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里,她一张小脸立马皱如苦瓜了起来,忍不住吐槽道:“原来 当皇帝这么累的啊。”
“本王可没逼小公主要当这云朝的皇上,这可是小公主你自己选的。”卫煜看着这样心思单纯,毫无心计的她,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让这样的她去应付那些心计多如牛毛的奸臣,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待朝中的局势稳定后,他就要启程离京。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在她的身边留下可靠可用之人,而那些异已虽说被他抹杀的差不多了,但总会有那么一两只漏网之鱼。他想着,眸子里稍纵即逝的闪过了一抹骇人的杀气。再看她时,眼里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柔情,故意逗她说道。
花浅玥只觉得自己哑巴吃黄莲,有苦也难言。
“那摄政王大人,我现在可以回去睡回笼觉了吗?”她说完以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卫煜被她那双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差点就心软的答应她了。但一想到自己很快便要离京了,她必须要尽早熟悉朝中的一切,他只好冷硬着心肠别过了视线,不容拒绝的说道:“不行”
花浅玥一听,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
“乖,夫君也是为了你好。”卫煜见此,终还是有些不忍心,将她搂入了自己怀里,轻声说道。
“嗯”
花浅玥当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而且这条路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虽说也是任务,但她既然选择了,便要好好走下去 ,她向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想到这里,她偎依在他的怀里,轻点了点头。
卫煜与她在宫里头用完了早膳后,两人便回到了御书房。
卫煜开始给她介绍朝中的每个大臣的名字,从事什么工作,在什么部门,什么职位,这个人心性如何什么的,可不可信等等都一一详细的告诉了她,并且还要她背了下来。
就这样,她每日里不仅要上朝,还要批阅奏折,还要听卫煜给她讲课。卫煜仿若恨不得将他所知道的一切事务都塞入她的脑海中,因此,她每日忙得连午觉都没有得睡,晚上只要一沾床不到片刻就睡着了。
这日,像往常一样,花浅玥认命的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却听海公公进来禀报道说是崔太傅觐见。
一听是崔玉钦?花浅玥愣了一下,他不是已经被罢官了吗?虽说她也有计划要将他重新召回来重用,但因为顾虑卫煜的感受,所以她一直压着这个计划,只寻着有机会再将人重新召回来。却不想,他竟然已经官复原职了。而能让崔玉钦官复原职的人,也只有卫煜了。想到这里,她放下了毛笔,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说道:“宣。”
“宣太傅觐见”
海公公通报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快便见一抹玉树临风般的身影踏了进来 。
“臣参见殿下。”崔玉钦一进入御书房中,一眼便看到了案堂前那抹端庄大气又娇艳的女子。只一眼,便拘束的收回了视线,朝她叩拜行礼道。
“崔卿家请起”花浅玥再次见他,只觉得眼前人如恍然隔世。这可是这本书的男主角啊,却因为剧情崩了,而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过好在他现在又官复原位了,终是不用继续落魄了。
崔玉钦站直了身子,再次看向了眼前的女子之时,却是不敢直视她的双眸。他心知,如今的自己早已经没有资格了。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中一阵悔不当初与无地自容的挫败感。
“崔卿家来见本宫,可是有要事?”
花浅玥见他一直不敢看着自己,知他心中定是还没过了那道坎,只好先出口问道。
“回殿下的话,臣来见殿下,只是想感谢殿下还愿意给臣一个机会。”崔玉钦隐忍着自己复杂的情绪,鼓起了勇气看向了她,脸上已然是一阵愧疚感。
花浅玥愣了愣,一脸的茫然,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她站起了身,轻笑的说道:“崔太傅谢错人了,让太傅官复原职的是摄政王,并非本宫。”
崔玉钦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让自己官复原职的竟然是摄政王卫煜,而不是眼前的殿下。他想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花浅玥看得出他的窘迫,意在为他化解尴尬,轻笑的说道:“不过,能看到崔太傅回来,本宫甚感开心。”这句话,她几乎是发自内心说出来。因为,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将一些无聊的无关紧要的奏折都丢给他来帮自己处理。
她并没有注意到,御书房门外一抹挺拔欣长的身影自从崔玉钦进入以后,便一直站在门外。直到听到她方才这句感到开心后,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的仿若寒冬里的飘雪,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守候在御书房外面的几名太监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御书房内,崔玉钦听到她说的话,怔怔的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她,入眼是她明媚耀眼张扬的笑颜,不由自主的看失了神。只片刻,他就反应了过来自己逾矩了,立马又是低垂下了眼帘。他只觉得内心说不出的欣喜,甚至感到眼眶有些湿润了起来。无论 如何,能重新站在这里,他别无所求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朝她叩拜了起来,恭敬的说道:“无论如何,微臣还是要谢殿下愿意给臣一个机会。”
花浅玥见此,并没有多想,连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道:“崔卿家快快请起,以前的事情也是本宫年幼无知,无礼了。如今,说开了,便过去了。”
听到他说的话,崔玉钦只觉得心脏处无形中仿若被一根刺藤紧紧缠着,缠着他呼吸困难,难受极了。只是他面上不显,极其恭敬庄严的回答道:“臣,谢殿下。”
他说完以后,站起了身来。他面上看似无波无澜,早已不纠缠前尘往事,实则内心汹涌波涛。但他已经暗暗发誓,绝不能在她的面前展露半分,从此以后,她是君,他是她忠心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