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都城郊外一所华丽精致的庭院内,池塘边上一个身披红纱的青年男子正慵懒地倚靠在白玉栏杆上喂鱼。池塘里的锦鲤吃了还要吃,直把个风情万种的公子哥笑得前仰后合的,身边伺候的美女武士们也是掩嘴而笑。
“太贪嘴了!”俊俏非凡的公子含笑对着水里正在拼命抢食的锦鲤们嗔怪道,“一个个都已经被我喂得这么胖了,整日里还总是吃不够。不行,从现在起你们和我都得开始减肥了。”
公子身边的美女诧异地说道:“主上,您本来就不胖啊!干嘛要减肥呢?太瘦了可是对身体不好的哟!”
武士却严肃地说道:“主上自有安排,不要多嘴多舌的!”
美女急忙低了又不敢再随意搭腔了,公子手一挥笑道:“莫要埋怨于她,宫里的事情可都打探清楚了?”
武士吐字清晰一一呈报上来道:“都查清楚了,我们夜探皇宫大院并未发现女皇陛下与太上皇有什么可疑来往,女皇她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从未见她传唤过什么男宠或者是美男子。”
公子听了顿了一下,并未说什么,只是沉声问道:“还有别的吗?比如她一个人待在卧室里整晚就发呆吗?她一般都会做些什么?”
一向严肃的武士却禁不住笑了一声,公子和美女都莫名其妙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难道女皇陛下很喜欢搞笑吗?”
武士含笑回答道:“说起这个云凤女皇也是非常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她几乎总是隔几天不定时地会戴上面纱偷偷摸摸的跑到一家名叫共生的医馆去做医女,貌似她对于行医看病比做皇帝更上心啊!”
美女又捂住樱桃小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啊哟天下真是什么样的怪事儿都有,居然还有人放着堂堂大国的女皇帝不做跑去做医女的,她就这么医者仁心放不下病患吗?”
公子却是没有笑,他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么说太上皇他本人对于此事应该是一无所知的喽!看样子这对父女俩也开始闹矛盾了。”
武士嘟囔着说道:“先皇和前贵君都是不辞而别,前太子举家离京,紧接着又是帝君失踪,这一家人基本上也就算是散得七零八落的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公子缓缓坐下来随手捡起一颗鹅卵石抛入水中惊得鱼儿们四散奔逃,清澈的水面倒映出一个苗条清丽的侧影,看起来颇为孤寂而又心事满怀。红纱在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衬托下红影摇曳,宛如红色的花瓣煞为好看。
“太上皇他如今身体怎么样?你们瞧着觉得他可还好?”公子突然出其不意地问道。
武士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回复道:“似乎大不如前了,看样子这段时间以来他个人所承受的打击还是不小哇!”
“哼!”公子忽然间狠狠将手里的一颗鹅卵石使劲儿地死命往水里面一扔恨恨地说道,“我总算是明白了,太上皇他就是一个把爱女当作私有财产的怪物!”
美女和武士下意识地都后退了一步,大气都不敢出了。没多久公子又是一副喜笑颜开的面孔说道:“你们吩咐下去,我要办一件事情。他上官敏只想着要把个宝贝女儿藏着掖着的,我却偏偏要明目张胆将他的心肝儿挖出来!”
在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云凤带着青竹和蝶儿又急急忙忙的往宫里赶,要不然回去得太晚会被父亲发觉的。她不想让上了年纪的老父亲再为自己而辛苦操劳,还政于大哥天籁的决心可是足足的,并且还计划着在还政之后就离开皇宫南下去寻找母亲和侧父。
一旦还政成功冰哥哥应该就会原谅自己现身了吧?云凤不自觉地幻想着美好幸福的未来,一边吩咐青竹加快马车的速度。
就在小马车即将拐进皇宫大道时冷不丁黑暗之中闯出了一个人影歪七八倒的,青竹连连大喝道:“快闪开快闪开,你这个人干嘛挡在路中间啊?”
谁想对方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听见似的,还是一个劲儿地冲了过来。青竹只得来了个急刹车,结果拉车的马匹受了惊,猛地一扬铁蹄,重重的踢在了对方的身上,登时一口鲜血飙了出来,全部都吐在了马车的车帘上。
云凤心中一惊,急忙掀开帘子一看,见有一个人已经晕倒在地上了。她赶紧拉上蝶儿跳下车,与青竹一起使劲将这个陌生人抱上马车,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皇宫大院的重重宫门。
一进后宫云凤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的忌讳,就直接将这个陌生男子安置在了自己的住处,然后亲自忙前忙后的急着给他查看伤情鉴定伤势了。
几个人一直忙到后半夜,男子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云凤和两个小跟班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男子的年纪看起来不到三十,面貌十分的英俊,把青竹和蝶儿两个年轻人都给看呆了。
青竹紧紧盯着陌生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子,有些费解地问道:“公子,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啊?我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熟呢?”
蝶儿听青竹这么一说也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的对着陌生男子是左看右看的,忽然间她大惊小怪地用手指比在对方的鼻尖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
陌生男子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慌张,正要急着解释蝶儿她应该是看错了,谁知喜欢恶作剧调皮捣蛋的蝶儿“哈哈哈”拍着手掌大笑三声道:“我们看公子长得好看所以就觉得面善,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呀?”
陌生男子这才放下戒备微笑着回答道:“可不是嘛!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看你们是男的俊来女的靓,仿佛就跟旧相识一般。”
云凤端来了一些茶点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们的马不慎踩到了您真是万分抱歉啊!好在公子的伤势并无大碍,养上一段时日就能恢复如初。天色已晚您不妨就在我们这里用些茶点,明天我们再送你回家吧!”
陌生男子却低了头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我,我是外来客,在京城里没有家的。”
这下子可让云凤为难了,于是乎她打探起陌生男子的籍贯来了。男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瞟着云凤柔声细语道:“小人乃东海人氏,在京城举目无亲,就是来讨口饭吃的,还求小姐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