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冷哼一声,“我到是不知道自私自利这东西会遗传。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小安又何尝不是心思歹毒!”
气氛一度尴尬,梗着脖子的赵不知道是被猜中了心思还是怎么的,脸色通红,毫无还嘴之力。
“你的那两个朋友应该还不知道那些事儿吧!”
“奶奶!”
慌乱无措的赵安望着还在路口的我们,及时阻止了姨奶奶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安,这些事藏在我心里几十年了,如今我已了黄土围到脖子的人了。这世上的因果福报,谁又说的准。”
姨奶奶说的苦口婆心,我听出了沧桑感,沉淀了岁月,看透了人间的感觉有些触目惊心。
见她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和方行旅对视了一下,便走回了石桌边。
“你们要调查的是沈姑竹吧?因为小安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姨奶奶和蔼可亲的指了指赵安胸口的那条。
姨奶奶素来心细,我们好像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她却还是猜了出来。
“这条确实是姑竹姐的那条,所以没什么再好说的了。”
看向赵安,这什么意思?是说这项链本来就是西贝货还是委托人给的设计图纸有问题,我有点看不懂了。
“阿婆,能问一下,沈姑竹为什么要烧了解厄星君祠?”
方行旅说话果然语出惊人!我震惊的盯着神色平常的他。
“小方知道了呀!这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使。”
实在是有些听不出来,姨奶奶这是夸人呢还是夸人呢还是夸人呢......
“小沈知道姑竹姐嫁给了我哥哥赵旬吧!我们见过,你应该没忘记吧?”
姨奶奶混浊的眸子笑眯眯的盯着我,我有种被看穿灵魂的错觉。
她说的是下大雨我和方行旅被堵的那天?
“所以,那天打了沈姑竹两巴掌的人是姨奶奶?”
难以置信的问了出来,见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应该没有比现在更玄幻的时刻了,我觉得肯定是我今天起太早,还在梦游,遇见的都是些奇葩的事。
“姨奶奶出现在了我的梦里,还看见了我?”
“不是,应该是你出现在了我的梦里,看见了过去。”
“当然,不止这一次,还有在桥上的那次,河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姑竹姐。”
“妈耶,这也太烧脑了!现在都啥时候了,还搞这些,我去公园支个摊,解梦好了。”
该吐槽还是得吐槽,反正我就觉得这事儿太假。
“薄言,你还记得上次提过的平行宇宙论吗?”赵安兴致勃勃的讲着科学话题。
“这个已经被推翻了。”方行旅抱着手臂在一边盯着赵安开了腔。
“好了,别管什么平行宇宙了,还是让姨奶奶再讲讲沈姑竹吧。”
“没什么好讲的,我还是去做下午饭吧!刚才那两个警察说路已经通了,吃过饭,你们就回临川去吧。”
姨奶奶下了逐客令,我们也实在不好再留,就都去收拾行李了。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就那么几分钟的时候就让姨奶奶改变了想法,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或许前人的那些事迹就应该淹没在时光的洪流里。
带着耳机的我坐在副驾驶望着黑夜里一闪而过的路灯。
怀着侥幸心理的我一直以为姨奶奶只是说着玩的,只到赵安和我领导提着我的行李,我才知道当真的就他们三。
‘您已超速,请减速慢行。’
隔着耳机里的音乐,都能听见导航的声音,下一秒忍无可忍的我就直接动手了。
“赵安你聋了啊!超速了。”
“你能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很疼的啊!”
委屈巴巴的赵安捂着自己的脑袋怨恨的扫了我一眼。
“下高架吧,换人好了。”后面一直安静的方行旅清冷的出声。
我小心翼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都怪方行旅太安静了,我都忘记他还在后面,动手就算了还嚷嚷。
啪嗒一声,我攥紧了手里的布料,皱着眉头,这个声音听着很耳熟啊!
低头一看,果不其然,穿着一双白色淑女鞋的我此刻就踩在一滩水里。
啥也不说,我心态已经崩了。周围的场景很是眼熟啊!该死的,我咋又睡着了?
不是减速吗?这种情况下我还睡的着,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
环顾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的梦境。额,应该说我在现实中没来个过这个地方。
一个身披斗篷头带斗笠的男人急匆匆的从院子下面的石阶上走了上来,还没到屋檐下就已经开始要喝了。
“沈嫂子在家吗?沈嫂子?”
沈嫂子?沈姑竹?真是!太阳了狗,这个沈姑竹和我杠上了是吧!三天两头跑我梦里来旅游啊?
“在的,呀!”
还是穿着灰衣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葱花,看样子该是在做饭。
“郭兄弟来了,快进屋坐。我在煮饭了,等你赵哥回来,一起吃点。”
我见过这个女人怨恨,失望,了无生趣的,现在的她笑靥如花,那时候的她应该最幸福吧!
“嫂子,嫂子,我们对不起你啊!赵哥,赵哥他回不来了!”
那个比沈姑竹高了不知道多少男人就那么带着哭腔,嘭一声跪在了大雨中。
“什么回不来了?都过去半年了,不可能的,我都替他绕过去了!”
她手里那把葱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窸窸窣窣的雨声里什么都没有传来。
“在胡说什么?赵旬他不会有事的!”
“嫂子,赵哥没栓好绳子从桥上掉下来了,你去见见他吧。”
“别胡说,赵旬还等我煮好饭呢!”
脸色一片煞白的沈姑竹使劲从地上捡起那把葱花开始摘起来,也许做好饭,她心心念念等着的人就会回来了,可惜她一直颤抖的手还是在诉说着她心底的恐慌。
画面一转,穿着白衣服的沈姑竹仔细的给躺在大厅里的人擦着那只死灰死灰的手。
啪,又是一巴掌,我实在想不通,这为啥总是喜欢打脸,难道是赵家的规矩?
“沈姑竹,你不是说我们赵旬已经熬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