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大学园艺专业的谭宏辉,已连续三个假期住在学校。学校考虑他父母离异、成绩不错和做事认真,破格同意他假期留校勤工俭学。听到宿舍管理员叫他有人找,他估计应该是出狱的父亲。
果然是他,但父亲崭新的面貌和身旁的小轿车,确实让他惊讶不已。可他依然抹不去内心的怨恨,就那么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谭志华表示理解,也习惯了所有类型的冷漠。“你不要有什么抵触,我说两句就走。你即将毕业走向社会,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人生。我现在有了新的工作,同样要求自己要有一个新开始。你是自由的,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都是你的自由,但我还是要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一万元是我几个月的预支工资,对你毕业后也许能有点帮助,信封上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好自为之吧!”
谭志华于次日晚回到丹洲市,他必须要在春季内把一些重要事情先落实好。一年之计在于春,不然就错过一年,这就是农业。第二天上午,两台挖机和一台推土机来到丘陵地带,按照要求梳理油茶林道和推出一大片土地。五十多名当地农民在油茶林内割草、剪枝和清理死树病树。
整片荒野燃烧起大片大片的野火,茂密厚积的常年杂草和枯枝枯叶,在天黑前全化为灰烬。指定堆放废弃的死油茶树地方,很快堆起了一座大山,清理出来的杂草枯枝被大火畅快吞噬。荒野显露出原形,随便眺望四周一目了然。
第二天清早开始,上山打整油茶林的人更多了,分成十二个组。谭志华估计一月内,这片约2300亩的油茶林将会被清理完,他必须抓紧时间,力争在今年春季内完成一个起步。
听说他要废除三分之一原有油茶林改种优良品种,很多帮工农民提醒他原来的油茶树品种很好,产量要远高于其它地方,果实比普通油茶果要大。只是后期无人管理,逐渐形成一大片密不透风难以进人的屏障。想到此地是以前的油茶示范基地,谭志华打消了清除三分之一油茶林的想法,改为先嫁接三分之一观察两年。
这也怪不得他出现误判,因油茶林枝密繁茂、杂草丛生,导致油茶幼果稀少瘦弱,看上去实属普通。好在油茶树大多数还保持较好的造型,只需精心修剪一番。
谭志华很快被当地多个包工头盯上,可以说是排队请客送礼,一位包工头还将以前的一栋旧平房无偿提供给他。里面不仅家具家电齐全,还有卫生间,关键是在农场对面。都知道只要接下农场一个基建工程,怎么都会吃上一年。
开学前,戴志成第一次见到主动去青松岭小学支教的两名师大毕业女生。两女子青春纯朴、水灵直爽,毫不隐瞒是想借机进入森氏集团,可现在是真正喜欢上青松岭小学。喜欢那些憨厚诚实、勤劳好学的山区孩子,还有青松岭的山山水水。
戴志成正式通知她俩已成为集团预备员工,十年后就可以回集团工作。为表彰她们的付出与坚守,奖励一部爱立信手机和一千元。两人接过新手机和红包道完谢,开开心心拿上行李去了汽车站。
雨舟雨欣今天要报名,戴志成午饭后便送春梅和孩子回了苍山镇,洪家富正好和曹建红送完一趟酒水饮料回家。看到洪家富适应了送货、搬货、整理仓库和收款事项,尤其是与曹建红公开了恋情,戴志成很为这个家感到放心。
晚上,春梅主持家庭会议。鉴于洪家富和曹建红已经恋爱,春梅将股份做了一次调整。姐姐和姐夫还是40%,洪家富和曹建红为40%,她本人只占20%。曹建军当即表示反对,说这一切都是春梅做起来的,绝不能让春梅占比太少。改为他们两夫妇和洪家富两人各占30%,春梅必须拥有40%,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
戴志成不想插手,由着他们去争论,让他们在争论中加深兄弟姐妹之情。带孩子去学校报名,又陪他们玩了一整天,戴志成才回到公司。
见他回来,丁玉琼走进办公室告诉他,谭志华已在农场开始了初期工作,她过去看了一眼,感觉那片地方更令人满意!还介绍谭场长正在清理和推平了一大片地用来建果树林,住房和临时办公室也落实了。他计划种好果树后就实施整体规划,争取拿出一份详细规划图上交集团。
江秋月进来要戴志成务必再安排人去配合谭志华,说就算是他要带一人来,但目前事情繁杂肯定是忙不过来,要人事部挑选两名新毕业生过去。小田很快在招聘表内挑选出两名满意人员,通知他俩明早直接去农场找谭场长面试。谭志华觉得这两名大学生都还不错,一个是学植物科学与技术一个是学动物医学的,看上去很本分,便都留下了。叮嘱他俩今后要多接触、多交流学习,争取各方面都精通。
行政部也去仓库将以前存放的单人床、书桌、靠椅和高柜拉了一些过去,没几天又配备了一台电脑,新财务人员也开始在农场上班。几天后,请好长期病假的邱雨菲,跟随一辆装满优质果树苗、良种油茶枝的大卡车来到农场,随车带来许多生活用品。谭志华看了日历,提醒两名大学生明天是二月十七日,要求尽可能在三月一日前完成所有果树苗的分类栽种。要他俩和财务人员拿上皮尺和石灰粉,先按2米x2米间隔画好线确定种树点。
四周村子闲散劳动力近200人来到农场,除50人种果树外,其他分16个组继续清理老油茶林,乡长和书记到现场察看时都情不自禁说,多少年都没见过这样轰轰烈烈的大生产场面了。别说他们,江秋月、戴志成、诗雅和丁玉琼到来时,也被这里的场面所震撼!
“小戴,他们的平面图数据应该错了,这两天我去了所有地方细看了一下,这一大片地应该不少于7300亩。你让建筑公司技术员过来重新测绘一次,我必须要有一个基本准确数据。”谭志华指着乡政府提供的平面图说。
“我们反正是要将这一大片建设好,多点少点无所谓。”戴志成打趣道。
“最迟在下周我就要整体规划了,希望测绘人员的工作在我前面,这有利于我规划的质量。”谭志华说。
“好,下周一测绘人员就进场,尽快给你一个准确数据。还有一点,您必须要注意身体,别一心工作把身体搞垮了。邱姐您也要照顾好,别委屈了她,有什么困难直接打我的电话。”戴志成十分欣赏地看着谭志华,对旁边的邱雨菲也是充满好感。
两堆大火在熊熊燃烧,村民们将拖与挑下来的芦苇杂草枯枝,推入大火化为灰烬。谭志华看着大火由衷感叹:“多好的草木灰呀,多好的钾肥磷肥呀!”
三月到了,家院的果树枝聚满了胀鼓鼓的苞蕾,准备着艳丽的绽放。戴志成和杨天雄去了驾校增驾,三菱三十五座豪华客车在省城下了订单,谭志华的新三菱吉普已上好车牌,更是让他精神抖擞,朝气重生。邱雨菲都笑话他走了狗屎运!
康莱制药又增加了设备,厂房基本趋于饱和不再空旷,原材料药品生产已有三个品种,新胃药也开始了投产。他们的新目标是年产值3.5亿,利润一个亿。
市政府新办公大楼和市公安局新址的修建和装修,全是指定森氏集团来完成。桃林县城也被房产公司拿下一片新开发地,下个月就破土动工。服装城新落成的皮草专卖区也是形势喜人,在春节后的淡季仍然销售六件貂皮大衣,森氏服装专柜继续供不应求。戴志成还是坚持不让大妈妈扩大生产,就保持这样的生产量。
江大力告诉戴志成一个好消息,去农场测绘的三人组已经完成整个测绘工作。丘陵为2336亩,水面为3271亩,填埋地、碎石滩和其它湿地等为1942亩,总面积为7549亩。为了避免错误,这些都是三次的测绘结果。不久,谭志华也打来电话告知了这件事,并要他去农场一趟共同商讨规划事宜。
戴志成随即叫上江秋月、嫂子、丁玉琼和诗雅直接去了农场。汽车开进平房小院刚停稳,谭志华“夫妇”笑迎出来。这时的戴志成他们才看清这位身高1.6米左右,相貌属于漂亮,但全身上下散发着女性温柔的邱雨菲,真是温柔如水、大方贤淑、端庄稳沉。
油茶林已开始了嫁接,清理与修整在继续进行,两名大学生和财务都在现场监工指导,邱雨菲莞尔一笑告辞去了现场。谭志华将一张本人绘制的规划图摊在堂屋地上,手拿一根竹棍指点起来。
“丘陵地带为农场北部东西走向,计划是老油茶林新嫁接区域先观察三年,若是新旧没多大区别,便放弃继续嫁接,相反就全部完成嫁接。新推平的地方和拐弯处向南约60米丘陵地带,将改变成果树林和一片新竹林。果树品种有五星枇杷、水蜜桃、黄皮梨、奈李、柿子、蜜桔、蜜柚、蜜橙和少量的杨梅品种,为了抢时间,我订购的全是两年期果树苗。
水面有两个半岛,这是一定要保留的。一个面积为10亩左右,可考虑建一个枫树林地带;另一个与它相距500米,面积为140亩左右,这里我将建立一个散养猪场,养殖规模暂定为存栏1200头生猪。猪舍全部建在水岸边,将所有陆地作为生猪的仿自然活动和觅食地。只需划出一小块地方,作为产房和仔猪生长院舍,猪的品种确定为桃林县知名黑猪。
蔬菜种植面积不低于1000亩,今后逐步建成占地600亩长期性现代化蔬菜大棚房,确保蔬菜一年四季正常供应。
水面要确保3300亩以上,今后以自然的方式进行水产养殖。为响应国家退田还湖号召,我们尽量向3500亩水面靠拢。我只说大致的主要部分,至于其它部分和细节,你们再继续看图。这份图纸将会复制多份,董事长和总经理办公室各发一份。我就介绍到这里,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先看一会。”
谭志华说完回到办公桌拿出一支香烟潇洒点上,满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