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吞下一口梅花糕，小青年立即面露痛苦，抱着肚子在地下打滚。
似乎极为难熬。
旁边的摊主叹了口气：“都要来这么一遭，这下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吃了吧。”
过了一会儿，小青年缓了过来，看着锅里的食物，咽了咽口水。
乘务员这才将骰子盖上，指了个中年女士：“是大还是小？”
女士看到了小青年的遭遇，早已吓得两股战战，哪里敢猜。
“怎么，你不猜吗？”乘务员简直像个变色龙，脸色立即变得铁青。
“我猜，我猜，是小。”女士差点哭出来。
“猜对了，回去吧。”
“下一个，你吧。”乘务员这次指的是个老人，“这把是大还是小？”
“大。”老人看前两个都是小，这回猜了个大。
“又猜对了呢，运气不错。”
乘务员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指了个小男孩：“大还是小？”
“大......我选大。”
骰子上的布掀开，是个2。
“哎呀，猜错了呢。”乘务员眼神期待，“下去吧。”
“哇哇哇。”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哭，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男人神情扭曲，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目送儿子下车。
下一个是卡利达，她已经找到了规律，这在挑战者教育中学过。
“大还是小？”
“小。”卡利达回答得很干脆。
果然，骰子掀开，是1点。
陆续又有几个人被问，有的下去了，有的侥幸回来。
或许人在绝境下脑子总会转得快一些，后面的人开始发现了猜大小的规律。
这场游戏并不是在赌概率，不过是个简单的文字游戏。
答案就藏在乘务员的问话中。
如果乘务员问大小的那句话超过六个字，答案就是大，否则是小。
车厢里的人掌握了这个规律后，就再也没有人下去过。
车上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没有人在争抢后面的位置。
顾琰便排到了最后。
“小姑娘，你猜是大是小？”乘务员笑着问顾琰，眼睛里却满是恶意。
她是故意的。
之前的问句从来没出现过正好六个字。
大家总结的规律便不包括字数正好卡在中间的情况。
“我猜什么都没有。”
乘务员笑着指了指布下面的凸起：“小姑娘，这么大的东西你不会看不见吧。”
“那你把布掀开呗，看看是谁瞎了。”
乘务员胸有成竹地掀开布：“当然是——怎么可能？”
“喵。”（智障）
“你做了什么手脚？你出千！”乘务员的脸色满是惊慌。
“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诡物，非要来惹我一下做什么。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顾琰拽住乘务员的脑袋，将她的头往车门上撞。
撞了大概几十下，乘务员的头盖骨被撞碎，露出白花花的脑浆。
尽管如此，顾琰还是没有松手，一直到某一下，乘务员的脖子受不住这样的力。
“咔嚓”一声，断了。
鲜血从脖子上的大动脉流出来，很快在地下汇成一滩。
头掉了的乘务员仍然在问顾琰：“是不是你出千，我没有不尽责。”
“规则里也没说乘客不能出千啊。现在骰子在你手上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呢。”
顾琰的瞳孔放大，露出无辜的神色。
“我错了，之后的车站都不会为难您。”
乘务员身体跪在地上，旁边的嘴巴倒是一张一合发出声音。
“喵喵。”（可惜头掉了，不然她高低给你磕两个）
顾琰掏出一个骰子，手掌用力，骰子化为齑粉。
“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没看见你的工作物品呢。”
乘务员的眼睛突然黯淡下来。
站台喇叭传出声音：“乘务员违反了员工守则，予以调职处理。
即日起前往美食街任摊主一职，时间为9999年，请于三分钟内到岗。”
顾琰给乘务员的头比了个加油：“以后可千万别出错了，好好干哦。”
车厢里的乘客看到这一幕，一时也分不清顾琰和乘务员到底哪个更可怕。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很自觉地离顾琰至少两个身位。
顾琰目之所及，只能看到别人的头顶，包括卡利达在内。
“喵。”（一群胆小鬼）
“哈哈，我就喜欢他们害怕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下一站：动物园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从右边车门下车】
车门很快关闭，熟悉的广播响起。
乘客们暂时顾不上害怕顾琰，开始交头接耳猜测下一站的情况。
虽然没有乘务员，但乘客们想着规则中说到不允许大声喧哗，还是只敢悄声说话。
这时，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拍了拍顾琰的肩膀。
“你好呀，小姑娘。”
顾琰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外面没下雨，你穿什么雨衣。”
“哦呵呵，我看天气预报说有雨，懒得拿伞，索性套了件雨衣——”
“你有什么事吗？”顾琰打断他的胡编。
“是这样，我对这趟地铁有个猜测。”雨衣男杰斯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你听说过轮回六道吗？就是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人道、阿修罗道和天道。
我们刚经过的第一站和第二站，像不像地狱道里的热狱和寒狱。
美食街就是饿鬼道，里面的人先把自己撑死，再饿得骨瘦如柴却不敢吃东西。
这下一站动物园应该就是畜牲道了。”
“谁说星际是文化荒漠，我看你就挺有文化。”
“小姑娘，我听不太懂。”
“不会以为披着雨衣就真能冒充原住民了吧。”
顾琰一把掀掉了杰斯把脸盖得严严实实的帽子。
泯然众人的雨衣：作为一件雨衣，它遮风挡雨的效果实在不佳。但使用者披上它后，便可以伪装成原住民，避免被针对哦。作用时间24小时，冷却时间72小时。
“杰斯？”卡利达也认出了这个人，“我说怎么少了两人，还以为他们在别的车厢呢。”
既然被认了出来，杰斯也不再遮掩：“这是我的习惯，卡利达你该知道的。”
杰斯进怪谈，总会混在原住民中，以最快速度完成任务。
“这是雨衣即将失效，想起找人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