利益之上呢。”
“那时你很生气吧?关于这事我觉得楚东晟比你想得清楚。他说就算留下他,如果北离放弃他,北离还是会有其他的国主。我想如是师兄为国主,至少会比其他国主友好,他毕竟在瑞国长大,还有千枫谷的师兄弟们,他总不至于太绝情,我放他回去,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两国的关系。你不会还介意我师兄之事吧?”
“早不介意了,不知他和惜月如何了?”他们不知道远在北离的惜月又是怎样走进夏昊天的心的。
她笑了出来,说:“早知道你在谷城的时候只是纸老虎,我早就把你拿下了,还用得着什么一夜醉。”
“天天嘴里说着虎狼之词,行为上却像只小兔。”
“你才小兔呢。”
“我就喜欢我这只小兔。”说着说着,两人又胡闹了一番。
她睡着后,他又起来批奏折,他时不时地会看一眼睡梦中的她,心想经过虞妃的事后,我们可以真正夫妻同心,过着像普通人的小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