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宇:……
“娘,我知道错了,不会有下次。”林博宇果断认错。
“这次就放过你。”儿子认错速度太快,柳氏肚子里面一堆话没有办法说出口:“以后看到热闹就带着妹妹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知道了,娘。”林博宇用力的点点头。
这小子最近怎么越来越听话了,不应该啊。
村子里的其他婶子说了,到了宇哥儿那个年纪,全身上下可是嘴巴嘴硬了,一说话就让人觉得顶心顶肺。
她家儿子平时表现并没有那些婶子说的那么夸张,但那么听话的时候也是少有就是了。
“娘现在过去你们大伯那里看看,你们两个乖乖的待在房间里面,爹娘没回来之前都不能出去,知道没?”
柳氏交代了一句,见两人皆是乖乖的点头,这才走出房间门。
不是她小题大做,观看刚刚二房那一堆人的举动,她认为二房的人做再多的防护举动都是应该的。
打着骨头连着筋呢,大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作为亲兄弟的二房人,这个时候不上去帮忙就算了,还赶着上去幸灾乐祸,这个心啊,得有多黑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安静的房间更显得外面的吵闹异常清晰。
林博宇很想跑出去看热闹,可他才答应了娘亲不出去,只好作罢。
他转头看向妹妹,想让她分享一下八卦。
只是现在的林诗语正在埋头配药呢,压根儿没有看到她亲爱的哥哥正对她挤眉弄眼。
外面的声音慢慢变小,林诗语猜测,她爹娘快回来了。
果然,房间门下一瞬间就被打开。
林博宇一见到爹娘的身影,立马凑过去,询问发生什么事。
林安如和柳氏对待孩子和这里的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什么事情都会和孩子们说说,而不是认为他们年纪小,认为他们不懂,什么都瞒着。
看着儿子眼巴巴的眼神,林安如坐下就开口细说事情的经过。
上次半夜林博文肚子疼,林安吉夫妇连夜带孩子去镇上看大夫,却在中途的时候不疼了,三人就回来了,没有看成大夫。
有着死去的两个孩子的前车之鉴,加上林博文多次喊疼的经历,夫妻二人害怕丧子之痛再次来临。
于是二人做了个决定——抽了时间去了一趟神婆那里。
是的,神婆。
他们死去的两个孩子在县城的医院花费了那么多的银子都没有把病治好,他们对医馆那个地方并不信任。
他们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神婆如何如何厉害的的小道消息,二人多方打听后带上了全部身家就去了神婆那里。
神婆住的地方很偏僻,可是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二人看到这情景,更加相信神婆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两人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神婆身上,为此花光了分家时候分到的银子不说,还借了孙氏娘家不少银子,最后得到一张黄符。
神婆告诉他们,只要再次发病就把黄符烧成灰,冲水给孩子灌下去就会符到病除。
他们两个小心翼翼的把黄符回家,就差把它给供起来了,生怕儿子日后发病没得用。
这张符纸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就在昨晚,林博文发病了 。
这一次发病,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猛。
看到儿子受罪,两人心里不好受极了,同时也在庆幸自家耗尽家底在神婆那里买了张黄符,不然这种情况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急冲冲的把黄符烧成灰烬拿去冲水,灌进了儿子的口中,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正所谓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最后变成了绝望。
他们把符水灌进去后,林博文一直没有好转,他们只认为是因为符水没有发挥作用。
可,左等右等,一直到天亮,还是没有好转,还演变得越发激烈。
夫妻二人再傻,也反应过来他们被骗了,黄妇压根什么用都没有。
于是乎,二人就崩了,这才有着林诗语看到的场面。
“昨晚就发病了吗?我怎么没有听到声响。”林氏语有些疑惑。
她就算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面的动静那么大,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你大伯把博文哥哥给绑起来了,嘴巴还塞着布料,早上才解开的。”林安如解释。
林安吉把儿子绑起来也是没有办法才做出来这一举动。
儿子年纪还小,忍耐力和自制力一点都要没有,疼痛起来的时候,会无意识的伤包括他自己以及身边的人。
又是大半夜的时间,他一合计就直接把人绑了,还把嘴巴给塞上,免得吵醒林家其他人。
“原来如此!”林诗语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家大伯没有把人绑起来,昨晚她知道动静的话,林博文就少受一点苦了。
“那博文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林博宇关心的问道。
他担心林博文会死掉,就像之前的堂哥和堂姐。
小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是死,只知道从小一直玩耍的他们突然有一天就不再出现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村里那些熟悉的面容,时不时总会少上那么几个,他也就慢慢的懂得什么是死亡了。
“他现在没事。”
至于日后有没有事……
林安如对儿子说完,然后转头询问女儿:
“语姐儿,我想把买到的药给博文哥哥喝,不知道对不对症?”
他大哥一家子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状态,想要带孩子继续看大夫也得先有银子。
作为叔叔的他在银钱方面给不了支持,那就从其他方面入手。
于是他就想到了昨天带回来的药。 ,在回房的路上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做这个决定的。
毕竟他女儿的医术他们当爹娘的都做不到完全信任,拿去给别人总是有顾虑的。
思虑一路上,结合大房现在的境地,他最后还是拿过去。
没有草药,博文很可能就这样没了,他拿过去大哥大嫂就算不相信女儿的医术,最后还是会熬给孩子喝。
死马当活马医,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当父母的总想去试一试的。
林安如私心,如果语姐儿这些草药真的有用话,博宇就不需要去县城看大夫了。
“对症的,呐,给。”
林诗语回房后就根据林博文的脉象增减草药的用量,林安如一说,她就直接把草药推了出去。
“对症就好,对症就好。”林安如接过后,低着脑袋连说了两次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