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泞夏低着头,手指依旧放在奏折上,轻轻的翻阅着,像是没看到右丞相靠近一般。
“没什么,下官也只是问问,毕竟陛下的龙体重要。”
右丞相笑眯眯的说着,看向低着头的温泞夏,“下官已经叫来了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特意来给陛下检查一下身体,还请温公子先出去一下。”
“哦?有劳右丞相了,让太医们都进来吧。”
温泞夏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向右丞相轻轻笑了笑,随后缓缓抬手,四道黑色身影瞬间出现,三把匕首直接架在右丞相的脖子上,而第四个黑色身影则是站在左丞相身后,寒光凛冽的匕首也已经架在左丞相的脖子上。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影,右丞相脸色很是难看,盯着温泞夏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你这是要造反?竟然敢在皇帝的寝宫动手?”
温泞夏轻笑着摇了摇头,指尖轻点在帝王的龙角上,轻柔的抚摸着,“还请右丞相不要乱动,这些暗卫虽然听我指挥,但万一手上没个轻重,让右丞相大人受伤就不好了。”
“你这是威胁?你一介男宠,本就不敢沾染朝堂之事,现在更是大言不惭的威胁朝廷命官,等陛下醒了我和左丞相一定要参你一本!”
右丞相暴怒,他伸手指着一直笑着的温泞夏,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温泞夏是个逆贼。
“欸你可别拉着我,我一直都是站在温公子这边的。”
听到右丞相拉上了自己,左丞相立刻不干了。
刀还架在他的脖子上呢!万一这人手一抖,他就没命了好吧?他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多坐十几年呢!
于是他连忙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告诉温泞夏他是站在他那边的。
不过温泞夏没有搭理他,只是笑着看向右丞相,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右丞相,我想你大概是搞错了什么,哪怕陛下现在醒过来,看到我在寝宫里动手,遭殃的也不会是我。”
“陛下他啊,可是很宠我的,哪怕我把天捅破了,他也会帮我补上,你说这么爱我的陛下,真的会因为你的几句话而来责怪我吗?”
右丞相脸色霎时黑沉下去,神色变换不定,他看着温泞夏心里恨得只咬牙。
他装了太长的时间了,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撕破脸,既然陛下还要沉睡一段时间,总能找到机会的。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挂起笑容,满是歉意的说道,“温公子,刚才是下官唐突,下官也是担心陛下的安危,还请温公子不要怪罪。”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外面实在是太乱了,万一一个不注意,陛下不是沉睡反而是中毒,这就……”
右丞相笑着,一直看着温泞夏的方向,嘴上说的振振有词。
温泞夏听着他说的话,像是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开口认同到底说道,“右丞相说的也是,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既然如此那就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找来吧,让他们挨个给帝王把一下脉。”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嗯,那从明日开始,太医们每天都来一次,给陛下看看,右丞相这么关心,那明日也跟着一起吧。”
“下官公务繁忙,怕是无法常伴陛下左右。”
听到温泞夏要把自己留下来,右丞相眉头一跳,瞬间装成满脸无奈的样子,小心避开了脖子上的匕首,冲着温泞夏拱手,“实在是无法长久待在宫中,陛下这边还是请温公子多多上心了。”
“好说好说。”
温泞夏笑着抬手,四个暗卫瞬间收回匕首消失不见,他冲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右丞相示意,“右丞相既然这么忙,我也不好挽留了,那就右丞相快些回去吧,陛下这边还要人看着,我就不送了。”
右丞相眼看着匕首拿开,他提着的心瞬间就落了下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咒骂几句,只是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勉强的样子,冲着温泞夏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左丞相眼看着同僚走了,也赔笑着冲温泞夏拱了拱手,打算一起开溜。
“那下官也……”
“左丞相。”
可没等他移动几步,就被温泞夏叫住了,他顿时苦着一张脸,冲着温泞夏拱手讨饶。
“温公子,下官可不知道右丞相的想法啊,还请温公子莫要为难我了啊。”
温泞夏听他这话,只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随意的将手里重新拿起的毛笔一甩,缓缓开口道,“左丞相,你说这青玄国是谁的国?”
“这……自然是陛下的……”
左丞相拿不准温泞夏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自然知晓是陛下的,那就不要说些会让人误会的话。”
温泞夏垂眸,目光落在一旁沉睡的帝王身上,眼里划过一抹温柔。
这才不到半天,自己就有些想帝王的声音了,也想那双金色的眸子了。
“是,是,下官知晓了,谢温公子的提醒。”
左丞相背后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连忙点头哈腰的恭维着,但落在温泞夏身上的眼神却有些怪异。
他本以为,这人会是个趁着帝王沉睡,从而拉拢别人的心机小人,但没想到……
“嗯,左丞相知道就好。”
看他清楚自己的意思,温泞夏满意的一笑,“我们都是陛下的人,所以才是一个战线,希望左丞相下次别再搞错了。”
“好的好的,下官一定注意。”
“嗯,没事了,左丞相也去忙吧,临近年关您也有很多事情呢。”
“欸,那温公子,下官先行告退。”
……
转眼间,三天时间过去,温泞夏已经十分熟练的应付各个大臣的刁难了,只是右丞相不再帮忙拦着,只有左丞相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帮着应付那群大臣。
温泞夏对此表示无所谓,反正这些都很简单,他这么长时间跟着上朝也学了不少东西,应付这群人也是足够的了。
不过眼看着三天过去了,盛时依旧没有醒来,温泞夏又担心了起来。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他揉了揉眉心,整个人向后倒去,正好枕在盛时的肚子上。
“三天了,还没睡醒啊,我想你了。”
抓过帝王的手,轻轻的放在脸上,温泞夏轻蹭了几下,嘴里呢喃着。
他是真的想帝王了,想他的声音,他看自己的样子,他主动触碰自己时候的温度,真的太想了。
可帝王没有醒,所以听不到他呼唤自己的名字 也看不到他金色的眸子。
“算了,还有几天而已,再等等就是了。”
又躺了一会儿,温泞夏叹了口气,起身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帝王的睡颜,凑过去在他额头落下轻吻。
“你睡吧,我去给你弹琴听。”
抱出那把生辰时候拿到的黑色古琴,温泞夏盘膝坐在一边,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弹出一曲宁静悠长的曲调。
……
第四天,帝王依旧沉睡。
温泞夏每日都有找御医过来给帝王把脉,但每个太医告诉他的,只有帝王还在熟睡。
温泞夏知道自己是着急的,但他真的好想盛时啊。
……
第五天,依旧没有醒来。
第六天,还是没有醒来。
直到第七天,温泞夏将所有人赶走,哪怕暗卫都没留下一个,整个寝宫里只有他和帝王两个人,随后他趴在帝王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沉睡的帝王,从日出,一直到日落。
“还不醒吗?”
温泞夏叹了口气,手指戳在盛时的脸上,一下又一下,直把他的脸戳出一个红印来。
看着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又用了些力气,从脸颊一直戳到了他的胸口,随后像是真的气急了,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再不醒,我就不陪着您了。”
用力咬了很久,温泞夏含糊的说着,等在盛时肩膀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后,他这才松开口,直接跨坐在帝王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
“陛下,快醒醒,我穿那身您想看的衣服好不好?”
半晌,温泞夏又开了口,他说着这话,真的下了床,去衣柜里拿出压在最下面的一件衣服,红色轻纱上垂着细碎的金色链子,相互碰撞键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我真的换了啊。”
温泞夏说着,脱下一直穿着的素白衣服,套上了这一身红纱,赤着脚回到床边,重新回到刚才位置,手掌撑在帝王身体两侧,金色的细链垂下,落在盛时的胸膛上。
他又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陛下,你看看我,好看吗?”
昏黄的烛火下,一双金色的眸子忽然张开,直直对上了眼前的美景,眼里划过一缕错愕,随后便是狂喜。
猛地,金色眸子的主人翻过身,抬手一挥,红色纱帐落下,遮住了两道身影。
……
“陛、下……”
“泞夏……叫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