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与相信与否无关,‘天堂’是大部分人的说法,‘新世界’则是我希望逝去之人能去往心之所向的世界的说法,那个世界也许是传统意义的天堂,也许是另外的世界。只是说法不同,但听者的心情是一样的,咳咳。”
“吃药吧,给。”
“嗯。”吃了药你便上床躺着了。
“你好好睡一觉,我出去走走。”
“路上小心哦,钱够用吗?”
“够,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休息。”
“那,早点回来。”
“好。”
拿上备用钥匙,帕洛斯就在周边走动,这里离商圈还有段不短的距离,说起来更像是城市里的乡下?有的人家有自己的一块田地,或种菜或种稻米或种果树,相对安静。走了一段距离到公路,车子才多了起来,就沿着公路一直走,随便走。
帕洛斯找到他的归属感了吗?
他想起自己因变故而失去家人,不得不在外流浪,与骗子为伍,食不果腹,提心吊胆。也曾想要找到可以停留的地方和信赖的同伴,但很多年里他的世界只被谎言和怀疑笼罩。同伴什么的,不过是可笑的奢望和不切实际的妄想,为了活下去,丢弃一切才是真理。内心包藏无边贪欲,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干各种勾当。
总是带着貌似无害的笑容——大概没有比那更虚假的东西了吧。
被迫加入一个团队,违心的示以忠诚,表面上的讨好与卖命,实则随时打算顺势背叛,必要时出卖情报,做团队崩溃瓦解的幕后推手也未尝不可。在团队之时,经常能有其他成员私底下背后议论帕洛斯只顾自己活命之类的事,别以为他没听到,一字一句清楚刺耳得很呢,不过那又如何,并没有什么背叛,不过是忠诚过期了而已,顺应局势灵活变通才能保存自身,一群自以为绝对忠诚实则自私贪利的蠢蛋。
啊啊对了,有只笨狗心思单纯且处境和他相似,除了当宇宙海盗就没有别的活计了,也就和这家伙关系比较好了,看起来。
即使消除误会的海盗团也终究分道扬镳,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也终究不会有未来,海盗团已经彻底分裂了,破镜重圆?别开玩笑了。最终在众人面前独自吞噬重力球,因此力量变得巨大,如果能够抓着银爵自爆同归于尽,似乎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能下定决心赶赴的归宿,他终于可以不必再用任何方式求存,连同那些不堪的过去一起化为泡影,灰飞烟灭。
本该彻底死亡的他,而今获得新生,到底是为什么呢?
穿越在一个女孩子的家,当她的客人,受她的照顾,衣食无忧,赋闲在家,呵呵,就好像真的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人,和他们一样过着稳定的生活。没有记忆的时候确实惴惴不安,陌生的评论里描绘出一个陌生的帕洛斯,一切都没有真实感,抓不住也看不到真正的自己。纵然脑子失去了记忆,但身体有自己的记忆,有时会在冥冥之中牵引着他的言行举止,不至于像个傻子,大概就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才没有暴露出失忆的真相吧。
不过到底是被她看出来了,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死亡,是他最后找到的归属,非死亡的现在,又要寻找什么作为归属?
从小到大他应该不断辗转流连于不少地方了吧,从来没有一个所在能安然待上许久。比起一辈子固定在一个场所向死而生的人,或许可以说他拥有命运强制给予的另类“自由”,看似哪里都可以去,可实则不管哪里都是压迫与窒息,无法成为真正的人而活着。世界那么大,宇宙那么浩瀚,竟没有一个角落能成为庇护所。
那么,现在呢,漂泊的灵魂是否能够试着去信任有一个地方会为他成为归属了?
……
“嘻嘻,帕洛斯大人~我肥来惹~”
“什么帕洛斯大人啊,”帕洛斯一手掩鼻,一手扶着你的手臂,无奈蹙眉,“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夜里十一点你被同事开车给送了回来,同事扶你回屋,所幸你还知道在别人看不见帕洛斯的情况下没和他说话。把你安放在床上后那位同事便回去了,随后你爬起来,脚步虚晃、整个人轻飘飘地走向一旁的帕洛斯,笑着打招呼。
“公司聚餐嘛,也就是,应酬,酒当然多少要喝了……”你举起两根手指摇了摇,“喝了……两瓶吧,红酒。”
“行,酒量还可以啊。”
“嘿嘿,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你望天,思索,“唔,其实,不是喜欢喝,美容,养生,偶尔……”
看你这傻乎乎(其实挺可爱)透着蠢的模样,他无奈又好笑:“你醉了。”
由此看见了和平常不一样的你呢。
一手搭着帕洛斯肩膀,另一手背扶住沉重的额头,你半眯着眼:“也不是很醉,清醒着呢……”
“好好好,清醒着,你快躺会儿吧,醉酒小姐。”
“帕洛斯。”
“嗯?”
“帕洛斯。”
“你说。”
“帕洛斯。”
“我在。”
两手放了下来,垂落在身侧,走近一步,你低着头,似乎靠在了他的肩窝,闭上了眼睛,把整个人的重量交给他了。
“喂……”帕洛斯无奈的笑,双手并没有碰你,依旧站直着身体,担负起你的重量,他妥协且果断地将你拦腰抱起向床走去。
“嗯?”感觉身体的姿势变了,脚离了地面,腿和腰被他有力的手臂托着,你睁开眼,视线所见之人脸庞的角度也变了,缓缓抬起左手,就这么贴了上去——
“!”右脸的温度升高,这里面有你掌心的温度,当你的手抚上帕洛斯的脸庞,他不由怔住,停下脚步,垂眸看你。
“影……光……”
四目相对,一个澄澈,一个疑惑。
“什么?”
“嘻,我越来越觉得你变了。”
“我……变了?”
“对呀~”
曾经的暗黑使者,绽放出了埋藏于影子里的光,一个从影子里放大和成为的光。
……
第二天起来,你捂着头,一边嫌弃自己身上满是酒味的衣服:“昨晚澡都没洗衣服也没换就这么睡了啊……嘶,头好疼。”
闻言,帕洛斯开起了玩笑:“怎么,怪我没帮你换衣服喽?”
你瞪了他一眼:“讨厌,不帮我拿解酒药还开我玩笑。”
你坐在床边脱下领带,没想到帕洛斯会俯身凑近,如同研究物品似的研究着你。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嗯,不像断片的样子。”
断片?呃,没有断片,昨晚发生的一切你都记得,比如公主抱啊,摸他的脸啦……
你埋下脸:“我,我还不至于醉到断片的程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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