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阳想表达这雪酿适合收藏,结果王老板不接这茬。
“我想这每坛雪酿都请欧阳先生题上墨宝,咱们来个现场拍卖如何?”
“那你拍不拍。”
“我拍。”
“那你出价多少?”
“小姐,咱们还有多少银两?”
“一千多两,如果算上今晚荣宝斋的饭菜钱,咱差不多破产了。”陶云儿难为情道。
“我这里有。”
陶老爷决绝的站了出来,闺女和张二阳给他长了脸,今晚高兴。
“陶老爷发话了,第一坛我们出价一千两。”
陶老爷听闻一阵肉痛,不过还是爽快的掏出一沓银票。
欧阳先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恰逢年底文翁书院缺钱,笔走龙蛇帮陶老爷在酒坛上提了字。
“两千两。”沈公子起身环顾四周朗声道。
既然这么捧场,张二阳也不能差事,让唐婉儿开了一坛雪酿亲自送过去,表达谢意。
陶老爷见状急了。
“二阳,我们这里的雪酿呢?”
“老爷,雪酿马上到。”
“两千两。”又卖了一坛。
每卖一坛,赠一坛。
紧接着眨眼间又出了四坛,王老板终于按耐不住了。
“三千两。”
“感谢荣宝斋王老板捐助文翁书院白银三千两。”张二阳大声道。
张二阳的目标是帮文翁书院募集一万两,结果竟然募集了两万两,大大超出他的预期。
最让他无语的是,欧阳先生耍起无赖。
“小友送文翁书院的十坛雪酿呢?”
好在他反应快。
“这十坛您的,这两坛是唐姑娘的。”
“想不到还有我的,婉儿谢谢张先生。”
唐婉儿高兴不已,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张先生,我学长沈公子想找你谈雪酿,你看?”
“请他明日到店里来,单独聊如何?”
“也好。”
王老板走了过来,先敬了欧阳先生杯酒。
张二阳见状先给欧阳先生斟满,又给王老板斟满。
他端起酒杯,上沿碰着王老板酒杯的杯身。
“王老板,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知道错了?”王老板故意揶揄道。
“我必须踩着巨人的肩膀才能出头。”
“你口中的巨人是指欧阳先生吧?”
张二阳笑而不语。
“二阳,咱们好久聊聊?”
“王老板,明日中午我专程登门拜会如何?”
“好,明日中午我在荣宝斋备下酒菜,咱们不见不散。”
话说开了,陶云儿又开了一坛雪酿交到王老板手里,王老板欣然收下。
里面热闹,观众的早被酒香馋掉了下巴。
张二阳特意开了十坛雪酿,请吃瓜群众品尝。
引起不小的轰动,这个庆丰斋这个张二阳是真舍得。
第二天中午时分,掐着饭点张二阳和陶云儿带着冬梅、碳头抱上两坛雪酿去往荣宝斋。
一路上不时碰到热情招呼的人,冬梅和碳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二阳,要不你就不称我小姐,和唐小姐一样,称我云儿姑娘。”
“你这是唱哪出?”
“你看嘛,欧阳先生都称你小友,城主大人都上不了主桌,您再称我小姐,这不是把我架火上烤吗?”
“那行,云儿姑娘。”
“哎....”
荣宝斋在少城响负盛名,陶云儿家世还算不错,也没来过几回,更不要说见王老板,今天登门拜会不免心中忐忑。
王老板早已备下丰盛的下酒菜,坐等张二阳的到来。
在专人引领下,两人进入暗香包厢。
这个暗香包厢是温城主的专用包厢,很少对外开放。
此番对两人开放,对两人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张二阳打开雪酿,率先给王老板斟满,又给陶云儿斟满。
陶云儿眼里有活接过酒坛,这掺茶倒水的活就交由她了。
“这雪酿真不错,你打算卖我多少?”王老板看似漫不经心道。
“十六两一坛。”
“什么?”
王老板一听差点被酒呛到。
“那外面呢?”
“二十两。”
“你这酒加上酒坛也不到二两银子,你卖我十六两搞错没有?”
“那你说纸加墨几文钱,欧阳先生的墨宝怎么那么值钱?”
“你能和欧阳先生比?”
“怎么不能比?”
王老板没有接话,自斟自饮几杯酒。
“咱们这里市场可只有这么大。”
“我的目标是京师,甚至....”
“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那你的目标一定是沈公子。”
“不,我的目标是唐婉儿。”
“你可能不知道,唐姑娘家世平平,在京师根本吃不开,反倒是沈公子出身名门。”
“他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你看出了沈公子对你的敌意?”
“我又不瞎。”
“沈公子出身名门有婚约在身,他本可入读京师大学堂,追随唐小姐来的文翁书院。”
“唐姑娘应该也有婚约吧?”陶云儿问道。
“有。”
“看来两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张二阳不由得长叹一声。
“怎么讲?”
“不被祝福的婚姻会幸福吗,往往会无疾而终。”
“是这个理。”
“再者世家为了照顾彼此的脸面根本不会同意,唐姑娘的父亲和家族一定会深受其害。”
“都被你说中了,为什么还找唐姑娘,不会是因为欧阳先生的缘故吧?”
“沈公子无疑是最佳人选,这件事在他看来是我有求于他。”
“必定会这么想。”
“我张某人说谁行谁就行,前提他要让我舒服才行。”
“对了,昨晚你还亲自为张老板和李老板张罗酒菜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我选荣宝斋做踏脚石,真得没有选错。”
“快说来听听。”
“你猜猜看?”
“张老板你家门,李老板风韵犹存....”
“我也没有听说过你们之间有交际啊。”
“我提示一下,昨晚谁身手或者修为最厉害。”
“怎么说也是欧阳先生,然后是温城主,该不会是张老板和李老板吧?”
“被你说中了,他俩是筑基中期,论武力两人联手可以横扫全场。”
“什么?”
王老板和陶云儿闻言差点惊掉下巴。
“你的意思是,你看出两人的修为,故意来那么一出,让两人心存忌惮。”
“聪明。”
“我观你不似修仙之人,好像连炼气士都不是。”
“我前几日受伤,一位仙人托梦传授给我的仙法。”
“我就说嘛。”
王老板从空间戒里取出两枚空间戒,放在两人面前。
陶云儿看着面前的空间戒,眼冒金光。
这玩意陶家可没有,看到唐婉儿佩戴羡慕的不行。
“王老板这是何意?”
“小小心意,想和张先生交个朋友。”
“太过贵重了。”
“能够结识张先生是在下的荣幸。”
“恭敬不如从命,我帮你把空间戒设下阵法如何?”
“空间戒有个把门的,可太好了。”
为两人的空间戒设好阵法,陶云儿迫不及待的把空间戒戴在手上。
“王兄年轻时受过很重的伤?”
“被你看出来了,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说利弊你自己做决断如何?”
“好,张先生快请讲。”
“你目前冲击筑基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你将来冲击金丹无望。”
“什么?金丹,能够筑基我都满足了。”
“如果你打碎丹田重铸,运气好的话可以达到练气五层,可以越级战练气六层七层,当你达到练气九层,练气士将无敌手,前提个别妖孽、宗门精英弟子除外。”
“我打碎丹田时最危险啊。”
“你想好之后,我约欧阳先生到我那里喝个小酒,你的问题迎刃而解。”
张二阳自认公信力不够,只能搬出欧阳先生。
“多谢张先生。”
王老板多年心结终于打开,激动的站了起来。
“张先生,雪酿可以卖我多少?”
“二三百坛怎么样?”
“少了,我要五百坛,先给两百坛我好送人,款项我可以一次性付清。”
王老板摆明了要捧张二阳的场,张二阳和陶云儿两人正好缺钱,双方一拍即合。
走时,冬梅和碳头打着饱嗝从隔壁包厢出来,看来荣宝斋招待的不错。
几人回到店里,这里热闹异常。
不但唐婉儿和沈公子一行人在场,还来了几位当地颇负盛名的花魁。
最忙得当属陶老爷,忙前忙后招呼客人,见到两人回来不免抱怨两句。
他把陶云儿单独叫到一旁。
“和王老板谈的怎么样?”
陶云儿亮出手上的空间戒。
“空间戒哪里来的?”
“王老板送的。”
“他的东西你也敢拿?”
“有什么不敢。”
“看来谈成了,他订了多少坛雪酿?”
见陶云儿比了一个五。
“五十坛?”
“五百坛还是全款。”
“这么多,给他什么价?”
“二十两。”
陶云儿有分寸,不想在她爹面前露了底。
“这么贵他还要?”
“老爹快说事,我很忙的,”
“我..”
“你想喝雪酿,先拿十坛回家慢慢喝。”
“张二阳那里?”
“这就是他安排的,没有别的事我去忙了。”
“我想带几个朋友来店上小酌几杯。”
“随便你,不过我一桌只能赞助一坛雪酿,下酒菜自己安排,对了这是两千银票你收好。”
“这....”
“你也不富裕,二阳说了,等雪酿销量起来,你到店上来转转,倒手可以赚个千把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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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阳请大家落座,得到张二阳允许,唐婉儿当众炫技开了一坛雪酿。
见大家左顾而言它,张二阳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
“沈公子,我的雪酿卖给当地是二十两一坛,给你呢三十两一坛,并且限量一百坛。”
“为什么我的要贵些,有失公允吧?”
“雪酿在京师卖个五六十两一坛不过分,即使你不卖,性价比也高不是吗?”
“说得没错,总感觉差点意思。”
“我之所以这么做,简单来说叫地区差。”
“你能控制的了货源吗?”
“实不相瞒,雪酿目前库存四百来坛,已经收到五百坛的订单。”
“张老板,我目前手头有点紧....”
“没有问题,来年付都可以。”
“张老板就不怕我开春不来?”
“这我还没有考虑过。”
王老板见陶老爷亲自来店里订餐,眼前为之一亮。
“陶老板,你怎么亲自来了?”
“沈公子他们在店里,我也请了两个朋友。”
“你先回去招呼客人,下酒菜交由我来安排。”
王老板带着食盒来到庆丰斋,他并没有打扰几人谈事,安排了四桌下酒菜,还备了一桌。
这种高情商,还大气的行为,不得不说为什么人家的生意做得大!
别人还好说,弄得花魁怪不好意思。
毕竟身份悬殊,平时受男人追捧,可不是在外面。
在外面,大家都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大家都懂。
“几位不要客气,今晚王老板出菜,我出酒。”
“要不我们姐妹弹奏几曲为大家助兴如何?”
花魁都是江湖儿女,岂会随便占人便宜。
“太好了,掌声欢迎。”
曲确实不错,张二阳喝高兴了,众目睽睽之下要来手鼓亲唱一曲。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天籁之音,词美曲美人也美。
花魁们听完,美目流转。
“张公子,我们可以传唱吗?”
“当然可以。”
“要不雪酿我们也按沈公子的价格来?”
“你们这么做不是打沈公子的脸吗,沈公子说是不是?”
沈公子是花魁的熟客,当着唐婉儿面装作不认识罢了。
花魁都是老江湖,自然不会干傻事,得罪恩客砸了自己的饭碗。
《明月几时有》朗朗上口,很快在文翁书院和画舫上传播开了,竟然成了一首雅俗共赏的曲。
欧阳先生听到唐婉儿吟唱,不禁好奇。
“这词好听,从哪里来的?”
“张先生唱的,我偷师学的。”
“他还会唱曲?”
“还会,如今的庆丰斋快被歌姬给堵死了。”
“我说学子们天天往庆丰斋跑呢,既然如此你还去庆丰斋干嘛?”
“学生还不是想学学阵法?”
“这张二阳卸磨杀驴,也不知道来拜会一下?”
“搞忘告诉您了,他可能一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