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蒹蒹回到上京城后,回到了威武侯府。
威武侯没达成目的,是想让高蒹蒹闹起来,让高夫人带着高蒹蒹去皇后那里闹。
高夫人为了女儿,挡在高蒹蒹面前,不同意。
高蒹蒹站在高夫人身后,想到赵程月教育的话,看着自己娘的行为,渐渐的明白谁才是为了她好的人。
威武侯见高夫人态度坚决,也不好继续,生气的抛袖离开,去找妾室安抚了。
高夫人问:“你此去,都经历了什么,仔细跟娘说说?”
高蒹蒹把赵程月对她说的那些话跟高夫人说。
高夫人心情复杂。
最后骂醒她女儿的是她最瞧不上眼的赵程月!
“娘,你先听我说完,她也说了,是您先让她爹跪,她才拿出代表着皇后的玉令的,娘,我不管你们谁说的对,在我瞧来,你是我至亲的娘啊!而她,也是我唯一交过最真诚的朋友,以后……大概不会再有了,”高蒹蒹失落的低下头。
始于赵程月的可爱,交友短短几天,结束于一拍两散。
高夫人心情复杂,突然觉出赵程流的好来了。
要她女儿真的能跟赵程流成,有赵程月那么一个通透的小姑子在,还能帮着调和矛盾,也不错,可惜……
高夫人第一次懊恼后悔她让赵老三下跪的行为!
“是娘糊涂!听信别人胡说八道!”高夫人捶了下胸口,懊恼,想把当时她脑子里进的水倒出来。
就算她女儿跟赵程流无法在一起,她女儿与赵程月保持朋友关系,就冲赵程月对家人的在乎,以后她女儿有事,也能搭把手啊!
她糊涂啊!
为什么那么简单的道理,要闹过一场后才想明白!
“如果……如果……如果……”
高夫人难以启齿,羞于见人,用手半挡着脸,她说:“如果可以修复朋友关系,你还是要努力下。”
“嗯!”
高蒹蒹用力点头。
“等……等以后……有机会见着……我要跟赵老爷道声歉,”高夫人说这话时,羞耻的眼眶通红。
“娘!”
* * *
赵程月他们还在回靠山村的路上,路才过半,上京城,郡主府内——
苞谷长蜡热期。
邢冰消每天上衙前,都会赶来郡主府瞧一眼,瞧到长得饱满的苞谷,眼前一亮。
他有些不确定的掰下一个,掰开苞谷的外衣,瞧里面饱满的颗粒,眼前一亮。
邢冰消先取下一颗生的尝试。
吃起来有丝丝的甜,还会爆浆。
邢冰消果断摘下几个类似大小的,就着暖亭后面的烧火处,架起锅,倒水,放盐,先煮上一锅。
水开时,他就已经能闻到一股苞谷的香味儿。
一刻钟后——
邢冰消用筷子拉起一根苞谷,刚出水的苞谷,晶莹亮丽,还会反光,像是黄玉石般。
邢冰消先尝了一口,瞬间就被这新奇的,类似于水果的味道吸引了。
好吃。
邢冰消啃完一根苞谷,又想拿一根,突然想到还在赶路的赵程月了。
当时提到苞谷时,赵程月露出了小馋猫的样子,可惜,若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味道也会差,不然,他还真想给赵程月送些苞谷。
“红丝带拿来,”邢冰消亲自将用来育种的那一片地圈起来。
“这一片地的苞谷用来育种,若明年还想吃到好吃的苞谷,再馋也不能碰,明白?”
邢冰消很清楚他自己带着这些兵。
好色之徒没有,大部分都是好吃这一口了。
“是,放心,我们不会动。”
若回应的人能不吞咽口水时回答,就更好了。
“摘下十筐,两筐送到皇后那儿,两筐送到老皇帝那儿,还有六筐,送一筐去我私人住宅,还余下五筐,分别给吕家、楚家、上官家、伍家、玉家各送一筐,余下的……成熟了你们可摘了吃,再次警告,若让我发现你们有谁碰准备育种的这一片,送你们去前线!以后也不要再跟我,”邢冰消目光冷冷扫过去。
“是!”
这次回应响亮,也没有吞口水的声音。
“新粮食种好,能减少百姓挨饿,前线的兄弟们也能有粮晌,”邢冰消简单的进行上位者演讲。
“知道这一片苞谷种的重要没?!”
“是!我们一定守好这一片苞谷,若有人敢动,除非跨过我们的尸体!”
邢冰消满意了。
两筐苞谷进宫,是邢冰消送的,皇后当即就让人煮了两根。
皇后也是第一次吃苞谷,也被这种新粮狠狠惊艳到了!
“好吃!香、甜、软!确实可当粮食顶饿!”
皇后不止可以拿到自己那两筐,还能掌控分配老皇帝的那两筐。
皇后干脆将老皇帝的那两筐拿出来做人情,分送给后妃们,少数的臣子的妻子们。
至于老皇帝,牙口不行,煮了两根苞谷粒剥下来,磨成豆浆似的浆水,让其尝个味儿就好了。
啃苞谷的滋味儿,只有爱吃的人懂。
老皇帝喝到苞谷磨成的浆,也被惊艳到了。
“好喝!”
获得两根苞谷恩赐的官员则是当天就让家中煮了,分成小块分而尝之,也瞬间被其味道惊艳了。
“好吃!”
“父亲,母亲,我还要!”
苞谷深受年纪小的孩子格外喜爱,尝了一小截后,当即就跟家中长辈讨要。
吃到没吃到苞谷的,都会在聊天时提到赵程月。
“惠民郡主种的这新粮,滋味可真不错,比那大米饭还香几分呢!”
吃不到苞谷的,则幻想苞谷的美味,把苞谷想象成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美味。
整个上京城的人,都在讨论苞谷。
街道胡同里,能听到讨论苞谷的声音。
“可惜了,苞谷是精贵的新粮,我们这些百姓吃不起,唉……”
因为这次种法的特别,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苞谷非常精贵,直到后来,他们发现苞谷是他们也能随处可种的新粮,也是他们能吃得起的,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言论多么的武断。
别人只能尝个味儿,吕家、楚家、伍家、上官家面前的桌子上却是一大盆,他们能拿着整根啃。
“娘,惠民郡主真好,给了那么多呢,我要多吃点,嘻嘻,”吕佳彤嘴上说着俏皮话,拿起一根煮好的交到吕夫人面前的碟子里。
“快吃,苞谷真好吃,像黄玉似的,一颗颗的,又能当粮食,叫它玉米……岂不更好?”
“呵呵……”
吕大人也跟着笑。
他们只是说笑,没想到,苞谷因此,又多了一个名称: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