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浓，月光被窗帘遮拦，房间里一片漆黑。
秦宝怡满身热汗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她立即摸黑去浴室洗了个澡。
热水从头淋下，一边抓洗头发一边懊恼。
“怎么又睡着了，看书犯困，念心机也犯困，我是真没救了吧？”
垂下视线，顿时惊骇地发现自己脚下的水是灰色的，她抬起胳膊看，不知何时浮出一层油腻的污秽，还带着一丝腥臭。
这...这真的是从她身上分泌出来的吗？
秦宝怡用肥皂、沐浴露洗了三四遍，把自己搓红了才裹上浴袍出来。
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的泥印，自我嫌弃地皱起眉头，找到肇事者了，就是本人。
这让她忽然想到看过的小说，女主被灵泉水洗涤后，还有修仙文洗筋伐髓后都会出现在这样的情况。
难道...她真的修炼成功了？
秦宝怡连忙打开学习群，现在都凌晨三点了，群里的人比白天还多，都在讨论游仙分享的心得，有几个炼成的人在群里分享感受，情况跟她很像，也又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她的手现在有些颤抖，把这些人的聊天记录全部看一遍才发现好像不是角色扮演，这些人是来真的！
“咕噜咕——”
晚饭没吃，又费脑修炼了心法，胃按捺不住唱空城计的冲动，提醒秦宝怡该进食了。
那床单等她吃完东西再回来换，先去下楼去厨房找找。
陈妈看她没吃饭，应该会给留菜。
下楼的途中，她还抽空看着群里的聊天，里面还打得火热，发消息最勤的就是那个小猪包，不知道到底是干啥的，白天不露面，晚上精神抖擞。
按开厨房的灯，里面冷锅冷灶的，没有一丝热气。
秦宝怡不断扫视，来回找了两遍才发现陈妈真没给她留饭。
“那吃什么呀？”
冰箱里都是牛奶和面包片，不热根本没法吃，她只好从恒温壶接了杯热水，把面包片咽下去填饱肚子。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下楼，秦宝怡转头看过去，她爸刚从楼上下来，估计是看到厨房有灯过来看看吧。
“晚上不吃饭，半夜出来觅食，你是老鼠成精啊？”秦光赫身上也是浴袍，怒目轻斥。
秦宝怡嘴里的面包片如同嚼蜡：“我不是。”
秦光赫微叹。
“她们的事我从不多看一眼，你也别把她们放在眼里。”
秦宝怡笑了。
这话要是让那母女俩听到，肯定脸都要气歪了。
“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
秦光赫沉着脸走进来，把厨房的门一关：“别吃这个了，煎个鸡蛋你爸还是会的。”
吃完媲美米其林餐厅的煎蛋，机械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4”，秦光赫催她再去睡一会，自己泡了杯咖啡去书房工作。
...
回到房间修炼三个小时，七点零五分，秦宝怡准时从床上爬起来，穿戴好校服去楼下拿起自己的早点上车吃。
一阵凉风掠过，餐桌上的三人被完全忽略。
刘晗丽推了推女儿：“妹妹都走了，你也赶紧去吧，别让她等急了说你。”
秦姣姣深吸一口气，面上是甜美的微笑，擦干净每一根手指，这才起身跟继父和亲妈打了招呼往外走。
然而外面的秦宝怡早就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重点班早自习是七点四十，她这个吊车尾的班却要七点二十上课，谁还有空等她呀！
秦姣姣跑回去告状，秦光赫压着嘴角，给她转了两千：“这套别墅又不是在郊外，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直接打车就行，我去公司了，你们慢慢吃。”
秦光赫上班的地方跟学校是两个方向，所以两个女儿在学校的事他从来不过问。
秦姣姣不可能让继父先送自己再去公司，憋屈地打了个奢华版滴滴。
...
振华一中。
秦宝怡踩点进教室，老师无奈地看她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
当了二十多年班主任，她一眼就能看出这女孩不坏，就是天资欠了点，别的方面都老老实实，不仗着家里有钱炫耀，也不仗着漂亮早恋，比当初她想象的省心百倍。
唯一不好的就是成绩，这点对于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算太大的硬伤。
“大家把书翻到76页，背诵《兰亭集序》全文，都打起精神来，生前何必久睡？”
秦宝怡旁边的同桌默默接了句：“死后自会长眠，这灭绝师太太狠毒了，全校就我们这个班提前十分钟上课，人家重点班都推迟十分钟，还有没有人性了？”
“就是，充足的睡眠时间对青春期孩子有多重要，她难道不知道？”前面的男生转过头来搭腔。
话刚说完。
“哎哟——”
被起外号灭绝的班主任使出了绝招，几十年的修炼，粉笔头一砸一个准。
“再给我讲小话开小差就给我去扫厕所。”
秦宝怡默默把头埋进课本里，看到头疼的课文，她又开始发愁，背一句忘一句，还不如直接摆烂。
悄悄点开聊天群，这会儿群里已经安静下来，敢情全是夜猫子。
“发什么呆？赶紧背。”头顶的声音如雷贯耳。
秦宝怡脸色白了白，硬着头皮出声背书。
难捱的早自习结束，第一节课是数学，对她来说堪比上刑，不如修炼心法省得虚度光阴。
课上到一半，数学老师看到睡倒一片，不禁摇摇头。
振华一中原先没有班级高低之分，各班级的任课老师都是好老师，他不仅教了两个普通班，还是重点班的班主任。
看到这样不学无术的学生，只能在心里轻嗤：烂泥扶不上墙。
倒是秦姣姣的妹妹秦宝怡今天看着认真了，一直看着黑板。
可惜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不像她姐姐，从初中开始就一直稳居年级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