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通济门。
城墙上,通济门守将曹刚一边灌着酒,一边吃着肉,时不时打个酒嗝,看样子很是享受。
正吃着,一名守军忙闯了进来,焦急回道:“大人!城外有一支铁骑正朝这边赶来!”
守将曹刚面对这个消息似乎半点都不意外,只放下手中吃食,吩咐道:“不必大惊小怪,叫弟兄们到城门集合!”
那守军不解也不敢多辩,忙带着军令出去传话。这边吩咐完事情的曹刚擦了擦手,自言自语道:“好等,你在神京吹破天那是你的事,来了这扬州城就得按本将的规矩来!侯兄要你一兵一卒都进不来扬州城,那你便进不来!”
这口中的侯兄便是八公之一修国公府的当家人侯孝康,如今虽已没落,但祖辈都是过命交情的弟兄,他又依靠着侯孝康托了南边的关系才得了这个差事,眼下只是帮忙拦拦人,无甚大碍!
有什么大碍?现如今整个江南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死!现今就是得罪了也不怕事后遭报复,毕竟能不能活着走出江南都是两说。
这边集结着人马下了城楼,那边的铁骑也徐徐而至,双方皆在城门口停了下来,只听那曹刚喝道:“来者何人!城池重地,靠近者杀!!”
那骑在马上的贾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自己这些铁骑想要进哪座城想来都会遇上些阻碍和盘查的,遂只吩咐一人上前递了自己的腰牌。
谁知这曹刚只接过来看了一眼便跟扔垃圾似的将其随意扔在地上,说道:“谁知你们是不是山贼假冒的!想要进城可以,兵马留下!!”
那递腰牌的暗卫见得被扔在地上的腰牌时,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冰冷且疯狂的杀意在他心里滋生肆虐着!!
曹刚只觉得身上一阵哆嗦,却没注意到这一幕,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前方的贾珺。
而贾珺也听出来,看出来了,这人是存心刁难的,若真当自己等人是贼人,又怎会开着城门出来对峙?怎么会说出人可入,兵马留下的话来?
原先他是想忍着些的,可现下还没进扬州城呢,难就发了过来,还摔他的腰牌!!
倘若这一遭忍了,兵马是一个都带不进去,接下来什么牛鬼蛇神都要来试一下,那日子将不得安宁!!
既然自己给了腰牌,明了身份,对方还如此执迷不悟甘愿给人当枪使,给自己来个下马威,那他也没什么好忍的了,不过还需先来几句废话把理站稳一些先。
于是便是上前数步,喝道:“你一个小小的守门将也敢摔老子的腰牌,不错,好胆。只是本爵的亲卫乃太上皇亲准所配,就是在神京城内也能披甲纵马,何况你这小小的扬州城!”
那曹刚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但很快就恢复如初,这一则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这里是江南!天高皇帝远的江南!且连金陵的甄家昨日都派人来知会他,说是这贾珺之事他们不会插手!
也就是说甄家背地里也想让他死!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喝道:“近日城外贼人猖獗,谁知尔等是不是山贼假冒的!想要带兵入城,绝无可能!”
他还真就不信,对方敢在扬州地界动手!何况明里大家都要讲大乾律法的!你明着动刀子,那就是寻死!
却不知从前的贾珺就不怎么讲法,如今气候渐成,就更不会去在意那些了!柳家带的兵他敢当街杀!王子腾之子他敢明着杀!那些夺军功的京营军卒他敢屠戮殆尽!只要占了理,他便下得了手!!
此刻见得对方绝不会让自己进去,自己又占了理,只要把握住一个度,京城那里又有人给自己撑腰,如此种种,岂有不杀之理?正好顺便看看这些徐州精锐是否真的任凭自己差遣!若不能,还是尽早滚回去吧。
接着他不再多言,只喝道:“杀!!”
哗!
此一暴喝,那四十号暗卫重骑立马分出三十骑飞奔出去!
只几个眨眼间的功夫,暗卫们便是奔到对方面门之处!也是他们托大!不仅不据城而守,还带着兵出城来逞威风,他们不死,谁死?
暗卫们无所顾忌,提着大刀横冲直撞!只一个照面,那数百号成日混吃等死,只知吃喝嫖赌的日常守城军瞬间被冲散!
而那个奉贾珺之命上前传递腰牌的暗卫还不等铁骑到来,早在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死死追着那曹刚!
这曹刚哪里见过这等说杀就杀的阵仗?刚转身准备跑,谁知一道刀光迎着阴沉沉的光照闪了一闪,狠狠朝着他的后背劈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