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岭小学引资新建消息传开,引起了当地镇政府高度重视,打算出面再努力一把,以争取森氏公司更大支持,最终把双峰镇两所中小学修建一新。几天后,两名镇政府工作人员来到森氏公司洽谈,聪明的外事办主管顺手将此事推到张秋菊校长身上。
之所以这样操作,一是突出张校长的地位与威望;二是要张校长去缓冲一下。森氏公司不是职能部门,也不是慈善机构,没有能力振兴当地教育的计划。参与青松岭小学捐建,只是因为与张校长有缘,与青松岭有缘。外事办主管非常清楚,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去答应一家,后面必定会源源不断。一旦你不能满足所愿所求,不仅前功尽弃,众人口诛笔伐的结局马上就会出现。社会就有这么一个恐怖利器,那就是道德绑架。一旦绑架不成,置于你死地是最好的发泄。
张秋菊很快明白此事前因后果的奥妙,在她不慌不忙的左右斡旋下,森氏公司还是在次年三月,为镇上中小学改造捐了50万。从此,除青松岭小学外,对其它地方事情一概不问。有继续不甘心的人再找来时,外事办工作人员一定会礼貌解释:对不起,森氏公司只与青松岭小学有缘。
尽管如此,森氏公司仍然阻挡不了,一些地方竟然是县长出面要求,最后只能被动捐建了七所希望小学。令人失望的是,戴志成在二〇二二年初过问此事时,得到的答复是七所希望小学已荒废五所。
孩子们像是在你追我赶中长大,丁玉琼的肚子也是一样的在追赶。她父母已退休一年,两老的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这天早餐后,两人悠闲散步去了菜市场,买了一些有利于女儿孕期的菜和水果。明知这是多此一举,但夫妻俩乐意。
丁玉琼见父母来了,撒娇更加厉害。两老十分头痛地对姚妈和明姐抱怨,这边人家真是把女儿娇惯得没了正行。可看到女儿整天快乐无忧、嘻嘻哈哈、能吃能喝,还出现了小时候的白白胖胖,夫妻俩前期担心的种子全死光了。由于国庆节没带孕期的玉琼去青松岭,她时刻不忘提醒家人欠她一次愉快的旅行,今后必须要加倍偿还。
思华现在是愈加可爱,两岁的他走路还是不怎么平稳,常常走着或跑着就会摔一跤。看他胖乎乎虎头虎脑的样子,戴志成难免又想起过去的牛牛来。两兄弟确实很像,思华只要是摔了,一定会自己爬起来。有时摔痛了,最多撇撇嘴憨憨哭两声完事。时间一长,就是摔痛了也就那样憨憨的过去。
何文慧还是爱整这个小猪猪,思华也喜欢文慧姨带疯癫的亲亲痒痒,好几次跟着文慧和司马文烁回家几天。何文慧总是要求司马文烁仔细看看戴思华,按照思华的模样造儿子。
梁静可不管这些,每次见到思华来必会收缴抱在怀里,晚上还将老子赶到另一张床上,气得老子耿耿于怀骂道:“小龟儿的,下次来还不给我老爷带酒,你就和你爹一样不准进门。”
戴志成对儿女的教育已形成固定的极端,那就是严男娇女。对于女孩子,基本上什么要求都满足,想怎么玩、怎么闹都可以。但不讲卫生,不讲礼貌和明显出现性质方面的错误,那还是要及时制止。
男孩子就会苛刻一些,摔倒了必须自己爬起来,任何人都不准扶和抱;相同和类似的玩具是不会重买的,没了就没了;如果任性胡闹,就会被戴志成关进书房。彬彬以前是被关过四次,雨舟也关过一次,思华因为没有三岁,所以逃过一劫。那是因为发脾气把饭碗给砸了,只是被妈妈扇了几下屁屁。
戴志成给春梅提前郑重的说了几次,明年暑假期间,一定要把雨舟和雨欣放在这边。都五岁了,雨舟要开始学马步和游泳;雨欣也是要学习舞蹈和钢琴基础,还有游泳。家里每个孩子必须要学会游泳,男孩子必须要学习武术。
彬彬现在的拳和棍挥舞得很不错,戴志成还把秦老师请来几次亲自传授。杜鹃现在的钢琴和舞蹈也是令人满意,只是妈妈戴志如评价还是远不如安琪小时候的舞蹈功底,需要继续努力。最令嫂子满意的是,安琪、杜鹃和彬彬的口琴现在都吹得很好,嫂子的口琴恐惧症随之得以康复。
因为玉琼怀孕待产,春梅经常回家替代她的工作。雨舟和雨欣被妈妈调教得很好的,每天都是在书房看儿童读物,或是看动画片,或是带着菲菲一起在院子里玩。王妈和姚妈只叮嘱他们不要去水塘边或偶尔看一眼就行,春梅自然就是去公司上班,玉琼的工作以她为主的进行。
春梅常利用工作之便和工作之余去看姐姐春晖,有时就在她那里帮忙招呼客人和协助管理酒店。戴志如知道后总是说她偏心,没有她这个姐姐。没办法,春梅只得抽空再去陪伴戴志如姐姐了。戴志如现在确实变得越来越简单,越来越幼稚,越来越单纯。江秋月几乎到了习惯性骂她,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如此的逆变化?
只要是妈妈开骂,她的赖皮劲就猛增,反正蹭在妈妈怀里撒娇一番了事。
已有一岁的紫薇非常爱欢闹,和哥哥姐姐一样特爱爸爸,只要是爸爸回家抱起她,一定会咿呀呀的欢个不停。她的遗传很有挑剔性,妈妈有对可爱的酒窝窝,她必会遗传;爸爸的眼睛要好看于妈妈,她就选择爸爸的眼睛;妈妈的皮肤远胜于爸爸,她的皮肤就是妈妈型的了;最令人不解的是,外婆江秋月如丝般的秀发竟然被她跨越性遗传。
彬彬已上了初二,杜鹃进入小学三年级,两人的学习成绩算得上优秀。对孩子的学习,杜建国不表态,戴志成也不过问,戴志如则是像没这些事一般。兄弟俩还是保持以前那样的默契:只要大家开心就好,不必要求过高。听过舅妈诗雅和叔叔杨天雄的伴奏,杜鹃用钢琴为彬彬口琴伴奏也是有模有样。两人的琴声让这个家增添着和谐、温馨与浪漫,拥有艺术的家庭确实不一样,别有一番风格。
在家待产的丁玉琼倍受大家宠爱,可她永远都会保持一种理性的度。别看她经常娇滴滴没完,可从不骄横放纵,因此她的娇气总是招来更多的关爱。姚妈和明姐只要见到或听到她的撒娇,马上就会细心观察,唯恐她真有什么不好的情况。这并不是讨好,而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因为素质与本质的优秀,四姐妹因为爱在同一轨道上行驶,从未发生碰撞与摩擦。这对她们四人而言,似乎属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试想一下,彼此都在为对方着想、为对方考虑、为对方行便利,又怎么会产生矛盾呢?彼此间只会产生出更多、更真、更深的爱,最终是一种坚不可摧的信任。
尽管孕期的玉琼需要戴志成的陪伴和照顾,但每周只允许戴志成陪她两次过夜,多一次都不行。到时间就赶出门外,她再溜到妈妈江秋月的房间去。有时,也会由到来的自己的妈妈陪伴。
安琪在这段时间,来电话总是念叨今年暑假的特别,既有洪水带来的紧张,又有旅游的欢畅。提醒锅巴千万不可以忘记去衡山的事,最好再去一次武陵源,她查过旅游地图,发现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又说看到电视里面的羊群好可爱,要求哥哥再给她养五只小白羊,同样是配套漂亮的木屋,她寒假过来验收。
待到戴志成好不容易挂上电话,嫂子担心问妈妈江秋月:“妈,您说这安琪丫头,明年会不会再要志成养几头牛呀?”
江秋月听后哈哈大笑。“谁知道呢?只要她开心就行。话说我们这里不是挂着农业试验基地的招牌吗,就算今后养牛也属正常。”
自从江源八月份生产任务增长,杜建国每月回家两次了,皆为公私兼顾。现在的杜建国回家特别爱和戴志成一起喝喝酒,其实是想在一起聊聊才是真,喝酒只是助助兴而已。他还是不能喝多,每次只喝那么一小杯。这次明确告诉戴志成,杨天骄已决定在两年内进入三力重工。
倒是学敏回家的次数逐渐减少,哪怕是来了也不睡在家里,吃完饭就会离开,这次国庆节竟然没回家。她并不是对家里人有看法,而是不希望家里人问及她的生活,不希望自己的不愉快影响到大家庭。
她学校的单身宿舍还在,每天早上就和赵妈带着儿子天福住在里面,晚饭后再一起回家。她工作,赵妈带孩子。市七中离森氏大酒店西店只有一百多米远,三人的中晚餐皆在酒店内解决,这也是妈妈江秋月的指令。有时,江秋月也会开车过来看她和孩子,顺便陪女儿和外孙吃饭。
洪姐洪春晖与方学敏接触得最多,她发现学敏和以前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学敏的笑越来越勉强,最后勉强的笑都没了。吃饭时除了哄孩子之外,基本上都是无声的。以前那个快乐无忧无虑的,爱撒娇的,爱哭闹的方学敏没有了。
所以说,这个大家庭的和睦不是彻底的。问题是又哪来绝对的好呢?希望与努力也有它的限度,就算你想到了、做到了,那也不可能会有绝对的好。
时间到了十一月底。这天,何文芳打来电话,兴奋难抑地通知戴志成,康莱制药Gmp检测检查已验收合格,过几天就可以拿到文本。所有的都已具备,所有的条件都已成熟,康莱制药像是一匹赛场前焦急的骏马,只等号令一响,必会像闪电一样飞驰。因为它最不缺乏的,就是崭新饱满的动力。
生产与市场拓展已尝试性进行,明年产值过亿,利润过2000万;二〇〇〇年产值过两亿,利润过4000万,今后再努力保持小幅度增长。这就是何文芳对现场董事会成员的轻松一说,既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胸有成竹与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