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赵程月望着邢老太太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我们先进去,要不换个时间再去择期?”太后关心的提议。
“不行,就今天!”赵程月脑子里冲出这个想法,然后她顺势就激动的喊出来了。
赵程月:“……”
不可抗力不止影响了与她对上的,也影响了她!
她懂了。
太后惊讶了下,可随即想到什么,笑了。
“好,今天就今天!”
“我们直接去钦天鉴府上,请钦天鉴帮选一个好日子,”谢意提议。
“也好,”邢冰消看向赵程月,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太后走到邢冰消身旁低语:“你以后可得对阿月好些,知道吗?”
邢冰消颔首,眼角余光却以观察着出神的赵程月。
钦天鉴给定的婚期是今年八月十五,正好也是中秋节那天。
现在就得准备婚帖等,至于新娘的喜服,早就开始准备了,宫中的绣娘们给准备了三套,让赵程月选,选好后,赵程月自己再添几针意思意思下即可。
“亲家希望要多少聘礼?”太后笑盈盈的问赵老三。
赵老三神色紧绷,哪怕对方叫他亲家,他也忘不了,这是太后!是皇帝的母亲的事实。
“两个孩子自己决定就好,”赵老三不自然的陪着笑。
“行,那就让两个孩子自己决定,”太后说:“我没参与过阿月小时候,想向你打听一下阿月小时候的事情。”
赵老三说着赵程月的事情时,渐渐的放松下来,也能更轻松自在的聊天。
谢意则是与邢冰消、赵程流、赵程金、赵程岁他们说话。
谢意问赵程岁:“据说你很会经商?”
“都是他们抬举,实际上也就那样儿,”赵程岁谦虚的回。
谢意笑:“你那茶庄,都年入百两了,可不比盐引差了啊。”
赵程岁很想不去思考谢意这么说,是不是话中另有深意呢?
谢意与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哪怕他们表现得再如何亲近,也没办法让赵程流他们放松下来。
赵程流他们精神是紧绷的,深怕不小心说错话,引来什么灾难,谢意与太后却是开心愉悦的回了宫。
* * *
日近黄昏时——
皇帝与太后回客了,一群人朝邢冰消的私宅行去——
“小妹……大哥知道错了,”赵程流蹭到赵程月身旁,小声的再次道歉。
赵程月不可能一直生赵程流的气。
可也一直没找到契机原谅赵程流,她想,要不借着这个机会缓和关系?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现在赵程流道歉又有什么用?说不定潘于氏、程远帆出面,他又与二人往来了的呢?!
狗改不了吃屎!
赵程月心里升起熟悉且陌生的声音,令她的心绪变乱。
她脑海闪过陌生又熟悉的思绪:不原谅!绝不原谅!她要让大哥后悔一辈子!如果大哥忘了后悔,她就让邢冰消帮忙,将大哥的官员削了!让他继续后悔……
赵程月人还在往前走,两全人眼空洞无视,心神全在脑海里飘过的思绪上。
“小妹?”赵程流小心翼翼的唤。
赵程月迷茫的看了赵程流一眼,心底涌起一股熟悉且陌生的愤怒,被她强行硬生生镇压了下去。
都过去了……
“看你以后的表现,”赵程月傲骄的回。
她想说的是“都过去了”,可她一开口,“都”字音都还没发出,心口就一阵刺痛,她只能将脱口而出的话改为“看你以后的表现。”
黄昏的暖阳下,赵程月额头是冰凉凉的冷汗,可她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放松、从容的模样。
“嗯!”
赵程流眼前一亮,冲赵程月咧开嘴笑,就像回到小时候般。
赵程月就跟着笑。
* * *
郡主府——
“小妹都原谅我了,怎么还居住在外面的宅子里?”赵程流不安的询问吕佳彤。
吕佳彤的手抚在小腹上,眼神有些恍惚。
“佳彤,你明天去帮我问问?”赵程流求助吕佳彤。
吕佳彤身上散发出一股母性光辉,温温柔柔的点头:“好。”
赵程流依旧睡不安稳。
郡主府的暖亭院内——
赵程岁对赵程金提议,说:“我们不如好好做一顿饭,我们兄妹四个围坐下来吃一顿?”
“好啊。”
* * *
邢冰消的私宅内——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邢冰消拿出棉帕子,将赵程月额角的汗擦掉。
赵程月抬头望向邢冰消,说:“你与皇帝是双生子……你们俩越来越不像了。”
邢冰消鹰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赵程月双眼,眉头再次蹙了蹙。
他发现赵程月的额头又被冷汗占据了。
赵程月冲邢冰消笑了下,一下子,软软的扑进邢冰消怀中,搂紧邢冰消的腰,用力吸着邢冰消身上的气息。
邢冰消手就那么停在半空,婚期都选定了,抱一下也没什么吧?
赵程月将脸埋进邢冰消怀中,疲惫无力的闭上双眼。
果然……
她刚才要冲口而出的原话应该是“你与皇帝是双生子,为什么他能当皇帝,你不能?”
她硬生生把后面的意思改了,然后,她的心脏又生出一股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心脏都绞碎的剧痛。
这阵痛意,仿佛要将她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令她疲惫不堪,然而她倒进邢冰消怀中后,剧痛消失了。
呵呵……
赵程月在心里无声的低嘲着。
天上,哪有馅饼,陷阱还差不多!
“我们去钦天鉴改婚期吧?”赵程月闭着眼说话,放松的窝在邢冰消怀中。
邢冰消皱眉:“你觉得八月十五太早?”
“八月十五太晚,想快些与你成婚呢,”赵程月娇嗔,还拿脑袋蹭了蹭邢冰消的胸膛。
邢冰消身体一下子僵住。
“你觉得何时适合?”邢冰消僵硬的回。
“现在是五月初四了,五月不可能,七月是鬼月有不适合,六月如何?”赵程月抬头,真诚的望向邢冰消。
邢冰消皱眉:“太仓促了。”
“不会,新嫁衣等我都准备好了,你难道还没准备聘礼?”赵程月此时是慵懒的小野猫儿似的。
“好。”
有些看入迷的邢冰消也像是被蛊惑了般,下意识的应了声。
赵程月无声的愉悦的娇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