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晚缓慢摇头,“不用,习惯了。”
费子墨和陆则再次对视一眼,没有再讲话。
“远书哥哥,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丁一璇羞涩了半天,想了这么个开场白。
唐远书正在思索刚刚顾宴溱离开的时候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并没有听到丁一璇的话。
丁一璇偷瞄了几眼唐远书,发现他似乎是在想事情,手指揪着衣摆抠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再开口。
前后那么多人,她还是很好面子的。
郁轻烟不怎么饿,跟着顾宴溱进了别墅,踢掉鞋子,外套扔给顾宴溱转身便躺进了沙发里。
顾宴溱挂好衣服,紧随其后进了客厅。
小女人还是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
软的没骨头似的。
“不开心?”顾宴溱坐到她头顶的旁边。
郁轻烟仰着脑袋看向他,“你干嘛让我去跟她们一起去泡澡?”
顾宴溱抬手去抚摸她精致的小脸,“我今晚有事,不能陪乖宝。”
郁轻烟脑袋左右摇晃审视顾宴溱,眯起眼睛问道,“今晚有事?”
顾宴溱笑着点头,“嗯,有事。”
郁轻烟一双清澈的眼眸滴溜溜在他清俊含笑的俊脸上巡视。
顾宴溱笑着低头亲了亲她,“会十点前赶回来。”
郁轻烟那审视的小眼神没有变,带着几分玩笑开口道,“是不是你的白月光回来了?”
顾宴溱目光幽深地睨着她,良久,笑着道,“嗯,我的白月光回来了。”
郁轻烟开玩笑勾起的唇角猛然一僵,失落的情绪上涌,嘴角弯了下去。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宴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感受到眼睛传入大脑的刺痛感,她才收回视线,侧身,面对沙发靠背,咬紧唇瓣,不让自己过于狼狈和失态。
可心脏不受控制的抽痛着,鼻头酸涩难忍,窒息感蔓延全。
顾宴溱一开始没察觉出郁轻烟的异常,小女人经常开些不着调的玩笑,他有时候会配合她。
可人侧身面对沙发靠背后,他察觉出了不对。
转换成蹲在沙发边上的姿势,顾宴溱上半身趴到郁轻烟身上,探着脑袋贴上她的小脸,低声去哄她。
“我以为你又跟我开玩笑的乖宝,不是真的,是别的事情。”
郁轻烟吸了吸鼻子,闭上了眼睛。
顾宴溱意识到小女人这不是生气了,是伤心了。
“哥哥只有小乖宝一个白月光。”
顾宴溱低哄着将人掰了过来,抱入怀里。
郁轻烟再次吸了吸鼻子,眼圈已经红,一副即将要哭的小模样。
“原本想要正式求婚的时候跟你解释的……关于继妹的事情。”
郁轻烟眼睛动了动,心跟着又揪了起来。
“解释什么?”
顾宴溱理了理她脸颊前的碎发,“就同名同姓,还长的很像,离家出走的继妹的事情。”
郁轻烟眼眸动了动,好奇,可也没开口追问的意思,红唇微微嘟起,委屈中带着几分傲娇。
“其实那天你装失忆,你哥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继妹,也不算是说谎。”
郁轻烟蹙眉,目光澄澈的盯着他,“什么意思?”
顾宴溱沉了口气,“我父亲的白月光,就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现在的继母。不过她一直没跟我父亲注册结婚,这是我母亲同意离婚的条件,两人都不可以再婚。”
郁轻烟愣住,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她结结巴巴道,“你……你开玩笑的吧?”
顾宴溱神色严肃认真,“没有,要看她的照片吗?不过可能会令你失望,你跟你母亲长的也不是很像。”
郁轻烟眼睛眨了又眨,“可唐穆说我跟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顾宴溱蹙眉,“或许是他眼神不太好用。”
郁轻烟脑袋晕晕的,“怎么可能?你是不是为了哄我,又再编故事呢。”
顾宴溱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等我,乖宝。”
说着他站起来,走向客厅里的简易书桌。
等顾宴溱再回来的时候,郁轻烟已经坐了起来。
顾宴溱单膝跪在她身前,将从书桌上取过来的相框塞入她的手里。
“因为这个要跟我分手?”
郁轻烟垂眸盯着手里相框里的照片,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你怎么知道的?”
顾宴溱盯着她沉了口气,“乖宝,我们之间是有什么不能直接讲的吗?”
郁轻烟嗓音还带着哭腔,闷闷地“嗯”了一声。
顾宴溱被她气笑,“什么不能直接讲?”
郁轻烟再次吸了吸鼻子,抬眸看向他,“这个就不能讲。”
顾宴溱幽邃的黑眸认真的对上她的视线,“这个为什么不能讲?”
郁轻烟委屈的眼泪无声无息地便落了下来。
顾宴溱心尖一疼,嗓音更加低柔了几分,“为什么不能讲?”
郁轻烟哽咽了一会儿,鼻音浓重的开口,“讲了我丢人,我害怕控制不好情绪,将你咬死了。”
顾宴溱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轻叹了口气,“凭一张照片,便认定了我将你当替身?”
郁轻烟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凭一张照片当然不能,可你照片后面写了字。”
顾宴溱哑然失笑,“那我是不是应该先夸一下你?研究的很认真。”
郁轻烟生气地白了顾宴溱一眼,别过小脑袋不看他。
顾宴溱将相框拆开,“还记得写了什么吗?”
郁轻烟觉得顾宴溱故意在戳她的心,生气再次瞪向顾宴溱,大有一副要跟顾宴溱鱼死网破的架势。
顾宴溱笑着在她头顶揉了一下,“说是小气包还不承认,嗯?”
“读给哥哥听听。”顾宴溱说着,将从相框里拆出来的照片再次塞进郁轻烟的手里。
郁轻烟恼了,直接将照片扔了出去,“读你妹!”
用了她二十三年来最大的力气,最大的嗓门喊出来的她能讲出的最脏的话。
吼完之后,她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动。
心悸的厉害。
分不清楚是生气,紧张,还是害怕,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总之,她全身的神经好似都绷直了。
顾宴溱怔住,定定地盯着气红脸的郁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