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妍往边上挪了挪,见里面是一个美貌妇人,她身边带着的婢女正在伺候她梳洗。
“唉,”那个美貌夫人愁眉苦脸:“也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才能来我这里,我等了他这么久,为什么他就看不到我呢?”
陆青妍竖着耳朵听着,那一句话中的哀怨,甚至比自己这个阿飘都要浓厚,搞得好像她才是某个怨鬼一样。
陆青妍摸了摸鼻子继续看了下去。
那婢女也长着和那妇人差不多的脸。倒不是样貌相似,也不是气质相似,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像是一个人身边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偶一样。
她站在那里美貌妇人的身边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妇人也用不着别人安慰她,径自冷笑道:“算了,不管他喜欢谁都是一阵新鲜,我犯不着和外面那些狐媚子技巧。就算是当年最得宠的那个月娘,还不是死在我手里了。”
陆青妍听到他这一句,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疼。那个名字就好像一把钥匙一样,打开了她最不堪的回忆。
混乱的厢房,讥笑着的奴婢,还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板子和燃烧着自己的熊熊大火。
陆青妍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丝戾气一闪而过。
她没在听那个女人又说了什么,反而找了一个地方消化剧情和原主的记忆。
这算的上是一个发生在古代的灵异故事。这里是一个小镇,镇上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每日里重复着单调的生活,守着自己的本分规矩,邻里之间相处非常和睦,很少看到大打出手的场面。哪怕是不认识的人,见了面也会客气的问候一声。
再温馨和谐的小镇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合时宜的地方:
赌坊和青楼。
好像这镇子本身就不大,这不规矩的地方算起来也就那么两三家。
三十多年前的时候,有一个路过这里的书生不知怎么的和楼里的一个姐儿痴缠上了。
那姐儿之前还是清白之身,这书生是她的头一个客人,两厢厮磨之下倒真有几分真感情。那书生家境倒也富裕,于是就为她赎了身安置在一个小宅子里,然后上京赶考了。
那姐儿自从被赎身之后就对他死心塌地的,一直呆在这里一心一意的等着他回来。
也不知该不该算她运气好,那书生走了之后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不在乎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只是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他们之间的那一段感情是多么的缠绵悱恻,没了那个人之后她就像是一焉了的鲜花。孩子是她的炙热感情的寄托,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打了这个孩子。
没过多久,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那个人没有回来,可她不甘心。她还是相信只要自己等着,总有一天能够等到那个人回来的。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这一等,就是十四年。十四年里,她没有收过那个人的一纸书信,却还是不肯放弃那一丝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