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鲛人惦记着尽早离开试验场,脸色自然难看。
众人找了处避风的地方草草扎营。
说实话,魏西已经做好同这些人分道扬镳的准备。
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团结:鲛人的心思全在死水城;费包两人则想让旁人试错——魏西理解但不爽;余烬则是个混子,指不上一点。
人多,只不过多了些试错的机会。
在魏西一贯的印象中,如果队友心不往一处使,那还不如不要这些队友。
她心中已有了主意:待寻到万剑宗修士后,伺机带着秦枫离开队伍。
原本魏西的打算是借着试炼场逼出自己体内的红线。
偏偏进入试炼场后,异变突生,情况急转直下。秦枫现在修为被限制,一个不小心两人都可能交待在此处。
饶是心里五味杂陈,魏西面上仍是不显,手上的活也没有停下。
扎营不过半个时辰,余烬便听到山路那头传来了悉悉簌簌的脚步声,捂着嘴挥手让几人过来听。
葵娾化出爪子冲了出去,魏西几人都来不及反应。
好在对面够克制,并未同鲛人起冲突。
听见鲛人的呼唤,余下几人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同大家猜测的一样,其他的修士也会追查吞晴兽,新来的这批人便是万剑宗带头。
魏西敏锐的注意到,进入试炼场时分散的黑袍修士,此刻有半数聚在了一起。这些人身上虽然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整体状态不错——好都是比出来的。
“几位道友,可有遇见吞晴兽?”为首的黑袍弟子先收起了佩剑,语气有些急迫。
万剑宗的修士开门见山,直言要寻吞晴兽,反而让魏西有了一丝警惕,一只手摁住袖中藏好的匕首,另外一只手放到身后为弩箭上弦。
大概是最近一直紧绷着,费扬叙失了谨慎,“几位道友到了这儿,想必也是得知了吞晴兽的线索。饕餮镇如此这般,那些镇民恐怕早就被……”
“这是试炼场,”从领头的黑袍弟子身后出来一位女子,“这些人早已死了不能再死。”
“如今,他们只不过是这试炼场中妖兽的棋子,也就是阻挠我们的敌人,这位道友又何必伤怀?”
“沈抚,”为首的黑袍弟子唤道:“还请几位道友多担待,事情有些棘手,队伍难免心浮气躁。”
此地并非说话的地方,确认身份无误后,费扬叙便提出带万剑宗弟子进营地,一番折腾,便在营火前坐下。
本次宗门大比万剑宗获得十二个名额。如今在这里的万剑宗弟子便有七人,为首的是刘师兄;还带着三名其他门派的弟子,有一名便是镇海宗的弟子穆梡,还有两位来自西域宗门的弟子。
这十人加上板车上躺着的五位,带上魏西的各色队友,此次宗门大比的主力军全部在此。
魏西泽敏锐的察觉到,万剑宗剩余的五名弟子不在其中。
只看万剑宗现在组织起来的这支庞大队伍,便知万剑宗在此次试炼中表现不同凡响!
面对这种情况。魏西不得不揣测:余下的这五名弟子恐怕正在解决别的麻烦,或者拿到了旁的线索。
这姓刘的师兄以及沈抚,在筑基都是万剑宗数一数二的弟子。由这两人带头,领着万剑宗的队伍,要么是他们来做十分的事情,要么就是要掩人耳目。
无论是哪一样,情感上魏西都不想掺和进去。只是为了保全自身,还是要问一问清楚。
“这位道友,”魏西不如同他绕来绕去直接问道,开口道:“您方才一开口,便说要去寻吞晴兽,可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再者你们在祭祀仪式上,几位试图劫下修士,请问。各位是怎么得知一些事情了?刘师兄,我们只要真话!”
魏西是晚一届的师妹,又是青城派的出身,万剑宗弟子只当她在虚张声势。
刘师兄苦笑道:“魏师妹,这事的原因太多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妙。”
听见这所谓的刘师兄左绕右绕,仍是不肯将事情的原委告知,魏西登时便觉得此事越发怪异。
魏西正欲穷追不舍,同他拉扯一番。没想到秦枫反而先开了口,开始同他细细掰扯。
只见秦风拱手道:“刘师兄,我虽同您只认识了这片刻的功夫,但我同沈抚是真正的交过手。”
“素日里听闻万剑宗执法严谨,规矩严苛。事到如今,对上妖兽我们没有任何的头绪,却有五人伤了折了。”
秦峰说这话时顿了一下,调整情绪后,继续道:“既然如此,何不把你们掌握的情况说出来?群力群策,说不定还能得出什么重要线索。”
秦枫的场面话是向来是得体的,这话说的十分漂亮:比之魏西在心里打的草稿强上不知多少倍。
不过魏西也没放弃自己的心中所想:倘若有些人不识抬举,自己便可替补出场。
费扬叙也搭腔道:“刘师兄,有什么消息你就同我们说说吧。纵然是铁打的人,也不必事事自己扛!”
“我们虽然比不上万剑宗弟子实力强横,却也是各门派精心培养出来的弟子,说不定那出细节就能帮上忙!”
“唉”刘师兄轻叹了一声气,将手中的宝剑横在膝上,“既然各位师妹师弟都坚持,那我也就不隐瞒了。”
”此次任务是镇海宗委托了万剑宗前来解决。解决对象便是失控的试炼场……”
刘师兄说到这儿稍稍停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又像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半晌才听刘师兄下定决心道:“镇海宗试炼场出事并非一日两日。早在30年前,此事便有了端倪。”
“不过当时镇海宗认为试炼场年久失修,便派了门下修士到试验场内部进行查看,以便后续的试炼场的调整。”
“可惜,派出去的修士无一例外全部失败。更有甚者出了试验场,夜夜噩梦缠身,最后不堪重负,自行了断。”刘师兄摇了摇头,话里话外都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