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冤枉啊!”
皇帝没有理会汉王的干嚎,只是对陆超使了个眼色。
然后陆超就命人抬上来一大堆物证,都是汉王勾结各位朝廷官员的书信和礼物。
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很多跟汉王有来往的官员更是吓的面无人色。
汉王看到这些东西更是吓的软倒在地,他没有想到皇帝下手的速度会这么快,他才刚刚被押到京城,这些罪证就送过来了。
汉王哪里知道这次去对付他的远不止豪力一个人,而是从全国征调的锦衣卫精锐。
这些精锐刚一进京就被左震安排去搜集汉王勾结各级官员的罪证。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各地锦衣卫的精锐,他们知道的消息和办案的手段远远超过普通锦衣卫。
三天不到,这些人就把汉王多年打造的关系网给连根拔起,此刻的诏狱里早就人满为患。
只有五品以上以上的京官没有被抓,因为牵扯的人太多了,一旦全部抓起来,估计朝堂上一半以上的人都没了,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皇帝今天就是要当着百官的面处理汉王,一是给这忠奸难辩的臣子一个教训,二是安抚人心。
毕竟汉王这次倒台,天南地北的各级官员至少有上千人给他陪葬,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皇帝可不想自毁长城,最多事后慢慢追究,但是绝不能一次性把这些官员全部清理掉。
“王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皇帝不紧不慢的问道。
汉王哭着喊道。
“皇上,老臣也是听信了那些恶人的馋言啊,看在同宗血脉的份上饶恕老臣吧!”
这话说的左震差点笑出声来。
“这老货真是不要脸啊,这时候想起来同宗血脉了,要是真让他造反成功,估计皇室血脉也剩不下几个!”
皇帝哪里会听信这种鬼话,高声问道。
“诸位爱卿,按照太祖皇帝的律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说说我该如何处理汉王啊?”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立刻掀起了一阵讨伐汉王的嘈杂声,左震定睛一看,数那些跟汉王有牵扯的人叫的最凶。
同时他对皇帝的心狠手辣也有了新的认识,看似在问群臣,其实就是在逼着那些有牵扯的人给汉王定罪名啊!
这些人为了自保,哪个不想弄死汉王,什么五马分尸都出来了!
那可是皇帝的亲叔叔,真要是这么杀了,史书上会怎么写?
皇帝以后的谥号会怎么定,那群史官可没有底线,一个个恨不得皇帝干出点出格的事,这样他们就能大笔一挥名留青史了。
最后就连汉王自己都觉得这次死定了的时候,皇帝大手一摆,哎声说道。
“好啦,都住口,汉王是朕的亲叔叔,高祖皇帝唯一留下的子嗣,你们这是要我亲手杀害自己的至亲吗?”
皇帝这话可就有点重了,自古哪个臣子背得起鼓动天家自残的罪名,那可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供后人唾弃的榜样。
这种事都是能干不能说,即使干了也不会承认的。
现在皇帝当堂说出这种话,意思很简单,汉王死不得,至少现在不能死!
汉王往前爬了几步,声情并茂的说道。
“皇上,臣知道自己罪大恶极,臣愿意去给太祖守陵,每日在太祖陵前为您祈福。”
皇帝闻言顿时掉下了一滴感动的泪水,悲声喊了一声“王叔”。
瞬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满意的看着皇帝,一旁的史官已经提笔写了起来。
“某年某月某日,天靖皇帝亲手释放反叛的汉王,叔侄二人于百官之前冰释前嫌,天靖帝帝更是以赤诚之心感动了汉王,汉王自愿削去所有爵位,甘愿在太祖皇帝陵墓前为天靖皇帝祈福祷告……记录人,天朝第十二任史官上官云静。”
左震距离史官最近,斜眼瞄了一眼,当他看到最后的落款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皇帝跟汉王两个主角连名字都不配有,唯独记录人的名字写的这么清楚,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左震这时才明白为什么那些皇帝害怕史官了。
这种人都是偏执狂,一个搞不好就会在史书里给皇帝编排出很多趣味故事。
左震不由想到自己以后的名声,这时恰好那位史官看到了左震的眼神,露出大白牙对着他笑了笑。
这笑容看的左震浑身一震,急忙扭头不再看他。
然而他不知道就是他这个动作,给那位名叫上官云静的史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自此左震蛊惑天靖帝成立镇魔司的剧本开始出现在各个版本的史书里,并且左震的名声极差。
不过万事有利就有弊,左震成为了历朝历代都想模仿甚至超越的权臣标杆。
解决了汉王的问题之后,皇帝让人带汉王下去,接下来他要收拾这些心怀二心的官员了。
“啪”的一声,皇帝一把摔碎了平日里最喜欢的紫砂壶。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
群臣立刻吓的跪倒在地。
“列位臣公,朕登基以来可有逆天之举?可有酷烈之行?可有暴虐之象?”
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问的满朝文武不敢吱声,整个皇宫大殿都回荡着皇帝的怒吼。
最后还是内阁大学士张文正看不下去,出列劝慰道。
“皇上切莫为了这些迂腐之人气坏了龙体,此事不如交由老臣来处理如何?”
张文正乃是三公之一的太师,也是皇帝的启蒙老师,所以他的话分量很重。
皇帝虽然恨不得把这些混账官员全部宰了,但是张文正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皇帝之所以会听张文正的话,是因为他这个老师做事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他相信对方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谁让皇帝不能直接跟百官撕逼呢!
散朝以后,张文正带着百官来到太庙祭拜太祖皇帝和历代先皇。
老头也不说话,拜完以后就往那一跪,百官虽然不清楚老头的想法,可是他不起这些人哪里敢起身,就那么一直跪着。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很多人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