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梢眉,三角眼,外加一撮山羊胡,猥琐的种子表里如一,将丑怪发挥到极致。
“喵呜”,裂耳踩水而至,歪着脑袋端详起了江欢对面的陌生怪老头:你是哪锅?
致命的种子终于离开自己的身体,不用再担心对方在自己身上拼命作怪了!心情大好的地球人笑呵呵给耳哥介绍道:
“他是我体内的那颗种子,如今终于被我请出体外了!”
“呼噜”,
裂耳原地起跳,张牙舞爪的比划着:老贼借你的身体打了俺好几回。咱兄弟伙一起上,给耳哥我报仇啊!
在一人一猫的逼视下,种子老脸一红,冲着对面摇手道:“误会,误会了!些许难堪往事,不必再提,不必再提了!”
“哼”,
没有这颗种子,也就没有自己如今高阶的武道成就。世间事一饮一啄,失之桑榆,得之东隅。心态突然放平和的江欢这一刻只想跟对方好聚好散,让往事随风去吧!
“希望你以后走好人生路,不要为非作歹,祸害他人!你走吧!”
用力摩挲老伙计的大头,心里边安慰对方道:
“耳哥咱们要以德服人,不与这道德上的残疾人一般见识!否则就拉低了咱高端的身位了!”
江欢另一只手在身后冲种子摆了摆。意思是你走吧!再也不见!
种子的悠长呼吸声传进耳朵,对方纹丝未动。
真想挨揍啊?!
江欢愤怒转头:“快滚!”
老子他妈给你脸了?!地球人撸胳膊挽袖,思量着要给不知死的种子一点教训。
“老夫离不开你!”
地球人闻言差点脚底打滑,一屁股坐倒在烂泥里。
种子见对方误会了自己,急忙撇清:“非是我不愿离开,是我不能离开也!你检视一下丹田,自会知晓原因!”
半信半疑的江欢将神识落在丹田处,果然发现了一丝异常:
往昔被种子占据的位置已经清空,但是不知何时在那里又生出了一根丝线。
丝线纤细呈淡红色,由微小的气机组成。一端连接自己丹田,破体后的丝线变成透明,仔细感应后发现另一端连着种子的身体。
他喵的,自己和种子成了连体婴儿了?!
挥出手刀,丝线应声而断。
得意爬到一半脸时猛然僵住:被斩断的丝线再次聚合!
再斩!再合!再斩!再合!
……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地球人目蕴神光,直愣愣的盯着种子讨要说法,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的倾向!
对方摊手!种子自己何尝不想离开对方?如今对方武道已然在自己之上,依着对方性子,再留在他身边自己且有得苦吃了!
微微皱眉,地球人低头沉思起来:自己当时血脉逆流,明明已经将对方所有气机都已逼出,为何还会有这根斩不断的丝线相连?
半晌,江欢开口道:“你往外走,试着先回到岸上!”
秒懂的种子飞身就往岸上跃去,两息后已经身在岸上,离自己接近十几里。
江欢运起神识,再次感应半空中的透明丝线:几乎未变!
探指剪断后又会瞬间复原。
地球人发起了狠:
“有多远,你给老子滚多远!”江欢冲着岸上大声的喊了句。
听话的种子眨眼不见。
江欢则站在原地,估算着时间,要计算出种子可以离开自己的最远距离。
大概一刻钟后,丹田处一阵悸动,又老又丑的种子突兀出现在自己身旁。
”咦,我刚才明明在往前跑,怎么一霎就又回到这儿了?“
白袍老者有些挠头。
“再来一次,这回你往相反方向跑!”
地球人命令对方。
“嗖”,得令的种子电射而出!
一刻钟后,丹田再次悸动,种子跨越时空再次瞬间返回。
“咦”,
微微气喘的种子还未说完,
“换个方向再来一次!”
宿主开口道。
没机会说话的种子再次狂奔起来。
……
听话的种子跑了很多很多次,离开宿主身边的距离相应的越变越短,老牛般的喘气声预示着他的炼气即将耗尽。
再次返回,地球人伸双臂拖住对方:“再跑一次吧!这回先左再右,再上再下!为了解开谜题,拜托了!”
脑袋已经懵懵的种子点头,再次抬起沉重的双脚,歪扭着身子往外飞去。
“喵呜”,裂耳两眼泛光:欢哥你真好!俺要为你鼓掌!
地球人伸大拇指在鼻梁上一摸:“看你欢哥怎么搞死这个老匹夫!”
对方离开自己的最远距离大概有百里远,这个信息在种子第一次返回时就已经验证完毕。至于后边的几百次实验,呵呵,那是对方以前欺负自己和裂耳的利息!
“你说什么?气死老夫了,我要活劈了你!”
迷途知返的种子在空中暴喝,凭着脑海中尚存的一丝清明,察觉不对的种子返回现场,恰好听到两个坏种的谈话!
怒发冲冠的种子在半空滑落,抬起颤巍巍的干枯右手拍向地上的江欢,由于身体里所剩炼气稀薄的缘故,这一掌竟然没有带起一点风声。
“砰,砰”,
地球人和猫伙伴一人给了对方一腿,可怜的种子倒栽葱一样,头下脚上的栽进不远处的烂泥里!
双腿乱蹬的种子在泥堆里越陷越深,模样滑稽。吃瓜群众干脆取出一块幕布铺在地上,摆了一堆的吃食,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戏。
“开赌了!开赌了!”
地球人和猫伙伴在赌烂泥中的种子会先蹬哪一条腿,赌资就是眼前的一堆瓜果零食。
“先抬左腿!”,往前边盘中扔了块香李制成的果脯,地球人抢先下注。
“喵呜”,裂耳不甘示弱的举起右边爪子,顺便将一块牛肉干划拉进盘里。
“左腿,左腿,他先动的左腿!”地球人欢呼雀跃,将盘中的赌资收走。
“喵呜”,火大的耳哥扔出两块肉干,举起了右爪。
“无敌你欢哥,单车变摩托!我还赌左边!”地球人哼着小曲跟注。
许久,黑猫的跟前已经空空如也!
从头到尾一把未输,零食多的吃不下的欢哥咧嘴怪笑:“他娘的!原来俺还是个赌圣咧!”
“呼噜”,耳哥一把将赌桌掀翻:“你作弊!你和种子合起伙来骗俺的零食!”
“素质!请你注意素质!”地球人手忙脚乱的把食物归拢起来,嘴里抗辩着:
“我又不是他爹,让他干啥就干啥!”
“呼噜”,耳哥的裂耳直冲上天:“从开始就是,你让他跑,他就颠!你说左腿,他不敢踢右腿!你俩就是一对拖!”
江欢呆愣在当场,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咧!
伸手一招,将种子扔进河里,一番大力摇晃洗刷,洗干净了的落汤鸡被牵到眼前。
“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江欢一声棒喝。
还未从眩晕中恢复的种子下意识点头,等到清醒过来急忙要进行掩饰时,却发现为时已晚!
对面的地球人两眼放光,仿佛得到了最最喜欢的玩具般开心的飞起:
“都有了!听我指令!立正,向右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