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返回宫宴上却不见她人,急忙派人去寻,谁知道原来她跑来了这里?还将自己喝成这样!
沈言酌拧着眉,将苏宁安抱在怀里,想要拿掉她手中的酒壶,可奈何她抓得死紧。
“不要、不要抢我的酒!还我!”
苏宁安闭着眼睛,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有人使着蛮力欺负她!让本已经因醉意而通红的脸颊,瞬间又是满满的委屈,“为什么要欺负我!”
“你瞧这酒都没了,咱们换一壶新的可好?”沈言酌虽然力气比她大很多,可奈何她执拗的不肯松手,只能好声好气的诱哄着,一边向外面吩咐:“还不去煮醒酒汤来?怎么伺候的!白费了你家娘娘平日里这么疼你!”
翠竹连忙应着,跑了下去。
“换一壶新的?”苏宁安歪着头,努力睁大了眼睛,这才迷迷糊糊看清了他的轮廓。“是皇上?是皇上你就不能骗我!”
“自然不会。”沈言酌低头轻吻着她,本也只是安抚,却因着唇齿相贴之间过分美好的滋味,而紧紧的压上了她的唇。
“皇上……”苏宁安嘤咛一声,身子被他吻得发软,在他怀中摇摇晃晃的,不由得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拿着酒壶的手也松开来,那只酒壶恰好落在的他掌中。
“皇上,安安好怕,真的好怕。”
酒壶被轻巧的放在石桌上,水一般的腰肢被男人用力圈住。
原本是来寻她的,但现在,身上也热了起来。
“别怕,万事有朕。”听见安礼带着人稍稍远离,这才放任自己扯下她的腰带,不稳的气息带着撩人的灼热,沈言酌柔声诱哄着,“安安,告诉朕,在怕什么?”
“怕……”
身上的衣裙早已经凌乱不堪,苏宁安却浑然未觉。只是微微推开他,定定地看着,好似知道他是谁,又好似不完全知道。
“盛衡,他威胁我!他要让皇上误会我,他想要我,还想让我为他做事!不可能,绝对不……嗯!”眉间轻皱,下一刻只能紧紧攀住了他的臂膀。
“安安别怕,有朕在,什么都不用怕。”
身上规整的龙袍随意敞开,一颗颗晶莹滚入那双薄唇中。
修长且有力的五指没入她的发间,不许她藏起那张叫他沉醉的娇颜,以近乎痴狂的吻安抚她的全部心神。
阵阵寒风自小亭中穿出时带着羞人的灼热,园子中再无旁人,除了几声偶尔被风吹动枝叶的声音,余下的,便是发间那支剧烈摇晃许久都不曾停止的五尾凤钗。
翠竹端着醒酒汤看了看同样站在园子外的安礼,羞红着脸想这醒酒汤怕是不需要了。
隔日,苏宁安迟迟未醒,朝露宫中也是一片安静,哪怕是走路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怕扰了主子好眠。
当苏宁安终于舍得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疼得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知道这是自己的寝殿,却实在没印象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唯一的记忆则是昨晚在小亭中,自己抱着柱子,整个人贴在上面……
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完全不敢往下想。
“娘娘可是醒了?”翠竹眉眼弯弯的撩开帐子,“皇上吩咐了,定要娘娘喝下这醒酒汤才是,不然今儿一整天都是要头痛的。”
扶着苏宁安坐了起来,拿了松松软软的垫子放在她身后。
苏宁安捧着碗刚喝了几口,忽然道:“难不成……皇上昨日是在这里过夜的?”
冬至可是大日子,按照规矩,应该在皇后那里才是!可她偏偏将皇上留了下来,还不知又要传出多少闲言碎语,一会儿还得去向皇后娘娘请罪道歉才是。
翠竹坐在床边按揉着她的腿,笑着解释道:“皇上起来便去了凤毓宫陪皇后用午膳,还特别吩咐了,说这不是大事儿,娘娘不必担心,想来皇上特意去一趟凤毓宫就是为娘娘说话的。”
苏宁安眼底萌生一层涩意,轻啐道:“就你话多!”
莺儿已经叫人备好了热水,二人伺候着苏宁安沐浴后,又用了膳,安礼恰好奉了皇上口谕请她往御书房去。
虽然冬至之后还有两日的沐休,但皇上却极少流连后宫,更多的时候,不是在九霄宫下棋、看书,就是在御书房,只是偶尔来了兴致才会召几名颇有才华的臣子来谈古论今,或品鉴诗词佳句。
恰好这时苏宁安用完了饭,便让翠竹替她梳妆打扮,因着并未打扮得如何精致隆重,所以也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而已。
离开时去偏殿看了眼儿子,又想起昨日盛衡的话,微紧的眉间这一路上就未曾松开过。
虽然知道盛衡不会傻到直接将那两样东西拿到御前,但心中依然忐忑,直至到了御书房外。
“娘娘请。”安礼在苏宁安身旁躬身着走,一边恭敬道:“皇上只允了娘娘一人进去,奴才便在殿外伺候。”
苏宁安一听,眉间更是紧皱成一团,心瞬间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可说有何事?”
安礼摇了摇头,苏宁安无法,也只能咬了咬牙,推门而入。
“皇……”刚踏进御书房,门便被从外面关上。
然,让苏宁安愣在当场的却是沈言酌正将一缕绑着红线的头发燃了,扔进一旁的炭炉中,龙案上正放着一枚断成两截的短簪。
“皇上……”苏宁安怔怔的看着,眼中不自觉就蓄满了泪。
沈言酌看了眼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绕过龙案,“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说着向她伸出手,“朕可得好好审一审你。”
苏宁安顾不上擦掉眼泪,提着裙子急步便冲进了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他,不断地抽泣着。
“皇上如何得知?”
“昨晚盛衡私下找你的时候朕就知道了。”还围观了全程!在心里忍不住夸了又夸他的安安表现真好!不过这样的话也只在心里说说罢了,打死他都不会说给她听。
看着自己衣襟又被她弄脏了一块,虽然龙袍洗起来颇为麻烦,但沈言酌也是无法,只能从她手中抽出帕子替她擦着眼泪。
“可皇上不生气?不怀疑?为什么反而要毁掉?”
苏宁安看着断了的簪子和已经烧得干净的头发,盘踞在她心头让她惶惶不可终日的难题,就这样消失了?!
“怀疑什么?”沈言酌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好像每天不亲个几次,就觉得少了什么一样。
“朕了解安安,安安为人磊落,断不会做这样的事。你到底当朕是什么?难不成安安还真的以为有人蓄意接近朕的贵妃,朕会不知道?这后宫的事,真以为能瞒得住朕?有时朕不问不说,并非不知,只是不在意罢了。”
“皇上。”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浓浓的娇嗔。苏宁安忍不住紧紧的依偎着他,心里亦是说不出亲昵。
这样的事若是换了旁人,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恐怕也不会听她分辨。
可他问都不问,只说信她,又叫她如何不感动?
“可朕依旧很生气!”沈言酌捏了捏她的脸颊,转身,双手撑着龙案,身子与龙案之间便形成了小小的独属于她的一方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