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国改革工作组的正组长三司少保正在自己的工坊内开会,与会者有:副组长胡文生,芒种,戴思文。协理:沈通,寇天湖,王一,胡不朗,张龙,赵虎。以及小组长十余人。记录员:胡小倩,叶开。阿大阿二以组长的私人保镖身份列席会议。裂耳。
胡文生将手中一份卷宗大声读出:“刨去下边二十六个县域未查,仅大宛国都城内务司直属官员共计一万三千六百零七人中,五名副司长均有巨额不明收入。”
“仅以数额较小的周勇为例,他在四海钱庄和太古钱庄中分别存有七十万两和一百八十万两黄金。估计家中还会藏有部分。都城挂在他名下的田宅有十五处,其中四处分别藏了他私下买来的酒楼娇娘。另,据查他在陶丽县和倒官县各有大处田产,地契应藏在他的几处家中。这还不算他在都城各个商铺占的股份,坊间传言的我们已经查证七处。”
“二百名协理中,巨额收入超过五十万两的超过三十五人,”
“普通科员中超过五成在赌档及商铺中占有股份,万余人中私产大大超过个人俸五倍的近八成。”
疾恶如仇的芒种副组长接道:”仅以可查的数据,这些内务司的官员们已经贪墨了近两千万两黄金!而大宛国库去年进账只有五百八十万两。真是好个穷了国家,富了个人啊!“
工坊内鸦雀无声,如此惊人数字,谁能想到?
主位上的江少保开口:”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收网?“
胡文生答道:“按照数额高低顺序,科员中挑一成,协理挑出三成,至于副司长到底如何,还要组长定夺。”
三司少保重拳擂了一下桌子,环顾众人后高声说道:“诸位,除恶务尽呐!科员和协理抓得?区区副司长就抓不得了?再有,贪得多算贪,少的就不算了?”
“我们这次行动是大宛第一次向官场腐败开刀,一定要重拳出击,一击必中!不给坏人漏网机会。所以我建议,”少保顿了一顿:“五名副司长全抓!协理三十五人全抓!科员先挑数额前八百名的!全部叫他们来喝茶!”
屋子里一片倒吸凉气声音。这样抓人,整个内务司得塌了!
“一旦动手,我们不仅要控制官员本人,还要马上进家搜查财物,封控他的家人,以防他们里应外合,销毁证据。”
“这样的话,仅仅锄奸组这点人马远远不够。戴副组长!”
“属下在!”
三司少保抛给戴思文一块兵符:“这是我昨日去与陛下请来的。你凭此到城外军营调一支骑兵,协助你办案!”
“是!”
还好自己有准备,昨天跑去皇宫忽悠着段江河给了只兵马。
江少保低头看向自己眼前摆放的一摞档案,猛地抬头对着众人说道:“接下来,各位回去协调准备。傍晚开始抓人,这次行动的代号叫’黎明‘!”
工作组的成员相继离开,何记录员捧着一卷刚刚写好的会议记录:“少保大人,这份还是送给皇上翻阅的嘛?”
三司少保冲这个单纯的记录员微笑着摇摇头:“先放我这里,等会我再送给他看吧。”
记录员放下册子,转身出门。
少保大人将会议记录仍在桌子底下,轻哼道:“给他看了,这人还能抓成了?”
……
大宛历二百三十六年,秋,晚风微凉。
住在皇城司附近的居民嗅到了一丝与寻常不一样的气味。一队队身披黑甲的士兵,手中握着明晃晃的长枪,在几名文官模样的人的带领下,向都城各个方向驰去,他们表情严肃,气氛森然。
后来据人们传颂,说是很多官员在酒楼里刚刚坐下,还没等的急饭菜上桌,就被突然闯入的士兵老鹰抓小鸡般带走了。
也有的官员刚刚下班,急匆匆赶到在外头养的小妾宅子里,凳子还没坐热乎,就被架到了外边拖走。
同样的故事,在都城内不停上演着,官员们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叫大宛改革工作组的人抓走。
整个大宛都城,锄奸组的人一晚上都在重复做着一件事:出门,抓人,带回,再出门。可他们好像不知疲倦,越干越兴奋。
看到这些平时人五人六,拿鼻孔看天的官员们被抓时露出的惶恐模样,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俺不累,俺这是在为大宛除害呐!
胡不朗特意申请抓捕那个嘲讽过芒种副组长的张协理。
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胡不朗,张协理先是表现得很惊讶,不知发生了何事。他凑上来问到:“小胡,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骁骑营的人啊?咱俩是一个司的,你跟他们说说,不至于,通融通融嘛!”
胡不朗厌恶的瞅了对方一眼,然后例行抽出一份卷宗念道:“张才和,你有巨额财产来路不明,大宛国改革工作组怀疑你贪污受贿,现在请你回去调查。”
张协理闻言瘫坐在了地下,如丧考妣。
胡不朗冷声道:“带走!”
锄奸组关押犯人的临时监舍内,当张协理见到了上司周副司长也呆坐在监舍内的椅子上时,心里瞬间平衡了:原来你也在这里!
摸排工作组的人回来后没有休息,他们两人一组在单间内对被抓的内务司官员进行审问。
眼前的档案和工作组单独整理出的账簿,详细列出了自己的收支情况,小到吃穿用度,大到买屋置田,事无巨细,就连自己都已经忘了的事也被记录在案,铁证如山。
锄奸工作组的人也没闲着,他们仔细搜捕了官员们的住宅,收获颇丰。一堆堆的金银首饰被记录在册,搬进了工作组一个单独的大厅,珠光宝气辉映的大厅整个晚上亮如白昼。
所有之前已经计划好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翌日,昨晚吃了某种特殊药丸的司长大人,大杀四方,在床上重新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今天,神清气爽的轩司长破天荒的早早来内务司上班了。
门房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自己,今天心情好司长没有怪罪他。
年轻的科员小柳在给自己屋子打扫卫生时,频频走神,打翻了自己桌上心爱的笔架。司长恼他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一番厉声苛责。小柳欲言又止的被老轩赶了出去。
良久,感觉心情舒坦了下来的轩方全突然皱起了眉头:不对!往常这时间,隔壁的周勇早就赶过来,找自己汇报司里流传的各种消息,顺带着拍自己马屁了!
司长走出去,见隔壁房门紧闭,走过去一把推开房门,却发现屋里没人,这家伙翘班啦!好大的狗胆!
侧目看向对面,二把手的工坊房门洞开,一样没人!
察觉不对的轩司长沿长廊一顿溜达,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今天是假期吗?
火冒三丈的轩司长大声将小柳喊来:“怎么回事?这么多人不来上班,他们都哪去了?还有没有点办公纪律了?你马上去吧张协理喊来,要他把这些旷工的人名记下!”
小柳低声答道:“今天张协理也没来。”
轩司长呆住了。
小柳继续说道:“他们来不了了,据说昨晚他们都被叫去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