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还要请教张二阳,张二阳的方法很是特别、新颖,还有效。
越发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再无二心。
一日张二阳忙于封坛,陶云儿修炼过来。
平时封坛他并没有避开大家,这阵法也不是谁看一眼就能学会的。
见陶云儿迟迟不走,张二阳不免好奇。
“你想学阵法?”
“道不轻传,这个道理我懂。”
“你有事?”
“你一个人天天这么封坛,不累?”
“还行吧,想学的话我教你,顺便把碳头和冬梅教会。”
“你舍得?”
“不舍得也不行,一个人岂不累死。”
“道不轻传哦。”
“我知道,只能传授你们一部分,不过也不是那么好学。”
“碳头和冬梅学起来费劲些。”
“他们刚刚入门练气士,学起来有难度。”
“要不再发展两个?”
“王老板也行,这人值得信任。”
“唐婉儿呢?”
“如果教她,可能要考虑李婉瑜、晓月姑娘还有沐婉婷。”
“我没想这么远。”
“这法术也不是那么好学,非一日之功。”张二阳泼了一盆凉水。
陶云儿沉默不语,看样子心有不甘。
“容我再想想。”
这一日后,本很少露面的李婉瑜、沐婉婷经常出现,看来陶云儿走漏了风声。
张二阳神仙手段,就连仇前辈都要讨教,更何况他们。
李牧羊闻讯特意跑来,掰扯了半天,无非希望李婉瑜能够师从于他。
见众人积极性高,他又想发展免费的劳动力,他决定把封坛的阵法传授这几人。
张二阳并无收徒的想法,奈何这些人想和张二阳扯上关系,无异于抱上大腿。
他有好为人师这个恶习,真要开门收徒,他胆怯了。
李牧羊久于世故,见张二阳对收徒、拜师很抵触,习得一门法术才是根本。
“张先生,他们也是一片心意,要不你就喝杯敬师茶吧?”
“好吧。”
张二阳勉为其难答应,这事交由李牧羊和王老板操持。
查了日子,张二阳本以为喝杯敬师茶就完事,没有想到这么隆重。
除了本地的三老四少,这事惊动了赵王,特意派来宫里的大太监送上贺礼。
张二阳端身着簇新的长衫,坐红毯中央的太师椅上。
李牧羊作为司仪,主持活动,这个逼格不是一般的高。
喝茶的顺序也有讲究,陶云儿看起来傻呵呵的,一点儿也不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第一杯茶自然是陶云儿来敬,也是众望所归,接下来依次是晓月公主、唐婉儿、李婉瑜、沐婉婷、碳头、冬梅最后才是王老板。
这么隆重的仪式,张二阳怎么也要虚头巴脑说两句。
一般都要吹下祖师、传承脉络,张二阳一笔带过,重点吹嘘仙法抬高身价。
“.....我这套是仙法,什么叫仙法呢?不可说....”
天空很配合,随之电闪雷鸣,现场所有人为之震惊。
“张先生何谓仙,我们不是在修仙吗?”
仇前辈不免好奇,这种场合他才有资格插话。
“我们在修仙,真能修成仙的廖若星辰,为什么金丹之后叫陆地神仙,先神后仙好好琢磨琢磨,我再强调一遍,我们习得是仙法。”
...................
仪式完成,不免吃吃喝喝。
翌日,张二阳亲自传授。
都道是,“学业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仙法哪里那么好学,随着时间的推移,彼此的差距越拉越大。
不出意外的话,陶云儿和唐婉儿拔得头筹,碳头和冬梅垫底。
这很好理解,陶云儿和唐婉儿阵法接触早,陶云儿本是宗门之人对道的悟性高,唐婉儿爱学习爱钻研,至于碳头和冬梅不需过多解释。
这都在意料之中,张二阳没有干预。
刚开始有新鲜劲,大伙都有激情,时间久了不免懈怠。
能够保持初心的,只有沐婉婷一人。
这与她自身的处境有莫大的关系,沐将军身处边塞为人清廉,沐婉婷捉襟见肘。
好在张二阳这里吃喝住全部免费,不需要自掏腰包。
她对赚钱感兴趣,苦于没有门路。
习得阵法出师后,她获准一年为自己封酒百坛,获赠二十坛春酿,这一项她可以从中获利近万两。
上次去平城参战,三方给得好处合计一万多两,这可是一笔巨款。
这样她院子的款项,很快就能结清。
功法修炼,天分决定下限,坚持不懈决定上限。
有天分走的长远的,实际上并不多见。
只要张二阳碰上,不免指点一番,沐婉婷干劲更足,希望早日出师。
他们的手法太过稚嫩,封坛的灵酒只能走低端。
即便如此也分个三六九等,沐婉婷、陶云儿、唐婉儿封坛灵气足好售卖,晓月公主哪怕技法平平,也有人愿意为之买单,这另当别论。
赵王御赐了一座酿酒牌坊,在订制的酒坛烧好之后,张二阳举行了盛大的春酿仪式。
伴随着空谷和幽兰的弹奏,祭奠仪式开始。
欧阳春风的祭文开篇,李牧羊代表赵王祭天地,告神明。
仿佛感动上苍,下起甘霖。
张二阳现场封坛,一千坛献给王室,各商家瓜分了五千坛,剩余几千坛窖藏山洞之中。
这一日张二阳专心修炼,山下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男子高大威猛一脸豪气,女子温婉可人,张二阳自不会被表象迷惑。
男子筑基后期,说起来比沈公爷还强上几分。
女子金丹中期,和目前的仇前辈不相上下,甚至更强。
想想也是,少城有仇前辈的存在早已威名远播,寻常之辈岂敢前来挑衅。
见到仇前辈那刻,女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仇前辈在,而是仇前辈恢复的如此之好令她震惊不已。
如今的仙人居早已售罄,二期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之中。
这里所有的酒楼、酒吧并不对外开放,生意还行不似城中嘈杂。
几人来到酒吧顶楼露台,正值夕阳西下,微风不燥,一览众山小的同时,可以俯瞰少城的万家灯火。
“在下许魈,这位是在下内子吴茜。”
“张二阳,这位是仇前辈我就不用过多介绍了。”
许魈环顾四野,不禁感叹。
“张先生真会选地方。”
“两位千里迢迢,为了春酿而来吧?”
“不错,确实为了春酿。”
“价格合适卖你五百坛。”
“张先生不问缘由?”
“你是说担心赵王怪罪吧?”
“正是。”
“我看你们并没有空手而归的意思?”
“爽快。”
“许将军,几年之内可以横扫五国?”
“不出五年,本来计划是两年。”
“听闻你和北朝赵王结为异姓兄弟,吴前辈和王妃亦是情同姐妹。”
“不错,确有此事。”
“你想过没有,狡兔死走狗烹。”
“离间我们的关系!”
“想多了,你统不统一五国与我没有关系,我修仙之人最后大不了往深山老林一钻。”
“那你怎么参与雁荡关和平城之战?”
“我想试试身手,一统对百姓来说无非换一个君王而已。”
“你真为我好?”
“我只是说句实话,不过有句话要提醒你俩,提防北朝王室。”
“阁下真对王室没有信心啊。”
“像你们这种功高震主的,下场比寻常人惨百倍。”
“只要活够本无所谓。”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猜猜你们夫妻谁先被北朝灭?”
“自然是我!”
“观你命格是长寿之人,不出意外的话是尊夫人。”
“我夫人可是金丹高手。”
“金丹中期,不出意外是五国中最强的女修。”
“既然知道,何出此言?”
“如果她怀有身孕,为了你,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呢?”
“她可是金丹!”
“几位金丹围攻呢?当我没说。”
“如果我攻到少城下,先生怎么办?”
“投降,地图上注明此地归属北朝,将军可还满意?”
“如果让先生去北朝呢?”
“惹怒我的后果,我保证北朝再无金丹,北朝的文官武将将被我追杀,其它王朝遭受的北朝加倍归还,你可以把我这句话带给北朝赵王。”
“先生可能不知道,很多宗门已经归附北朝。”
“只要北朝敢背后弄我,你最好活久点,看看我的雷霆手段。”
“我看先生手段不出金丹吧?”
“许将军筑基后期,哪怕贵夫人在,我要动手保证你下不了仙人峰。”
“传闻你在黑狱灭了两名筑基后期?”
“想不到你消息如此灵通,偷袭得手罢了。”
“先生过谦了。”
“三川国年内再出两名金丹,你可以拭目以待。”
“先生好久金丹?”
“至少十年光阴,怎么容不下我?”
“我担心其他人容不下先生。”
“北朝最好不要招惹我,今年我会拿一个修仙家族祭旗?”
“不知道什么样的修仙家族?”
“怎么也要有两个金丹中期,否则多欺负人。”
“先生看我夫人可有上升空间?”
“如果灵气复苏,她很容易踏入陆地神仙。”
“先生看我呢?”
“尊夫人在,你可以踏入陆地神仙,如果不在最多金丹初期。”
“那仇前辈呢?”
“起跳陆地神仙,化神应该不难,再上一步需要机缘。”
许魈该问的问了,不再言语。
谈好价钱装好春酿,张二阳并没有留两人晚饭,目送两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鬼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假的都有,不过作为我的朋友,起跳两级,否则怎么追上我的脚步!”
仇老鬼虽然将信将疑,张二阳面对金丹中期能够淡定自若,哪怕装也不是容易装出来的。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很快被打破。
这日张二阳正带领众人封酒,忙得不可开交,陶云儿带着一位师太找来。
师太筑基中期,年龄不大,哪怕一身的倦态难掩她俏丽的面容。
“二阳,这是我师傅淑云师太,九峰山出事了。”
“慢慢说。”
说着张二阳请两人落座,为两人掺好茶。
淑云师太看着一脸稚嫩,修为全无的张二阳甚感诧异。
“师太,我是张大阳的弟弟,他现在可好?”
“你哥随师兄云游去了,当时并不在山上。”
“对方什么人?”
“西华山雷家。”
“传闻雷家有金丹后期?”
“有。”
“这次对方可有金丹?”
“此番带队的,好像是金丹初期。”
“稍安勿躁,我马上带人过去。”
“就你?”
师太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不行,但我这里有金丹中期。”
淑云师太闻言,稍微松了口气。
“我要去。”
“我也要去。”
唐婉儿几人听得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世家子弟习得功法,没有实战无异于纸上谈兵,这次机会难得正好练手。
“沐婉婷你负责他们的安全,不可冒进。”
“是。”
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少城一带的散修自愿纳入张二阳的麾下。
很短时间纠集齐人马,征调一艘渡船向九峰山进发。
渡船抄近路,费了一日功夫来到九峰山附近。
雷家的小型渡船还在,看来人还没有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次战斗两个重点,一拿下雷家金丹,他的威胁最大,拿下他相当于结束战斗。
二拿下渡船,免得漏网之鱼走漏消息。
一番商议决定先拿下渡船,避免打草惊蛇,使用美人计。
美人计也有风险,谁上呢?
想不到姑娘们踊跃报名,现在山下的女修士,如今都如此开放吗?弄得淑云师太都不会了。
美人计顾名思义要是美人,不敢报名岂不是说明自身不够美,这还得了必须报名。
淑云师太和陶云儿本是九峰山的女修,服装有现成的,两人不出意外被选中。
本来还有些害羞,如今反而有些自豪,女人这种动物好奇怪。
当见到张二阳亲自出马,淑云师太不免泛起嘀咕。
她那点心思被陶云儿看了出来。
“师傅尽管放心,他很能打的。”
她也看了出来,这次的主事是张二阳,大家都对他非常信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上。
张二阳带上淑云师太和陶云儿大摇大摆接近渡船。
他们的修为低,哪怕公然现身,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
随着几人现身,渡船上跳下几名筑基修士,最强的是一名筑基后期。
淑云师太见对方来势汹汹,紧张得差点没有站稳。
张二阳自然而然把手搭在她的肩头,她方稳住心神。
从未如此亲近过男性,张二阳那股味道还怪好闻的,淑云师太身体不由得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