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妍跪的笔直:“儿臣的身份是先帝给的,母皇最是恨不得将他剥下来送给二妹。如今有人顺了母皇的意,也不知道您有多开心。”
任君何心里是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但从来没有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过。如今被她说破竟然一下子气的红了脸,好像一层遮羞布被人生生扯掉了一样。
“胡闹!”任君何大声喝道,似乎只要她的声音大一些,就能掩饰掉她的心虚:“皇储之事关乎社稷,怎可随意更改?朕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忤逆她的旨意。”
不会忤逆,所以只能暗中搞破坏了?陆青妍嗤笑一声,任君何在别的事上都挺精明的,偏偏在立储,立后的事上糊涂的不行。
“母皇是一国之君,备受天下人尊敬,儿臣也不知您会不会一言九鼎,但还是想把心里话跟您说一声。”
任君何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向陆青妍,对着他的不信任而恼火。
“先帝给了儿臣方便,说明她也不相信您会对父君始终如一,您就是在看不惯儿臣也该收敛一些,还是您真的觉得,她没有留下后手吗?”陆青妍这段话说的半真半假,倒是把任君何唬住了。
先帝去世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凤君和太子,生怕任君何苛待他们。
现如今任衢然已经立了,没有办法再更改了,皇储之事绝对不能再让她老人家魂魄不宁。
“若是你能记得夫子的训诫,不再惹是生非,朕答应你让你做这个太女之位也不是不可。”任君何眯了眯眼眸,这话听着像是让步,可陆青妍根本就没有从这占一点便宜。
“儿臣自问这些年来兢兢业业,虽无大功,也无过错。”陆青妍看着任君何衰老的容颜:“便是有错,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在母皇的算计之下?”
任君何道:“你错在不尊嫡父,不爱幼妹!”
“母皇,我也没见到您登基之后还有那个王爷好好待在京城。”
所以,不要给我随便安什么罪名,有些事你任君何当年做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同样的事情落到任风流身上就成了罪名了?
“滚!”任君何一脚踹在陆青妍身上,将人踹出几步远:“朕做什么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的坐稳太女的位置,就给我滚!”
“儿臣告退。”陆青妍抬了抬手,嘴角噙着一抹鲜红,她之前就受了伤,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看着背影给人的感觉格外苍凉。
任君何看着她一个人渐行渐远,心中没有一点波动。如果有,那也只能是厌恶了。
身为千花国的太女,可以不聪明,可以愚笨,甚至于声色犬马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偏偏她有一个人见人厌的身材,胖的想个山包,简直丢了千花国的颜面。
“喜子!”任君何叫了一声,一个女官就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你安排人再去好好查一下风月到底怎么回事?”任君何对那些个孩子可以宠,但绝不会任由他们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