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下的魔域被千万道五彩的细丝包裹着,像极了一个纺锤形的蚕茧,而茧中的人则都在呆呆的望着天上,被这一匪夷所思的奇景给惊呆了。
上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兽人们惊恐的发现,被丝线缠住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力量禁锢了,自己一动也不能动。院中的查核咧等人看向清瘦中年人的眼里满是惊骇:谁能想到这看似普通的身体里竟然蕴含了如此恐怖的力量?
辛氏兄妹互瞪着对方,看来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竟有着恐怖如斯的实力。
江欢在一旁暗暗点头,自己果然猜得没错,辛苦才是辛家最大的底牌。
院子外一阵骚乱,长老会的十几名长老在异变后联袂而至。
“查核咧!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人族当年好心给你在长老团里安排职位,让你和我等平起平坐,让你离开夹沟岭那样的穷山恶水搬进魔域里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有长老大声质问查核咧。
“快快交出虎符,让围城的兽军速速退去!”
被众人围住的虎头人惨然一笑,回头望了一眼院中被制住的兽人同胞,哈哈长笑:“可惜我布局了五年之久的计划,就因为一名破镜的苦行者而最终功亏一篑啊!天不助我!”
“放肆!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孽畜!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逆境里翻盘的一众长老们一改在长老院里的颓废神色,义愤填膺的指责虎头人的大逆不道。
“够了!”虎头人仰天怒吼,须发皆张的怒指着众人。
“明面上把我们三人安排进长老会,你们可曾真到像你们说的那样对我们一视同仁了?!”
“你们人类根本不把我们兽人当人看!你们占据大陆上最为肥沃的土地,抢占最好的资源。我们兽人呢?难道我们就只能住在夹沟岭那样的地方?我们就只能像骡马一样干那种下贱的体力活?我们就只配在斗技场的浮台上相互搏杀,以此来供你们人类取乐?”
查核咧的话音传出院子,传进所有人的耳中,现场一片沉默。
“这一切的不公在你们眼里看来是稀松平常的事,可对我们兽人呢?”
查核咧声音转为高亢,“所以我们要反抗,我们兽人要联合起来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争取自由和公平!”
他狠狠盯着辛苦道:“我千算万算,独独将你漏掉了!谁能想到五年前已经经脉尽废的你还能再度崛起,还拥有了更胜以前的实力!”
虎头人的声音里满含不甘,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下场,慢慢垂下了头。
辛苦淡淡的看着对方,没有言语。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放我进去!我要见辛长老,我有北境的重要消息向他禀报!”外边响起矮人特有的破锣嗓音,紧接着那日在晚宴上江欢曾经见过的晶石大师汉克闯了进来。
据说这矮子晚宴后第二天就匆匆离开魔域城,今天又回来了?江欢看着对方疾步往辛氏父子身边凑去。
“喵呜!”裂耳弓背示警,江欢眼看着矮人一边说道:“我从北境回来,如今北境~~”一边慢慢的正在往辛苦身上靠。
突然毛骨悚然的江欢大喊:“小心!”可惜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辛苦的身子被大力推出,矮人大师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亮闪闪的长条形武器,如今正在往外冒着丝丝浓烟。
“贼子你敢!”“父亲!”辛迪克兄妹几人往辛苦身前扑去,示警的江欢则闪身挡在了矮人身前,手里握紧了金翎防备对方再起杀招。
一招的手的矮子大师呵呵一笑:“感觉怎么样啊辛苦?这是我送你的破镜礼物!”
腰间已经渗出血色的辛苦用手捂住伤口,谢绝了儿女的搀扶,冷冷的对着矮人说道:“你不是汉克!你到底是谁?”
“嘻嘻嘻,还是被你发觉了,只是有点晚啊!”
眼前的矮子将手中武器丢掉,轻轻甩了一下头上的长发,身形突然变高,仿佛褪去了外壳一般,变化成一个人类女子的模样。女子身材纤瘦,眉目如画,一头乌发垂落在脑后,无风飘荡,双目含笑的看向江欢身后。
“母亲!”辛迪通兄妹三人齐声大喊,让院中所有人都陷入了迷雾:这重伤了辛苦的女子是他老婆!
“停步!”身后的辛苦喝止自己的三个孩子。
“为什么?你不是说五年前我母亲就葬身沼泽了吗?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辛迪克质问挡在身前的父亲,身边的哥哥姐姐同样神色激动地看向自己父亲。
“你母亲五年前的确已经去世!眼前这个妖怪不是你母亲,你们退后!”辛苦疾言厉色的喝道。
对面的女子则盯着辛苦冷笑着:“辛苦!你不让我的孩子们认我?你好绝情啊!”
这里有大瓜!欢哥将身子慢慢挪开,辛迪克说这个会变身的女人是他妈妈!他爸爸说这个女的不是他们的妈妈,还称对方还是一个妖怪!对这种说法被辛迪克们喊做妈妈的女人好似很不满意!剧情走偏了,这中间的隐情貌似比兽人暴动还要来的劲爆!
“孩子们,母亲好想你们啊!这五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们!可是你们父亲太绝情了!他把我一个人扔在荒无人烟的沼泽地里独自回来。他的心好狠啊!”
女子的声音如泣如诉,在场的人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悲伤的情绪,感觉这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太凄惨了。大家忍不住的想要落泪,不由得想要斥责那个负心的丈夫!辛迪通兄妹几个已经是满脸泪水,不顾父亲的阻止抬步想要去找对面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了。
“呔!”辛苦口中发出一声断喝。如梦初醒的江欢伸手抹了一把眼角:刚才怎么了?眼里怎么有泪?
“妖女!还想蛊惑我的家人!”辛苦对着女子怒喝。
“哈,哈,哈,真是个绝情的男人啊!”女子不复初始的楚楚可怜模样,眉目渐渐绽开,慢慢显出一片厉色,衣袖无风自动。
觉察到异样的众人纷纷远离,只剩下辛苦与对方直面对视着。
女子身边的风越刮越大,离得近的众人已经有人被吹的脸上生疼了。
辛苦转头对着长老们讲到:“你们带查核咧跟他的族人先回长老会,他的罪行容我处理完家事之后再做定夺!”长老们赶紧组织外边 的人类士兵将仍被禁锢住的兽人们架出大院,女子则只是冷冷的与辛苦对视着,未加干涉。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辛氏父子四人和对面女子,外加一个要将吃瓜进行到底的地球人以及他的猫伙伴。
女子搅动的烈风在辛苦面前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遮挡住,因此院子内一边是狂风大作,一边又是寂静无风,诡异!
女子用欲择人而噬的眼光看向辛苦,“这些年,你就没有想过我吗?你将我一个人丢在那冰冷孤寂的沼泽池底,你可知道我有多冷?!”
看着慢慢变得有点癫狂的女子,辛苦古井无波的眼神里慢慢浸出一丝不忍和难过:“我从来没有忘记我爱的妻子!”
接着话音一转,眼光复转清明:“只是你不是她!我的妻子五年前已经在我面前被沼泽吞噬,你只是沼泽地里游荡的那只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的幽灵,是一只幻化出她的外表样貌的妖怪而已!你休想欺骗我和我的家人!”
“天雷!”辛苦伸手指天,瞬间引下一片煌煌巨雷,将对面的女子淹没。
“啊!”女子抬头迎着巨雷,脑后的长发根根直立飘起,高高的举起双手,将落下的巨雷托起。
天雷滚滚,辛氏三兄妹瞪眼看着这俩神仙一般的爸爸妈妈斗起了法。
放到地球上,这种家暴算谁的?欢哥在音爆中突发奇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