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说了,但龙不想顺着美人儿了,抱着美人儿用力蹭了蹭,被美人儿拍了好几下脑袋才安分下来,终于老老实实的坐着了。
温泞夏看他终于安分下来,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仍记得龙睡醒的那一次的疯狂,这次又憋了三天没见,怕这龙又会疯成什么样。
两人就这样待到了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温泞夏就坐在床边,盛时去将殿门打开,让等在外面的人都进来。
“陛下好久不见,我又来了。”
陆有才笑嘻嘻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串端着用红布盖着托盘的宫女。
“快点开始。”
盛时看着那些托盘,走到桌边站定,目光直直落在床上坐着的人的身上。
“行吧行吧。”陆有才叹口气,这人真的,注意力全在温公子身上了。
略一挥手,一个宫女上前,手里的托盘里端着的是描眉的笔。
“陛下请吧。”
陆有才伸手示意,盛时就顺势拿起眉笔,走到温泞夏跟前,屈指抬起温泞夏的下巴,手里的眉笔轻轻给他描绘着。
等描完眉,陆有才又示意下一个宫女上前,这位手里捧着的是一把木梳,盛时再次拿起,给温泞夏梳头。
梳完头,进行下一步,陆有才双手递过来一把剪刀,示意盛时来剪下两人的一缕头发,随后用红绳捆绑在一起,放入一个红色的香囊里。
……
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习俗弄完后,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交杯酒。
对于这一步盛时格外认真,亲自倒了酒递给温泞夏,只是在两人就要喝下的时候,盛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抓住了酒杯。
“怎么了?”
临近最后一步被叫停,不但温泞夏不太理解,就连陆有才也有些迷茫,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等等,吾还有个东西。”
盛时说着,拿起来两个酒杯,转身出了内殿快速跑到偏殿内,拉开了上身的衣服。
四处看了看,盛时就挥手示意一个暗卫出来,示意他把匕首给自己后,将匕首拿过来,伸手把杯子中的酒倒了上去,给匕首简单消毒。
“陛下您这是要干嘛?”
陆有才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就直接追了过来,看到的就是帝王拿着匕首,正对着自己的胸口,他赶忙走过去伸手阻拦。
“一边站着,别妨碍吾。”
盛时皱着眉头,让陆有才一边待着去,他现在要取一下心头血,刚好喝交杯酒的时候让温泞夏喝下去。
“不是陛下,这大好的日子,您怎么还想着对自己动刀子呢?还是对着……”
陆有才看的是心惊胆战的,直接冲过去要抓住帝王的手臂阻止他自伤,但他还是太慢了。
盛时在陆有才扑过来的时候就一刀刺了进去,瞬间血流如注,盛时白着脸,用酒杯接了一杯心头血,随后赶紧拔出了匕首,找出金疮药就倒在伤口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取了心头血,盛时金色的眸子都黯淡了很多,不过他也不在意,金疮药很好用,血很快就止住了,但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染了不少鲜血,怕是已经没办法再穿了。
“我说你……”
陆有才脑袋都是懵的,看着帝王自己捅自己这种场景,他还真是没有见过。
瞅着帝王开始包扎伤口,他赶紧走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口,看着已经止血的伤口松了口气,“我说陛下,您到底要干嘛?怎么还对自己下手呢?需不需要找太医来看看!”
“不用,现在回去。”
盯着身上染血的衣服,盛时皱了皱眉头,无奈只好先套着,伸手给暗处的暗卫打了个手势,随后端着那酒杯回到内殿里,强硬的将酒杯塞进温泞夏手里。
温泞夏只看到眼前一晃,手里就被塞了一个酒杯,随后就是刺鼻的血腥味传来。
“陛下?”
他脑子一下子就懵了,愣愣的看着衣服染血的帝王,被强硬的塞在手里的酒杯一送,被盛时眼疾手快的接住。
温泞夏只觉得头晕目眩,陛下受伤了?就刚才出去的一会儿功夫?谁动的手?那个国师?
“泞夏,泞夏!看着吾。”
盛时知道温泞夏是被吓到了,连忙将酒杯放下,伸手捧起温泞夏的脸低头就亲了上去,用力的索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直到温泞夏难受的伸手推自己,他这才松开,将人抱在怀里安抚的拍拍。
“陛下,是受伤了?有刺客?”
温泞夏被安抚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指尖用力抓紧盛时身前的衣服,语气颤抖的询问道。
“不,是吾自己动的手,因为吾想要和你安安稳稳度过这一世。”
盛时摇了摇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龙的心头血,是要留给最爱的人,这样龙就可以与爱人有着同样的寿命,可以一起老去,共眠。”
“吾不想要长生,吾想要你,只想要你。”
耳边是盛时放轻了的声音,但却重重的落在了温泞夏的心上,让他心尖发颤。
“您怎么,对我这么好,这要我如何还……”
温泞夏声音哽咽,两行清泪流下。
帝王怎么对自己这么好?自己都没什么能给他的,甚至会给他带来危险,他怎么配得上帝王对他这么好……
“只要泞夏一直爱吾就好了,从身体到心,再到灵魂,一直都要属于吾。”
盛时喉咙里溢出轻笑,松手拿起一旁的酒杯,含住那口心头血,再一次封住了温泞夏想再说些什么的口,将那口心头血渡了过去,让他喝下。
满口血腥。
温泞夏紧紧抓着盛时的衣服,眼圈通红,死死地盯着盛时嘴角留下的鲜血,凑过去将其舔了个干净,一滴都不敢浪费。
“陛下……让我看看伤口……”
“好。”
盛时依言拉开了衣服,露出胸口上胡乱包扎的伤口,金疮药的效果很好,此时的伤口已经止血,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温泞夏看着那一道伤口,心脏更疼了,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手指伸过去都不敢碰,“疼死了……”
“不疼的。”
伸手握住温泞夏颤抖的指尖,盛时拉到嘴边亲亲,又轻咬了一口,“泞夏不要哭,真的不疼的。”
“骗人,陛下最会骗人了。”
温泞夏忍不住反驳,但又不想凶现在脸色苍白的帝王,只能心疼的凑过去抱着人,贴着他温热皮肤。
“没有,不会骗泞夏,永远不会。”
蹭蹭温泞夏温热的脸颊,盛时直接将人抱起,转身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内殿,满意陆有才的有眼力劲,直接抱着美人儿走去屏风后面洗漱。
刚刚弄了一身血,要赶紧洗洗。
温泞夏被他抱着,挣扎两下想要下来,但被人死死抱着也不敢用力,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任由他抱着来到屏风后面,被他剥干净衣服放进水池里,紧跟着盛时也下了水。
“陛下,伤口……”看着他也跟着下来,温泞夏伸手把人拉住,皱眉看着他表示不赞同。
“没事,已经好了。”
盛时眨眨那双金色的眸子,伸手指指自己的伤口,表示已经没问题了,随后就抱着美人儿蹭来蹭去,“泞夏……已经很晚了……”
温泞夏只能任由他抱着,耳边是盛时逐渐灼热的呼吸声,他抿紧嘴,半晌才开了口,“陛下,那您躺下好了,不能再牵扯到伤口了。”
“好,都挺泞夏的!”
盛时听着这话的意思,眼睛瞬间就亮了,猛地点头表示听他的,随后美滋滋的抱着美人儿洗白白,随后直接去床上一躺,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美人儿,眼里写满了催促。
温泞夏看着龙这副样子,只觉得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可看着他的伤口,心里又是一软,无奈走了过去,屈指轻弹一下帝王的额头,这才低下头去。
……
入夜,龙凤红烛亮了一整个晚上,帝王叫了四次水才堪堪停下,这时候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了。
盛时抱着美人儿蹭了蹭,小心的将其放进被子里,刚想起身就被人抓住了手。
“相公……”
温泞夏声音沙哑,他已经很困了,但却不想陛下离开,只能用力抓着盛时的手臂,睁着眼睛看向他,“不准走……”
“好。”
被美人儿这样拉着,盛时也顺势将人抱起来,低头在美人儿唇上轻啄,把人安抚了好一会儿。
“嗯,相公……”
温泞夏脑袋一点一点的,但他依旧抓着盛时的手臂,身体缩在盛时的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又小小的叫了盛时一下。
“嗯。”
盛时点头应着,手掌在他脊背上轻拍安抚,看着他已经困的睁不开眼,柔声安抚,“睡吧。”
温泞夏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而且这件事很重要,但他太困了,一夜的折腾让他身体格外疲惫,终于是受不住的睡了过去。
盛时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垂眸看着他难掩疲惫的脸,又亲了亲他的额头,起身拿起衣服给他换上,又把自己整理了一下这才扯过一床被子将温泞夏盖着,手臂一伸就把人抱了起来。
“陛下,现在过去吗?”
这时候,一道黑色身影突然翻进了殿内,低着头用着很小的声音朝着帝王询问道。
“嗯,再等等,两个时辰后吧。”
盛时坐在床边,调整了一下抱着人的姿势,点了一下温泞夏的睡穴,听着他越发绵长的呼吸声,这才轻声回复道。
“是,那是否要继续用刑?”
黑衣身影的脑袋更低了,又开口询问道。
“嗯,继续吧。”
盛时略一点头,淡声下令道。
“敢威胁吾的人,只是动这点刑,还是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