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未说话之前，屋子里的气氛已经柔和了许多。
吴甄妮刚想尝一尝一个做成一朵花似得流心点心，现场气氛急转而下，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小汽车？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五爷就是专门倒腾汽车的？你们怕是来砸场子的吧？”
“你tm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满嘴喷粪？不知道你有口臭？”
“你再说一遍？”
“。。。。。。”
“都给我闭嘴！”乔老五呵斥一声，双方的小角色停止了吵架，他们都看向光头乔五爷。
而后者则一直盯着楚歌，他算看出来了，昱立说这个年轻人是他的老大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对方确实是以这个年轻人为马首的。
“楚先生看来已经提前做过功课了？既然这样，你应该也知道我乔五是干什么的。”
楚歌点点头。
“什么都知道还强抢豪夺。。。看来楚先生是把我当成软柿子了？”乔五加重了语气。
“也不算抢，好处还是有的，在这之前，五爷需要弄到批文，毕竟您在这行当里待了那么久，什么都门清。
噢，车运回来还得用您这边的销售渠道往下面投放。”
“。。。。。。”
乔五被气得直接噎住了，他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楚歌，最后无语地笑了。
“哈~~我帮你理一理：口岸用我的，批文让我帮你弄，销售渠道用我的，我的上家更不用说了。
合着您老这是在这空手套白狼？”
“不不不，钱我是准备了的，不用你垫付！”
“你。。。”
乔五青筋暴起，他愤怒地站了起来，就要掀桌子前，他看着旁边昱立那杀人的眼神，他摸了一把脸后重新坐了下来。
“这是燕京，楚先生应该知道我们乔氏家族虽然不在道上混，但是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
楚歌笑了笑，他看了看桌子上的点心，随意拿起一块后整个塞进嘴里。
“和气生财，我不是来跟你们乔家开战的，虽然我也没把你的家族放在心上。
我可以提供一个可靠的消息，还有就是，你应该问问我这批进口汽车的数量。
噢对了，在这之前我要问一个问题，你之前每次进来的车数量有多少？一年走几次货？”
“算商业机密吗？”
楚歌见乔五不说话，他补充了一句。
这时候的乔五已经完全看不懂楚歌了，他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对方那始终带着笑容的脸后是不是藏着一把刀。。。
“也不算，省级的销售商稍微一算就算出来了，我们一个季度走一次，每次一千辆左右。
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大众的车，平民车约占9成！”
“嗯，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话题，以帕萨特b4为例，你的上游给你的价格是多少？”
“这个我不可能告诉你！”乔五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其实我能猜出个大概，15万的价格你应该拿不到，一级代理加1万加上其他的渠道费用，你这面应该在17万5左右！”
“。。。。。。”
乔五瞪着牛眼看着楚歌，因为对方的报数跟实际的金额只相差了200块钱。
看着对方，他有点后背发凉。
这个型号的车现在是他的主要进货车型，因为它产量足够庞大且价格相对来说不是那么高。
楚歌直接报出了他压箱底的秘密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乔五本能地以为是有人背叛了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一次性进3000辆！”
“3000辆？楚先生，你怕是不了解进口汽车这门生意吧？这种贸易讲究快进快出。
资金流通起来才能赚到钱，你一次性进将近一年的量，那就相当于把钱全都压在这里面了。
万一遇到其他突发情况，砸在你手里都有可能。。。”
乔五爷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跟众人讲起了大宗进出口这门生意经，他说完后看着楚歌。
他在想对方这是闹着玩呢？怎么一会聪明一会愚蠢的。
“东欧这条线你是独狼吧？”楚歌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是！要不然你也不会找上我！”
“嗯，我这压箱底的情报对你来说也算救命稻草了。
东欧这条线在今年夏天就会被关闭了，再次重启后，它将跟其他口岸执行一样的税率。
你的美好生钱之路恐怕仅剩下。。。6个月！”
楚歌说完，乔五爷愣了，他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如果上面有新政策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
“就跟给你供货的上游一样，可能级别不够吧！”
“给我供货的是毛子的哈夫国际贸易公司，说它你不知道，但是说它的母公司，吓你一跳。
大名鼎鼎的S&m集团！你能说我的渠道弱吗？”
乔五一脸得意。
他的话确实让楚歌的脸色变了，他看了看昱立，对方明显也是一脸惊喜。
“S&m集团？你确定？”楚歌终于正起身子。
“确定。。。你们这什么表情？”
乔五终于发现哪里不太对劲了，他一脸不解地看着如同吃了蜜蜂屎的楚歌跟昱立。
“oK，现在我的砝码又多了一个，口岸关闭是一，让17万5的价格下降至16万是二。
五爷也可以跟着我们将3000辆的数量进一步抬升。
到时候国内的价格由我们左右，这笔买卖就水到渠成了！”
乔五看着楚歌，他那反光的脑袋里面已经快超载了。
本能驱使着他开始拒绝谈判，乔五想对方来者不善，这件事恐怕要从长计议。。。
“问题的关键是，您这两点都是虚的，而我的关系跟渠道都是实打实的。
在我看来，这买卖我很亏啊。”
“亏不亏的你要横向对比，没有我的消息，你也不可能每辆车多卖七八万，你现在手里的库存恐怕就是你最后的晚餐了。
如果你同意，我那3000辆车。。。每辆提1万，一共可以给你3000万当辛苦钱。
如果不同意。。。我这里也不见得就必须跟你合作，我可以另起炉灶，直接搞个贸易公司。
噢，公司门脸就开在你那个大红门车行对面。”
“你他妈的，我。。。”
乔五猛地站了起来，不过他这句脏话并没有飚完，因为他被吓住了。
一把“黑星”就那么硬生生顶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