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来了,快进屋。”张绣的娘把程妈妈请进屋,嘴里说个不停。
到了屋里,张绣拿出程妈妈的信,念给她听。
上面说,他在京都吃的好,住得好,让娘不要担心。还说,让娘多注意身子,不要太操劳。
没有特别的,程妈妈却听得直抹泪,“唉……这孩子从来都是这样,只捡好事说,难处从来不提。”
张绣的娘在一旁安慰,跟着直掉泪。
床上的张老大抽了口烟袋,“实在不行,就让孩子回来吧,那么远,万一出点啥事……”
你一言,我一语,把张绣刚刚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打开自己拿封,漂亮的钢笔字,映入眼帘,
“我来京都几天了,总是失眠,起先我以为换了床不适应,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怀里没有你……”
才第一句话,脸上就开始发烫。
几个老人都是过来人,自然都懂,程妈妈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快八月十五了,回家住两天吧。”
这段日子,张绣一直住在娘家,过节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
娘赶紧说好,装了半布袋红枣,让她带回去。
张绣回了程家。
晚上钻进被窝,她趴在枕头上,把程超的信又拿出来,一字一句地看,
“我来京都几天了,总是失眠,起先我以为换了床不适应,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怀里没有你。
小伍他们总说,我把魂丢在了家里,我想是的,所以无法反驳……”
几百字情话以后,才说正事:
你还好吗?
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愣子,至于其他的,尽管放心,他不敢。
京都确实热闹,机会很多,生意方面,我决定从建材入手。咱们的公司已经在筹备当中了,等你接到信,应该已经开业了。
我给它取名,张程有限公司。
有时间带你来看。
对了,电话是……”
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信里明明哪都好,可是,心依旧悬在半空,落不到实处。
此时,京都酒店包间。
程超提着酒瓶子,走到五十多岁的胖子面前,满上杯酒。
他穿了身银灰西装,很高档的面料,做工也是一流的,越发显得眉眼清俊,
“今天公司开业,忘了请龙爷,见谅。这样,我自罚三杯。”
拿来三个高脚杯,一个接一个倒满酒,端起来,咕咚咕咚喝完。杯口朝下,没流下一滴。
龙爷掀了掀眼皮,“小子,我知道你有靠山。可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进了我的地盘,就得按我的规矩办。”
他勾勾手指,后面一个年轻人过来说:“龙爷的规矩是,想在京都扎根,先交一年保护费,两万。”
程超笑了下,拿出根烟,点上,“我要是不交呢?”
“不交?”年轻人说:“那就滚蛋!”
程超弹了弹烟灰,看都没看他一眼,“我程超从不做犯法的事,也奉劝龙爷,你这种买卖干不长远。不如加入我们张程,一起发财。”
“你小子口气还真大。”
龙爷向身后兄弟们一招手,“给他点颜色看看。”
年轻人先一步拔出匕首,直向程超刺去。
程超侧身躲过,攥住他手腕,抬脚踹在他腿弯。
年轻人腿一软,上半身趴在餐桌,握刀的手也松开了。
程超夺了刀,手起刀落,刺穿他手掌。
下手又快又狠。
杀猪似的嚎叫过后,另外几个人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程超不紧不慢地抽了口烟,眼神扫过一圈,拔出匕首,“不想他残废,就送医院。”
年轻人蜷缩在地上打滚。
剩下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啪!”龙爷拍了下桌子,“这是我兄弟,你少支使,给我上……”
话没说完,程超扔掉烟,揪住他头发,向后一拉,把刀抵在他咽喉处。
刀刃刺破皮肉,见了血。
龙爷额头冒出了汗,“小子,够狠的,有种就杀了我。”
“你知道我有后台。”程超语调轻松,“踩死一条地头蛇,小事罢了,自然有人替我处理干净。”
刀刃又深了一分。
龙爷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