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裂耳发出警告声,江欢抬头,看到灰衣人去而复返,悄无声息的站在几米远处,正往这边看来。
江欢“腾”的起身,与裂耳一起面向这个小镇惨剧的始作俑者。
看着弓背死死盯着自己的裂耳,灰衣人说道:“不愧是传说中的龙种,竟然能这么快就发现我。”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苦等十年,不仅让我得到凤凰传承,今晚更是让我无意间发现这世上仅存的龙猫,真是天助我也!”
灰衣人忍不住大笑,看向裂耳的目光中饱含邪恶与贪婪,似乎已经将裂耳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江欢心中一阵恶心,不禁出声骂道:“笑你妈的头,恶心玩意。”
不曾正眼看过江欢的灰衣人闻言,轻蔑的看向江欢:“不要以为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条爬虫而已!”说话间欺身逼来。
江欢将运了几回的气聚势成一拳迎着对方递出,却被轻松闪过接着被一掌拂在脸上,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身子被扇飞向一旁。蹲在地上的裂耳见形势不妙,跳起来向灰衣人伸出一爪,不料也被一掌扇飞。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江欢知道自己流血了。灰衣人身法高明,自己和裂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难道咱哥俩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灰衣人一声长啸,一腿扫中江欢前胸,接着反手一扣,江欢被砸到大石头上,接着反弹到地上,等缓过气再抬头时,却发现对方死死掐住了赶来救援的裂耳的脖子,单手把它提在了空中。
地上的江欢大喊:”不要!“一口鲜血喷出,身子竟然不能再动弹分毫。
灰衣人嘿嘿笑着,如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看着手中的黑猫,口中啧啧连声:”虽是猫的外表,却骨骼清奇,内藏乾坤啊!不知道待会等我吃下你去,味道会怎样呢?到时老子体内同时拥有了龙凤传承,岂不是龙凤呈祥了?!妙哉!妙哉!哈,哈,哈!“
地上的江欢又急又恨,可惜只有眼珠能动。
灰衣人低头看向手下败将,许是自己十几年心愿得逞,心情大好的缘故,将已经憋晕过去的裂耳扔到一旁,正了正衣襟,信步走到江欢身前,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我这十几年苦心经营,终于老天不负我,让我得偿所愿。如今你不久将死。索性,我便与你这将死之人聊上几句。“
”老夫名唤司徒登,乃是驱魔一族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传人。我这一脉,历来与各种神禽异兽亲近。当年我从师门前辈留下的笔记中发现,这凤岭山下竟然隐藏着神兽凤凰的传承。“
“我历时几年,终于在山下发掘出传承之物,那竟然是一块小小的石子。研究半年无果,在老夫沮丧之际,好巧,呵呵。有一天一个孩子来到后山玩耍,我便骗他吃下石子。我没有想到啊,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今天,好比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果实,终于成熟了。我把他吃下后,我便拥有了凤凰一族的血脉传承。再加上这新得的龙猫。哈哈,往后这片大陆上,我哪里去不得?!”
司徒登凑近,盯着江欢的眼睛说道:“怪你自己卷进此事,怨不得别人!能当着你的面,杀掉你的猫,喝光它的血,想想就让人兴奋啊!”
接下来,司徒登将手指并拢,慢慢放在裂耳的头顶位置,然后开始向下划,裂耳头皮炸裂,鲜血如注般流下。
自知将死的黑猫一双绿色的眼珠瞪向江欢。
江欢不顾一切的调动体内炼气,疯狂运转它。某一刻,丹田炸裂,江欢七窍流血的摇晃着冲向司徒登。
后者轻咦一声,单手挡住江欢,两个回合后,江欢强提的一口气卸掉,又被打倒在地。
司徒登重新划破裂耳的头皮。
地上的江欢咬紧牙关,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不甘!屈辱!不舍!种种情绪在脑海中碰撞。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江欢脑海中响起:“抬手!”
江欢依言抬起右手,只觉一股热气从已经炸碎了的丹田生起,经体内,过手指,一道气箭凌空射穿司徒登举起的右手手臂。
受伤的司徒登惊叫跳开。
“起身!”脑海中陌生声音再度响起。
江欢毫不犹豫的站起来。一股磅礴的力量自丹田向身体各处发散,不断修复,冲击着江欢本已破败的经脉。江欢不断的出于本能的抬手,踢腿,把司徒登逼得后退不止,眨眼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七八道伤口。望着有若神人附体的江欢,司徒登大骇,扔掉裂耳转身跑掉了。
“有种再来!”大发神威的欢哥冲对方喊道。
低头看了眼血肉模糊的裂耳,欢哥一头栽倒。
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冒烟的电路板偶尔传来一阵“呲啦”声。欢哥前面一个穿着臃肿宇航服的人在忙着操纵各种复杂的仪器。我在哪里?
前面那人突然转过头,一张猫脸在视线里浮现,只见他开口说道:“报告欢总,导航仪被我修坏了,我们可能回不去地球了!
欢哥赶紧摸自己的脸,还好!还在!
猫脸人继续说道:“按照初始的设定,飞船会自动降落在我的家乡,猫星球。另外,鉴于飞船受到的严重损坏,我估计飞船后续被修复的可能性为零。”
“我最敬爱的欢总,您后半辈子只能和我以及我的族人生活在一起了。长远打算,我建议您在星球上找一个漂亮,温柔且贤惠的猫美女,你俩一起生儿育女,好好繁衍下一代吧。”
欢哥终于忍不住,高高的扬起自己的手,狠狠的扇在那张喋喋不休的猫嘴上。
“老子要娶萧离!”
“他醒了!”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江欢睁开眼睛,林保长的八字胡渐渐清晰。捂着脸的医师,神色惶恐的躲在远处。
江欢:我能说这是场误会吗?
江欢问道:“我的猫呢?”
“服了药,已经在隔壁屋睡着了。”医师抢着回答道。
后来,江欢从昨晚生还的大宛国巡捕房捕头文冲口中得知了自己昏倒后发生的事情。
今早城里的捕头赶来小镇,组织镇上的百姓收拾了街上几人的尸体,并且到后山搜索时发现了已经死去多时的小迪和昏迷的江欢以及裂耳。
江欢估计被自己打伤的司徒登昨晚已经离开小镇。
他跟众人讲述了昨晚后山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家幕后真凶另有其人,众人唏嘘。最后大家商量着把小迪祖孙俩葬到了后山。
“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江欢在墓前伫立良久,自己对男孩没有恶感,反而有些可怜这个身世悲惨的孩子。
陪裂耳在镇上养伤的几天里,江欢跟慢慢恢复的裂耳,相顾无言时,心里会不自觉的想起那晚在后山发生的事。
江欢可以确定:身体里的种子又变异了!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丹田都炸了。可自己不但没有挂掉,第二天醒来后江欢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恢复如初,而且丹田溢出的气比以前要强出很多。
最主要的是,当时自己脑子里有个东西在跟自己交流。尽管事后再没出现过,但江欢确信它是存在的。
它来过,它在。
尼玛的,欢哥学裂耳甩了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