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流:“……”
当时程远帆说,能帮小妹被判死刑,他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跟程远帆往来了那么几回。
可这些现在说出来,都是理由,都是借口!
实际上,小妹什么都没做,小妹没错啊!
“赵程流,你忘了,他们并不是真心想认我们!”赵程金怒气不争,恨铁不成钢的对赵程流喝斥。
赵程流:“……”默默的低下头。
“小妹反而提醒我们,他们不是真心想认我们,是觉得我们有利用的价值了,才想认回我们,可他们的认回方式你看见没?!他们并没有把我们公开的意思,只是想背地里认下,然后踩着我们上位呢!”
赵程金围着赵程流踱步,疾言厉色的问:“赵程流,你难道就念着被抛弃前的那点那点亲情,就把脑子给丢了?!”
赵程流:“……”低头,他现在还是觉得,那毕竟是生下他们兄妹四个人的生父生母。
“你啊你,”赵程金看赵程流这样子,就知道赵程流依旧放不开潘于氏与程远帆。
赵程岁不可思议道:“我们现在也长大了,回想起小时候,你们难道没发现问题吗?!”
“为什么那时候,一个母亲,能不给他们的孩子留一点粮食?!”赵程岁痛心追问。
“当时潘于氏就想着把我们饿死了!”
赵程金也气。
赵程金与赵程岁两个弟弟,就围着赵程流骂,想把赵程流骂清醒!
吕佳彤、伍破晓也都听到了,二人只当没听见,还让人守着院子,不让任何人靠近。
* * *
贤王府——
“淫月呢?!”潘予蓉目光凶猛的看向面前的丫环,故意用手顶着后腰,将一个月多的小腹挺成三个月般。
“今天她轮休,已经出府了。”
“放肆!也不过就是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环!不配有父母家人!你去将她寻回来!”潘予蓉咬牙。
新调的丫环偷瞄了潘予蓉一眼,听话的追出去。
百姓居住的上京城南城外郊区——
因为大冰雹雨受损的房子都在重建或者整修中,整个南城外郊区一片热闹繁华。
丫环银月怀着沉重的心情踏进家门,未见着家人,已经泪先流下。
大冰雹雪那天,她母亲被砸,病重,她当时就想回家中看母亲,可潘予蓉不允许,就拖到了现在。
当时病重,又拖了这些天,人怕是……没了。
“阿银,你回来了,快进来,你母亲还在等你呢。”
“呜……”
银月痛哭,没想到见着的是一个大病初愈的母亲,她愣了下。
“多亏了惠民郡主,若不是惠民郡主发现了,给我寻了大夫,你娘我啊,估计命就已经交待了,”银月母亲感激的感叹着。
银月怔了下,随即想到有人联系她,希望她能变成她的暗棋,据说那人背后的主子是惠民郡主。
她当时没答应,毕竟潘予蓉再如何不是,她现在是潘予蓉的丫环,没想到……
银月目光微闪,心中已有决定。
银月是潘予蓉的丫鬟,能传递的消息有限,可那些有限的消息,也能帮着判断出许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说……
贤王信重的谋士丁春生已成家,家中有妻子与一对儿女,也都居住在贤王掌控的庄子里。
邢冰消一直想在贤王身旁安插一个眼线,都没成功。
不如……就制造一个机会?!
* * *
两天后——
十二月二十三,上京城的百姓们虽还在重建房子中,却也准备起食物等,祭灶王爷。
也就是这天——
贤王用来收容亲信的庄子边上的山体滑坡了!
贤王要让他的下属忠心于耸,听闻消息后,当即就安排了府兵等前往救人!
丁春生的家人也在其中,丁春生跟着贤王一块儿去的。
丁春生四处走,查看情况,贤王则是坐阵,稳定府兵的心。
丁春生走至滑坡的山体旁,看到了脚印,以及黑色的粉末,他的心紧跟着一沉。
他怀疑这次山体滑坡并没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没证据的情况下,丁春生没有报给贤王,而是往滑坡的山上爬,他要收集更多的罪证。
丁春生收集了火药灰,收集到一片衣角,脑海里闪过前几天贤王身旁的最信重的亲信身上的衣服就缺少了那么一小片,正好与这一片衣角对上。
他目光变得幽深。
丁春生不敢将消息报给贤王,自己则继续查下去。
毕竟是山体滑坡那么大的事情,邢冰消他们也得到了消息。
邢冰消现在属于支援其他部的官员,而他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想来调查这事情也简单。
贤王笑迎上前与邢冰消寒暄。
邢冰消让手下人去查看受损伤百姓的情况,他自己则往山林处查看。
警惕的贤王立马跟上。
邢冰消会主动接手这件事情,也是因为……
今天一早——
连熬了三个通宵的邢冰消背着沉重的疲惫回到宅子里简单洗漱,都躺下了,打算休息一个时辰,再去处理事情。
却注意到门外的赵程月,正犹豫的脚步。
明明困得不行,他还是立马睁开了双眼。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邢冰消神采奕奕,仿佛刚才那个疲惫得随时要倒下去的人不是他般。
赵程月带着那么点讨好的对邢冰消笑,然后丢出一个“炸弹”,她说:“我在贤王用来收纳他亲信的庄子边上的山放了一颗……嗯炸药包。”
邢冰消神色一凛,当即就要命人去清理。
“万一闹出人命来!你会一辈子良心难安!”
邢冰消知道赵程月看似乱来,却是有底线,想到赵程月可能会因为她自己的行为而后悔,痛心。
“不会的,已经炸了,确定没有任何死亡,”赵程月扯住邢冰消的衣角,冲邢冰消讨好的笑。
心脏也被吓得有些发紧。
她在想,她难道真的做错了??
“我安排了人,取了贤王最亲重的只听贤王命令的下属身上衣服的一小片面料,还留下了……大小差不多的脚印……”
赵程月当然是乖巧的把自己的安排都说给邢冰消听。
“你不是一直都没办法将暗棋安插到贤王身旁吗?那个丁春生,就是我们最大的机会,我们不安插人,直接把人谋反了,成不成?”
邢冰消:“……”盯着赵程月,一时不知说什么,心头百感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