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当然要笑了.
这可是她重生以来花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布的局,熬了无数个日夜,花了不知道多少精力才有的结果。
只要能分家成功,她上辈子受到的苦难直接就少了一半。
如果不是怕让林家人起疑心,林诗洁恨不得笑出声来。
林诗语在观察林诗洁的同时,林老爷子则在观察着自己的三个儿子。
大儿子在听到他的话后的眼睛一亮,二儿子的嘴角下意识的弯起以及还是一如面无波澜的小儿子。
他知道,分家已经成为了定局!
林老爷子内心长叹一声,不想再说话,而是沉默的喝起了粥。
他的这次沉默并没有让大堂的人感受到压抑,虽然大家都没有再说话,但是他们的喜悦已经从脸上溢了出来。
貌似伤感的就只有我自己,林老爷子自我嘲弄的想着。
“吃菜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林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的碗里,安慰得非常敷衍。
林老爷子瞪了自己老妻一眼,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早就想分家了,哼!
林老太太一点都不怕他,老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当家不知当家累。
这糟老头子天天惦记着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就不会体谅下她这个老婆子的辛苦。
换成他每日天还不亮就要起床煮好十来口人的饭菜,每日还要公平公正的给每个人分好口粮,每天要给家里的大人孩子分配好活计。
每个季度要安排好家里的衣食住行,每个节假日调度好各个媳妇娘家的走礼等等。
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两人调换一下,她怀疑这老头子不出三天就嚷嚷着分家,叫他们各管各家去。
还没有儿媳妇的时候林老太太以为等有了儿媳妇后,多个人多个帮手,以后她的日子能过得轻松一些。
谁知是她想得草率了,多一个帮手是没有的了,多一个人多一份是非倒是真的。
她不是没有放权让几个儿媳妇负责家里面的活计,但凡她们几个私心没有那么重,最后这些玩意她都不想收了回来。
大儿媳妇儿管家尽想着把好东西给自家孩子;二儿媳妇儿管家总想着把好东西拿去给娘家;三儿媳妇儿管家,她管不了家,就她那走几步就喘粗气的主只适合好好躺着。
本就生了三个糟心的儿子,现在又多了三个糟心的儿媳妇,林老太太早就想撂担子不干了。
林老爷子不领情,林老太太就闭上嘴不再说话。
“娘,我吃饱了。”林诗语拒绝了柳氏的继续投喂。
“再吃一点好吗?”柳氏温声细语的哄着她。
大夫说女儿的身子想变好,那就得吃得好,吃得饱才行。
为此她特地买了她最喜欢的鸡蛋,每日让她吃上一个。
林诗语拒绝地摇摇头,然后摸着自己的圆滚滚的肚子道:“装不了。”
她本就长得瘦弱,吃饱后的肚子涨起来像个皮球一样,和她那小不点似的身材比例一对比,肚子看着更大了。
柳氏见此才肯作罢,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好好在座位上待着,这才自己端着碗喝起了粥。
前几日女儿才从河里捞起来,每每想到那时候发青的小脸,柳氏就不大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所以就算女儿吃饱了她也不敢让她一个人自己去外面玩。
母女俩说话的声音打断了大堂里的平静,有着她们带头,其他小辈先跟着说起了话来,慢慢的大人也加入了其中。
大堂里又恢复了以往热热闹闹的场景。
二房的张氏听到林诗语母女俩人的对话不由得撇撇嘴。
一大海碗白粥加一个鸡蛋,全家都没有她一个人吃得多,这都不饱的话,全家就没有一个饱的。
……
林老爷子下定决心说分家,那就不会拖泥带水。
第二日一大早就安排几个儿子开始清点家里面的财物。
分家并不是一张嘴说了算的,也不是把家里的银子分一分事那么简单就完事了。
大到家里的桌椅床柜,小到锅碗瓢盆,甚至连烧饭的木材都要分得明明白白。
这是一个大工程,要分就得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免得以后有争吵,影响兄弟妯娌之间的正常往来。
林诗语昨晚睡前一直在回想着小说的内容,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的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 房间就剩下她一个人在里面。
她穿好鞋,迈着小短腿走出房门,正好遇到洗衣裳刚回到家的柳氏。
柳氏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上生林诗语的时候伤了身子就更加不好了。
家里面分配下来的粗活重活,只要是三房的,她爹林安如一力承担。
不过一般的家务活计还是需要柳氏亲自去做的。
“娘去把粥给你热一下,你先坐着等娘一会儿,好吗?”柳氏放下手中的洗衣盆,低声询问。
见林诗语乖乖点头,她才抬脚往厨房走去。
柳氏走远了,林诗语则去墙根抬了张小椅子到院子大门处。
那个地方是原身回来林家后,白天最喜欢待的地方。
她喜欢坐在门边,望着来时的方向,想念着她逝去的姥爷。
穿越而来的她也喜欢坐在门边,眺望着远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怀念她在现代时安逸又摆烂的生活。
柳氏从厨房出来后毫不意外的在院门外看到了自己女儿,她内心微微叹息,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娘喂你?”
“我自己来!”林诗语毫不犹豫的拒绝。
林诗语拒绝她的投喂,柳氏很是失望。
她的女儿因早产以至于体弱的的原因,从小在她姥爷那边长大,上个月她姥爷去世了,这才接了她回家。
许是和他们不熟悉的缘故,回家后的她话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坐在大门门槛那边远眺着姥爷家的方向。
前几日,好不容易让她熟悉了家里的环境和人,愿意跟着哥哥出去玩耍,谁知这一出去居然直接掉进去水里了。
醒来后,女儿又变成之前的模样,时不时的坐在门槛上定定的远眺的远方或者自顾自的发呆。
明明是血缘最亲近的人,但是她的女儿却他们之间总感觉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细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