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的公鸡准备好了没?记得看好些,不能有失,”赵程月睁开双眼了,却是严肃着面容交待这么一句。
伍破晓一跺脚,道:“小妹,你没必要非要今天成婚啊!跟公鸡拜堂,亏你想得出来!这得多憋屈啊!”
赵程月又闭上双眼了。
“小妹,是啊,你是超一品惠民郡主,是太后疼宠的贵女啊,这天下,又有谁人能给你委屈受呢?!”吕佳彤也劝。
时间差不多了,赵程月自浴桶起身,开始擦身,抹上让皮肤更显嫩的霜乳。
“小妹!”
伍破晓火气“噌噌蹭”的往脑子里钻,急得大喝一声。
赵程月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嗯?”
“小妹,你何必委屈自己跟一只鸡拜堂啊!”伍破晓再次重复。
赵程月冲伍破晓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是,我们不懂,那你能不能与我说说?!”吕佳彤凝望着赵程月。
赵程月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自顾自的穿上柔和的细棉布衣服。
“不可说,不可说,”赵程月穿好后,往房间走。
喜服等也都准备好了。
“刘嬷嬷,就要我之前定的那个发型,”赵程月冲刘嬷嬷笑。
暂时不穿喜服,太热了,她先把头发梳好,妆化好,差不多了再穿。
“是,”刘嬷嬷点头。
梳头,请了全福夫人上官苏禾的母亲上官老太太来。
上官老太太年纪大了,让她绑全程不可能,她就在前面先把头发梳开,然后由刘嬷嬷绑,她再最后固定。
“定王现在还在宫中未出,”上官老太太拿着精致的黑木梳子,一下一下轻柔的顺着赵程月的发往下梳,不带任何情绪的陈述着事实。
“嗯,”赵程月抿了抿唇。
她可是难得的,能体验一把后世电视里演的与鸡拜堂的情节。
很新奇,很有趣。
与鸡拜堂,也比随便找个人嫁了要好。
上官老太太将赵程月的头发梳顺了,让开位置,到一旁打下手。
刘嬷嬷开始束发。
束好发后,上官老太太接手,帮忙戴新娘发冠,簪上流苏发簪。
绞面,抹上乳化的面霜等,化上喜气的红妆后,穿上喜服。
“他还没出宫,”上官老太太看着装扮之后,美得令她瞧着都心动不已的赵程月,难得的有些心绪起伏。
那么美的人儿,却是要与一只公鸡拜堂!
“嗯,”赵程月拿着镜子仔细观察。
妆是她自己画的。
主要也是这个时候的新娘妆吧,直接用涂墙来形容也不为过,她可不像顶着后世的鬼片中的鬼妆。
拿起精致的大红喜扇,半遮面比划了下,就坐在床旁候着。
* * *
上京城的街道上——
“哇,这是十里红妆了啊!”
“咝——”
“刚才走过去多少嫁妆箱子了??!”
“那个箱子里是一箱名人字画吧?”
“那箱是价值十万的一个玉摆件吧?”
“呜哇,那是城郊最贵的地契,是金酿酒坊那处庄子的地契!”
“那个箱子里的面料好好看,有难得一见的金蚕丝织就布匹,还有织花的云锦,还有……”
价值一万两,便可算一个箱子。
赵程月这里的嫁妆除了她自己准备的,就是赵程流他们帮忙准备的,还有邢冰消送来的聘礼,也一起加入到嫁妆之中带去夫家。
日至正午——
赵老三、赵村长他们急急而来。
“阿月,邢大人还在宫中,你真打算与一只鸡拜堂?!”赵老三理解不了。
他们宝贝在手心里的女儿,却要委屈的与一只公鸡拜堂!这算什么?!
“阿月,我们不嫁了,好不好?”赵老三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翻滚着,被他吞回肚子里后,又涌现。
“离接亲的时辰还差两个时辰,不急,”赵程月冲赵老三他们笑。
“小妹。”
“囡囡……”
“我们将人宝贝着,不是让你去受这样的委屈的啊!”周老夫子咬紧后槽牙。
原本,朝中有大事,周老夫子应该偏向邢冰消那边的,可不妨碍他觉得赵程月受了委屈啊。
赵程月看着为她抱不平的亲人们,不好说明,只能冲他们笑。
两个时辰后——
日近黄昏,接亲的没来,新娘这边不出发,就赶不上拜堂的吉时了。
“走吧,”赵程月起身,不等接亲。
“小妹!”
赵程流他们选择拦在赵程月面前。
赵程月伸手,直接将人拔开,继续往外走。
“小妹!”
赵程流、赵程金、赵程岁虽是拦人了,却不可能真对赵程月动手,只能干着急。
来观礼的百姓围在街道两旁,看着无人迎亲的花桥往定王府移动,不禁大声的窃窃私语。
“邢大人还守在宫中呢!郡主这去了,也只能跟公鸡拜堂了啊!要我,我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就是就是,惠民郡主大可不必受那样的委屈,不如重新择期算了,实在不行,重新选择人呐!”
“当今的中宫还空着呢!若这次婚不成,我个人觉得,郡主入得东宫!可母仪天下!”
“……”
八抬大轿旁,都是类似的话语。
赵程月坐在轿子里,摸着心口处,那里传来了强烈的委屈、愤感。
她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委屈、小愤怒的。
是想操作她的神秘力量,将这种情绪无限放大了,想让她的理智崩断,想让她冲动行事。
她若提出想嫁皇帝,估计太后会毫不犹豫的同意,然后她还真能成为中宫正位。
嗤
不就是心里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吗?难道她还能被操作控?
笑。
那神秘的力量太小瞧她啦。
赵程月手里握着精致的大红扇子,不知不觉间,越握越用力,骨节泛白,手背青筋暴出,可她面色,却依旧从容淡定。
八台大轿到定王府外停下。
定王府同样也是张灯结彩,大门上贴着大大的双喜字。
此时大门打开,康护卫等人站立于两旁。
“这新娘下轿的仪式怕是走不成了……”
轿外的媒婆不自在的说。
赵程月就自己掀开轿帘往外走。
脖子上挂着与公鸡体型差不多大的大红喜球的公鸡被康护卫抱了出来。
“郡主……不要啊……”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想劝赵程月别嫁了,这一幕,太令人窒息,难受了。
赵程月觉得有些好笑的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