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调查皇商潘家,想知道潘于氏是不是赵程月他们的生母。
在上京城调查来的消息是,潘于氏是潘老爷在外行商时,偶然救的女子,女子以身相许,两人暗生情愫,才让丧妻的潘老爷决定再娶。
至于赶去靠山村调查。
没有山匪拦路,也得两个月的快马脚步,真正派人去调查后,再决定,黄花菜都凉了。
皇后干脆寻来了邢冰消。
邢冰消听闻皇后是要跟他计赵程月的事情,犹豫了下,还是来了。
皇后既无奈又好笑,还有点心酸。
皇后想到她轻信自己母亲的话,而感到深深的后悔,懊恼,想到一切都是因为赵程月,她才知道自己母亲究竟是怎么对自己儿子的,对赵程月便是无尽的感激。
皇后还想为赵程月再做些事情。
她知道潘于氏的确是赵程月他们的生母的时候,不禁为赵程月担忧。
既然潘于氏下定决心撇下四个孩子,那就一辈子都不要认!
也别想沾四个孩子的光!
皇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 * *
翌日一早——
天光大亮,天边乌云黑厚厚的,如千军万马,押境而来。
东大街上只有行色匆匆的人,来去的货郎都是安安静静的,摆摊的只是安静的摆在角落不怕,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保持安静。
赵程月与赵程流、赵程金、赵程岁、赵老三、周老夫子,带着孙护卫等六名护卫,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出街。
赵程月他们刚踏出郡主府,暂时打破了街道上的安静。
街上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赵程月他们,又快速收回视线,看摊子的看难子,经过的经过。
离开东大街,热闹的气氛如热浪般扑面而来。
“冰糖葫芦咧……”
“好吃的炸串串啦……”
“煎饼,煎饼……”
“面包、饺子、汤圆……”
“……”
赵程月眼前一亮,整个人也跟着活跃起来。
东大街的冷清与外面街道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像是从安静的世界,走进热闹的世界。
自她跳出府门时,她就感觉到有监视的目光自她身上扫过,在她走出冷清的东大街时,视线有一会儿消失。
在她走进热闹的大街时,暗中窥视的视线又出现了。
赵程月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往街道四处扫视。
“那边有画糖画的!”
赵程月抓着赵程流的手,往画糖画的那边走。
画糖画的老人被一大群人围住,吓了一跳,看清那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人,吓得想背着糖画摊子落荒而逃。
赵程月转身挥手:“孙叔,你们退远些,你们吓到老人了。”
孙护卫他们紧跟着,也让潘于氏安排的人不敢下手。
孙护卫看看摊主,又看看赵程月,有些无奈的配合着退开了些。
保持距离,却依旧紧守着赵程月那边不放。
摊主见不是来砸他摊子的,不是跟他这个做小生意的过意不去,也是悄悄松了口气。
可在赵程月提出画四个男孩与一个女孩时,摊主手抖了。
画赵程流他们三个时,摊主偷眼望了眼,能看出是三个身高不一的男孩。
画最高个的那个是,赵程月形容,说:“今年十五岁,身高六尺半了,你画高些。”
年迈的摊主还在惊吓中,战战兢兢的,画糖画的手一直在抖,没回过魂,他画毁了。
摊主不安恐惧的看着赵程月,拼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年纪大了手抖,都是我的错,画毁了,这五个糖画不收您们钱。”
“不用,该多少多少,”赵程月自腰间摸出荷包,点出铜钱递过去。
上京城物价贵,在小地方那么小的一个糖画也就五文的事情,上京城得十文一幅,五幅就是五十文。
赵程月点出半串递过去。
摊主却不敢收,低着头。
赵程月直接把钱放摊子边上的空位一放,转身离开。
五幅糖画,她有些失望的转身递给三个哥哥。
“小妹,为什么是买四个男孩的?”赵程流脑海闪过邢冰消,警惕的问。
“这个高个的,莫不是邢大人?”赵程岁夺过糖画中,画得最是高瘦的那一根竹签。
赵程流看看糖画,又看向赵程月,只一瞬,就伸头将赵程岁手里那根糖画咬去一角。
赵程月就在一旁开心的笑。
赵程月笑得眉眼儿弯弯,看着她大哥因为吃醋,怕小妹被邢冰消抢去,而故意咬破画邢冰消的糖画。
“小妹,你还小,”赵程流想到上京城的女孩子们都早熟,忍不住多叮咛了句。
“嗯。”
赵程月乖巧的点头。
对于自家大哥这点妹控行为,很是享受其中。
赵程月就像是真的出来玩似的,看到稀奇的就走过去瞧瞧,或者让赵老三帮着掏钱买。
“这根银簪子,给赵爷爷固定头发,如何?”
赵程月发现了,上京城的男子喜欢将头发全束于头顶时,在那一束上别一根簪子。
有镂空的金簪子,银簪子,以及朴实无华却贵重无比的玉簪子等。
没有流苏等装饰,却在雕刻上下足了功夫,哪怕是最简单的木簪子,也是带着一股精雕后的精致感。
“……好,”赵老三声音艰难的点头。
这是给他爹买的,是赵程月的一片心意,他也想给赵村长带些礼品。
“上京城的衣服与我们那不一样,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刺绣,好看得紧,要不给你们赵爷爷带几套衣服?”赵老三忐忑又雀跃的问。
“好啊!嗯,带三套,一套平日穿,一套重要的时候穿,一套居中,平日里与重要的时候都能穿,怎么样?”赵程月积极响应。
赵老三惊喜不已,频频点头。
赵老三觉得,赵程月知道孝敬赵村长了,就是真把他当父亲了,不然干嘛要孝敬赵村长呢?
赵老三想着想着,就把他自己取悦了。
“上京城的书铺里的书的种类也多,我们多带些,要是能每种都带两册就好了……”赵程月想想精贵的书,想想她所有的身空,底气不足。
她觉得七千多,根本不够买全书。
“对了,赵爹爹……”
赵程月说着话,突然向一个小摊子处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