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文与朱标一直聊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朱标自然是留何立文吃饭,当然这个时候不叫吃饭,叫用膳。
“老十,要不我们现在就结拜吧,这样对你在这边安身立命还是好处多过弊端。”
“也行,毕竟封建时代皇命大于天,不过怎么发明的纺织机这个怎么解释。”
“关于你说的解释的问题,我觉得你弄出来肥皂这点就可以做文章,就说是因为家里出现变故,这几个月你一直在想怎么挣钱,所以一直在研究东西就好,而且这件事情也无非是跟我父皇解释,我们结拜以后也没其他人敢轻易来调查你或者问你。”
于是,在朱标的安排下,香案酒水摆上,其实朱标这么干是顶着风险的,关键问题是还在朱标的身份上,毕竟李四海只是一个穷书生,在这个时代弄不好有被砍头的风险的,朱标还是仗着朱元璋宠信才敢这么干的,不过这样估计李四海的八辈子祖宗都得被查一遍了,怎么弄的纺织机这个不太好解释,毕竟李四海是完全没有相关经历的,不过因为身份问题,在这个时代确实是需要有一个靠山的。
两人刚完成这个时代的结拜仪式,没想到朱元璋带着马皇后就“杀”过来了,这搞得何立文完全没有准备。
“老八,昨整?”何立文虽然四十多的人了,但是也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啊。
“没事,我来。”朱标也在意识中回复。
“要不要跪拜啊,这玩意我真不敢认同啊,你也知道我们后世的人真玩不来这套。”
“还不用,是明年才有这礼仪方面的规定,现在还没有,而且也只是某些大朝才需要。”朱标解释。
好在两个是意识交流速度快,不然正常说话速度,这点功夫就是两人失礼了。
朱元璋两人已经走到近前了,两人见礼,好在只需要稍微低头揖手礼。
何立文从意识观察,朱元璋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也没有笑容,看来是当皇帝有段时间了,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意思。
见礼完毕,马皇后便对朱标说:“标儿,你随我们来一下。”
然后面带笑容地对何立文说:“四海,你先坐一会,我们有点事和标儿聊一下。”
何立文自然明白这是两人要盘问结拜的事情了,当即揖手告退,回前面两人聊天的凉亭,朱标则跟着朱元璋两人进了书房。
其实对于何立文没啥意义,他要听到内容太简单,不仅仅能听得到,还看得见,原本不打算这样做的何立文,因为关系到这个身体的“生死”问题,所以还是没忍住去“观察”了。
等下人关门退下,朱元璋挺严肃地问:“标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你不知道你现在是太子吗?”
“父皇,您听我说,李四海发明了一种纺织机,昨天送信过来说今天送过来给我,信中所写是这台机器可以人力操作,可以放八个纱绽,一台机器可以顶最少八个人的活,也可以用水力驱动,可以带动八十到一百多个纱绽,这样如果水力动力足够,一个人可以顶一百多人的活,所以昨天我安排人去调查了李四海所说的,发现就是最近宫里也有的那种香皂的老板,香皂就是他发明的,所以今天他送纺织机过来的时候单独和他聊了很久,我发现这个人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有比较独特的看法和想法,就连经济、军事方面的一些问题都有难得的想法,所以我觉得这个人虽然出身寒门,但是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朱标自然是极力修饰何立文的才学,当然,以后世的知识放在现代那确实是天纵奇才的类型。
朱元璋听到一台机器可以顶十来个人甚至百十来人的工作量,自然还是有兴趣的,这其实是每个开国皇帝都会发愁的问题之一,就是经历长期战争,人口势必减少,经济缺乏活力,所以听到这些脸色稍好。
接下来就是非常详细的询问,马皇后也会适当地问几句,主要是关于何立文本性等等问题,毕竟朱元璋和尚出身,所以对于身份相对而言确实是没那么在意的。
最后,朱元璋拍板:“那这次结拜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不过我们还是会对这个李四海调查的,如果是人没问题我们也不反对,刚开始我们是想过来阻止的,但是你们既然已经完成结拜仪式了,作为皇家,自然不能出尔反尔,不过不得有下次,虽然朕也是草莽出身,并不在意对方身份,但是有心人太多,你还年轻,而且是太子,所以凡事都得多想多看多学,不要轻易做决定。至于李四海,如果我们调查出这个人有问题的话,这件事也是不行的,所以在没有最后确定之前你们不能对外公布你们结拜的关系。”
马皇后也安慰道:“既然标儿你已经有调查过,我们还是相信的,所以只是让你暂时不要公开,这个你和四海沟通一下,如果确定没有问题了你再公开不迟,你也要注意方式,不要寒了四海的心。”
何立文听到这里就收回意识了,知道自己这个身体没有性命之忧了,自然不好再听下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朱元璋打头,马皇后和朱标随后,从书房走出来向着凉亭走过来,何立文赶忙起身迎上,正准备考虑要不要按古人的见礼再来一次的时候,朱元璋便虚手一台:“四海,既然你和标儿已经结拜,就不要再行这些虚礼了,刚才也和朱标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本来是想让你先到工部的任职的,不过标儿说你长于发明,不愿为官,那就暂定封县男,作为你这次发明纺织机的奖励,至于封地等朝堂议定再行公告,望你以后好好协助标儿。”
“谢皇上赏……”何立文赶紧行礼。
不过何立文话没说完,马皇后便虚手一抬,笑着说:“四海,该改口了。”
何立文立马蒙逼,改口,怎么改,何立文从来没干过这结拜的事,总不能叫义父父母吧,记得古代一般这样称呼的,问题这是皇帝皇后,不可能这么叫啊。
好在朱标立即提醒:“可以叫皇伯父、皇伯母。”
何立文自然客从主便,改口称皇伯父皇父母,马皇后马上走过来扶起何立文:“好好好,四海,以后你和标儿就是兄弟了,你得尽心相助,另外,你也知道标儿身为太子,比较敏感,所以你们结拜的事情先不急着公开你以为如何?”
这个何立文自然是应承,然后一番客套之后两人才离开,走到正常两人听不到的地方,朱元璋才对马皇后说:“这个李四海年纪虽然不大,不过看待人接物倒不似十几岁的少年。”
“可能如标儿所说,家里突遭变故,这样人是比较容易发生大的变化的,少年老成的也不少。”
后面自然还有说很多关于何立文的讨论的,其实朱标与何立文的听力不使用意识都可以听到一些,不过这时候两人都没心思去管他们聊啥了。
“老八,看来你这家里有不少眼线啊。”何立文打趣朱标。
“我当然知道啊,不然你以为我干嘛那么着急直接和你搞结拜仪式啊。”朱标虽然是意识回复,但是还是给了个白眼。
“先斩后奏,造成即成事实对吧。”
“那是,如果让父皇先知道了,这事十有八九办不成。”
“对了,县男是啥爵位啊,说有封地的,有多少?”何立文好奇地问。
“得了吧老十,你还看得上这三瓜两枣的吗?”
“这不是好奇吗?”何立文表示无语。
“这个不一定的,其实主要是看在哪里,等圣旨吧,到时假你就清楚了。”
“好吧。”
两个人闲扯一番,接下来自然是商量明天朱标去帮忙撑场子的事情,这纺织机就算是献出去了,原来何立文还计划自己来搞纺织厂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又不差钱,多点少点都没啥,何立文自然不会搞最原始版的纺织机,不过因为赶时间所以做的样品是最初的八柱款,不过何立文把后面八十支的纺纱图纸也画出来了,这些自然是一起送给朱元璋了。
回到家,吴大娘就问:“你这几天折腾的那个纺织机去哪儿了,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何立文赶忙解释说是献给当朝太子了,然后也见到皇帝老头了,还口头封了县男,不过还没确定封地等一一告知,弄得吴大娘又是哭又是笑的,而后便拉着何立文非得去给祖宗牌位上香不提。
第二天早上,朱标直接太子依仗出行,没有玩微服私访那一套,毕竟是过来撑场子的,再弄微服私访那套就完全是背道而驰了。
当然这个只是走形式,只是对外宣布一下,何立文是太子罩着的而已,所以也只是坐了不到一个小时朱标便离开了。
果然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官二代最终也没有出现,而且连带着那些最近几天时不时有人来摸底的人也彻底消失,朱标的随从也在外面维护秩序的时候按照朱标的意思把何立文被封县男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就这样,何立文在这个时代基本上完成了安身立命的任务,至于为什么说基本上,那自然是还得通过朱元璋的“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