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哥哥送到学院去之后,林诗语写了一封书信给林安如。
林安如收到书信后,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林诗语的回信,夸赞她做得好。
另外一封信则是寄到了学院。
于是,一过去学院就读的林博宇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适应了一段魔鬼般的生活之后,还不等他庆幸,又迎来了地狱般的生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送走林博宇后的山田村,每日都在变化中。
先是林诗语治好的一个病人给村里把从村里的小道到官道的那一段路给修了,外头的人进来和村里人出去方便了不少。
其次,赚了钱的村民开始陆陆续续的建新房子。
不管哪朝代的百姓,有钱后第一件事就是搞房子和车子。
山田村的村民也不例外。
最先建房子的是林安吉一家。他们家能赚钱是村民有目共睹的事情。
但是大家还是对他要重新建房子感到讶异。主要是他家的房子才建了没两年呢。
等地基挖好,开始建造的时候,村民才发现人家要建的是青砖瓦房。
“了不得啊!”过来帮忙的村民竖起大拇指。
村里现在仅有的青砖瓦房一个是村长家,一个是林家三房,这马上又要多一个林家大房了。
“嘿嘿,这不是想着建个青砖瓦房,有了这房子再来一次大风大雨,都不用担心受怕的。”林安吉憨厚的笑着。
帮忙建房子的人听到他的话,回想起上一年的那次洪水也心有余悸,心里想着有钱也得把自家的房子给弄成青砖瓦房的。
不知道村里的人是从众还是攀比,亦或者是深思熟虑,反正从那天开始村里陆陆续续的开始建起了青砖瓦房。
一座座的青砖瓦房盖起来,村子焕然一新。
那是村民们从不敢想象的场景。
可它现在确确实实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林博宇在学院中待了三个月才被夫子们允许回家。
望着翻天覆地般的村子,他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还是他生活的地方吗?
自己才离开三个月,怎么会变化那么大呢。
林诗语见他站在家门口不进来,喊了他一声。
林博宇被喊回神,刚想要和妹妹诉诉苦呢,然后就见到妹妹身边那丫鬟一把抱起自己妹子,飞奔而去。
他以为出了什么事,跟在了后面。
最后发现原来是有病人在等她。
“妹妹已经懒成这样子了吗?连路都不走了,让人抱的?”
林博宇向柳氏“告状”!
柳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那是娘让丫鬟抱她的。”
说起这个,柳氏心中有股气憋得难受。
随着道路变得好走以后,来看病的病人翻了好几翻,女儿忙得不可开交,吃喝拉撒有时候都顾不上。
担心女儿身子的柳氏看不得她总是这样子,然后就交代丫鬟到点了就把林诗语抱过去吃饭。
她还弄了个牌子发放给看病的人,每日开始闲置多人看病。
这才让林诗语轻松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她天天让人给女儿进补,脸上的肉肉一点都没长过。
知道是娘亲让丫鬟这样子做的,林博宇就不敢再聊这个话题,没看到柳氏的怨念都快要具象化了吗?
他可不想当那条池鱼。
林博宇回家两天,又得回学院去。
他这次回学院还带上了大伯家的林博文。
在林安吉和孙氏多次商议之后,还有询问过林博文的意愿后,他们决定把林博文送去学院读书。
夫妻二人不求他孩子取功名,只求他多学些知识。好让孙子的家庭上限提高一截。
是的,孙子。
儿子还是个小朋友,夫妻两个已经想到孙子辈的事情了。
林安吉自认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小的时候也没有条件让他去读书。
所以到孩子这里,他也不强求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考取功名之类的。
他想儿子沾着三弟光这个当官的,能娶个好媳妇回来改变下一代。
但毕竟自家条件不好,孩子自身条件也不行。想要找个好媳妇,那必须从小就提升孩子。
这是夫妻两个的想法。
林博文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去他最期待的学院。
内心很忐忑。
一路上林博文都在向林博宇打听学院的事情,叽叽喳喳的没有停过。
林博才听着二人说话的声音,很难过。
那是他不能接触到的世界,他也想......可是他不能。
前车是沉默,后车是热闹。
明明是同辈的兄弟,可是只有他自己是一个世界的。
“在学院好好听夫子的话,有事找你姑父和大哥,知道吗?”
到了学院门前,林安吉帮孩子们拿着行李下车,他让林博才看着牛车,他送两个孩子进去。
学院里的人非富则贵,像他们这些农家子那是少之又少。
林博文看着大家的穿着,再看看自己的。自卑感瞬间袭来。
他身上穿的是他娘特地为他做的新衣裳,和村里人穿的短打不一样,这是他娘特地向三婶请教做的学子服。
布料也不是粗麻布,而是棉布,那是他短短人生中最好看、最高档的衣裳了。
当他拿到这套衣裳的时候,他高兴得找不到北,可是他非常珍惜的衣裳和学院里的学子一比,什么都不是。
“听到了吗?”
林安吉念了一路,儿子都没有回应,不由得停下来询问。
“知道了。”
林博文回答,事实上进入学院后,他就心不在焉,他爹说什么他都没听到。
“那你好好在学院读书,月底爹再来接你们。”
林安吉离开学院后,林博文才回过神来。
回神后,看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不由得心生胆怯。
“走吧,我带你去宿舍。”林博宇喊了他一声。
学院规定,外人只能进入到学院外院,内院不得进入。
看着林博宇熟悉的身影,林博文下意识的离他近一点。
一路上,他看到自己堂哥熟练又自信的和那些学子打着招呼,林博文很佩服。
好似那格格不入的衣裳并没有让堂哥有任何的不妥,堂哥还是那么的自信。
那些学子也没因堂哥的穿着而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