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被车创成植物人后,姜思尔就发誓再也不碰酒了。
反正退休之后也没什么局能喝酒,以后都是养生局,红枣枸杞是才是顶配!
可惜,想象很美好。
这b工作又续期了,干到现在,退休遥遥无期。
各种应酬晚宴,她想不喝都难。
就比如今天这个破饭局。
更倒霉的是,今天余果还不在……
在场唯一和她比较熟悉,且值得信任的也就剩老高了。但没想到,老高后面直接喝嗨了,自顾不暇,根本没空搭理她。
“小姜总,你不舒服吗?”一杯酒下肚,姜思尔饭都吃不下去了。
旁边有人看她一直扶额,帮她倒了杯温水。“那白酒度数很高的,像我这种大老爷们都不敢一口闷,小姜总还是厉害啊。”
关心的同时还不忘奉承两句。
姜思尔胡乱点头,“不用管我,吃你的吧。”
不行了,有点想吐。她拿着手机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包厢里就有……”
姜思尔装作没听到,推门出去。她去什么卫生间啊,她是要出去透透气。
胃里还在烧,姜思尔走到走廊尽头,推开窗户吹吹风。
从六楼这个角度望出去,长街华灯初上,车鸣声不断。
京市这附近本来就喜欢堵车,新年将至,街上更堵了。姜思尔晕乎乎的站在窗前打瞌睡,每次眼皮子刚耷拉下来,就会被窗外的鸣笛声惊醒。
她打了个哈欠,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已经八点半了。
距离饭局开始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吃完。
大概是男人本性,一喝酒就喜欢吹牛皮,半小时过去桌上的菜没怎么动过,光听他们喝酒吹牛了。
酒精的作用下,姜思尔倚靠在窗台昏昏欲睡。残存的一丝清醒告诉她,她得抓紧回家了。不然待会儿可就回不去了。
她现在有了醉态。
只是,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她现在只想靠在这里吹着冷风眯一会儿。
完全不想动。
眼皮子还在打架,眼睫上下一碰,她倒头就要睡。闭眼前她甚至在想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睡一觉的话,会不会被抬出去扔到马路上。
忽然,眼前一黑,身后有人擦着的耳廓伸出手,越过她径直上前关上了她面前的窗户。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她,对方关窗户的力道很轻,不至于带起一阵劲风迎面扇在她脸上。
“嗯?”
姜思尔反应迟钝的回过头,这服务生怎么回事,顾客吹吹风都不行了嘛?
她还是这里的VIp呢!
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人胳膊伸长,穿得是一件黑色的西装,所以姜思尔自动代入了这里的侍者。
她直起身一回头就撞上了身后的人,对方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被她撞了下依旧岿然不动,甚至好心扶了一把她的腰,帮她站稳。
“喝了多少?”
熟悉的声音撩过耳畔,姜思尔眼前一亮,“哇?”
“这么巧?”
不用抬头,仅凭一道声音,姜思尔就认出了他。
“和工作室的同事在这边吃饭。你呢?”
姜思尔退开一步,抬头看向他,慢半拍的点点头,“我也差不多吧。”
公司聚餐。
对面,男人身形匀称比例极好,一套普通西装穿在身上,都不像是来吃饭的,更像是出席婚礼的男主角。
姜思尔目光从他的肩颈一路往下探,忍不住咂舌。
“怎么?”
陆淮也没看懂她的眼神。
“姐是识人不清眼瞎过,但眼光从来就没差过!”
陆淮也:“……”
姜思尔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腰。往常没仔细看,如今这一套修身西装穿上,把他的优势全都暴露出来,这腰线……斯哈。
好性感啊。
手伸到一半,姜思尔又矜持的收了回来。
不行不行,这以后可是她的艺人。
她要有职业道德!!!
不能搞潜规则!
她可是正面人物!
忍住!以后退休了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姜思尔!冷静!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看腻啊!不就是腰嘛,你自己没有嘛!
姜思尔你堕落!
默默把自己骂醒,姜思尔倒吸了一口气,把手牢牢揣进口袋里。
摸不得摸不得。
陆淮也就这么看着她,短短两分钟,她不知道又在脑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表情千变万化。
那川剧变脸都没她复杂。
往常她这样,八成是喝多了,意识已经开始游走。
“醉了?”
“没有没有。”姜思尔摇头,打死不承认,“我就喝了一小杯,怎么可能醉。我现在和你说话你就能看出来我很清醒。”
“你不信?我还能给你走直线呢,模特步你要看吗?”
陆淮也恍若未闻,低眸扫过腕表上的时间。
一般她死不承认甚至开始拼命证明自己没醉的时候,那就是已经在醉的边缘了。按照流程,她下一步就该胡言乱语。从胡言乱语再到她意识彻底出走开始发癫前后大概不超过十分钟。
所以,现在还在第一个阶段,还能拯救一下。
“我还能翻跟头呢。”姜思尔提了提裤子,开始摩拳擦掌:“我给你来个后空……翻?诶?”
她高高举起的手被人一把攥住。
和陆淮也滚烫的掌心不同,因为吹了冷风,她脸颊和手指都凉凉的,现在还没回温。
往年冬天也是,她手脚总是很冷,怎么样都搓不热。
还记得以前冬天,每次放学,爸爸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暖手,抓着她的手放进爸爸的大衣口袋里。
姜思尔回神时,已经跟着陆淮也到了地下停车场。
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手被他牵着放在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她眨眨眼,突然有些恍惚。
“爱妃啊……”
她下意识叫道。
陆淮也抿了抿唇,赶在她叫第二声前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对醉鬼一向宽容。
陆淮也在找自己的车被助理停在了哪里。
“你能走慢点嘛,我话还没说完。”姜思尔哎了声。
陆淮也停下来,低下头。黑眸深邃明亮,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姜思尔没来由心慌,但还是说道:“虽然这样有点冒昧,但我还是想和你争取一下。”
“嗯。”
“我觉得你刚刚某个角度真的特别像我爸。所以,你能叫我一声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