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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受到了沈月陶侮辱的赵海河一打方向盘,在马路上玩起了漂移,给公交车让路。
“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海河在后视镜中盯着沈月陶登上公交车的身影,眼神阴郁。
赵晏清垂眸按着手机,并不搭理他。
于是赵海河更气。
“晏清,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你的初恋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赵晏清蹙眉,抬眼看向赵海河:
“哥,你为什么处处跟沈月陶过不去?”
他从郭佑的那一言半语中察觉得到,赵家与宋家,对沈月陶是存着不轨之心的。
要不是宋家兄妹一个比一个傲慢愚蠢,他们或许早就把沈月陶带回宋家了。
尽管如此,宋家兄妹…包括他这位堂哥,还是锲而不舍来找沈月陶。
可是这样一个贫困女学生,究竟能为他们带来什么?
赵海河哑口无言,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堂弟所谓气运命格的事。
母亲临走前甚至警告过他,堂弟这种身子骨,知道太多只怕会受惊过度一命呜呼。
“你别问那么多,总之我现在必须让她对我动心,你别给我拖后腿!”
赵晏清摇头一笑,扬起眉看向窗外:
“哥,你到现在都看不明白吗?”
“你做得再多,她都不可能喜欢上你。”
旁观者清,赵晏清早就发现沈月陶看赵海河的眼神不仅没有一丝好感,甚至经常有一抹杀之而后快的戾气。
虽然他不知道两人之间什么仇什么怨,但霸道总裁与灰姑娘日久生情这种事,跟沈月陶是绝缘的。
这两人若是独处,赵海河没准会被沈月陶给剁了。
赵海河闻言没好气地一加油门,帕拉梅拉绝尘而去。
环城路车站。
沈月陶与郭佑下了公交车。
两人没走几步,郭佑忽然站定:
“姐姐,你先回家,我忽然想起我有个东西要买。”
沈月陶不疑有他,挥挥手就先赶回小楼。
她必须尽快制作更多的符纸。
沈月陶有种直觉,赵晏清的那块厉鬼血玉,可能只是一个开胃小菜。
再不赶紧变强,她自己就要变成对方的一盘菜。
郭佑目送着沈月陶走进环城路999号小院,这才转过身,双手插兜,看向已然昏暗的天空。
夏末秋初的傍晚,天空的云彩极有层次,从头顶的粉红逐渐变深,弥散到天边,已经是泛黑的暗紫色。
郭佑的眼睛看着南方遥远的天边,良久之后,瞳孔微微一缩。
“以前倒是没发现,这个城市有这么多垃圾?”
郭佑眼眸里的倒影中,天边一片暗紫色的云雾缓缓变形,长蛇一般,缓缓向环城路方向飘来。
看起来缓慢的漂移,实际到达环城路上空只不过是十几秒的事。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暗紫色的云雾蛇像寻找猎物一样,蛇头不断摇摆查探。
郭佑站在树荫底下,黑琉璃一样的眼眸闪着寒光。
暗紫色的云雾缓慢下降,在寂静无人的环城路上凝聚成一个黑影。
黑影戴着鸭舌帽,瘦削的脸挡在帽檐下,只露出下巴上的胡子茬。
“奇怪,那丫头的气运到这儿就感觉不到了……”
黑影在小院前东张西望,就是看不见几米之外的小楼。
郭佑盯着黑影半天,唇角勾起,右手缓缓从兜里拿出来。
他目光一凝,看向路的另一头。
穿着迷彩系潮牌夹克,单肩挂着一个单反相机,一身悠闲的红发青年逐渐走到了路灯下,站定。
“你是什么人?”醇厚而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响起。
黑影这才发现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拉住鸭舌帽,猛地后退几步: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红发青年静静看着他,温和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如同利剑出鞘。
黑影眼睛猛地一痛,他闭上眼转过身就跑。
他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只是一个眼神交错,他就差点忍不住下跪。
然而没跑几步黑影又不得不站住。
一名五官精致漂亮而又丝毫不显阴柔的少年堵住了他的去路:
“跑什么呀?一看就是做了坏事的大叔呢!”
黑影被红发青年与黑发少年拦在路中间。
“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这路是你们家的吗?还不让人走了?”
黑影佝偻着背,一步步挪到少年附近,仿佛六神无主。
接着他的身影忽然炸开,变成一团烟雾,猛然箕张扑向郭佑。
令久远远看着,忍不住摇摇头:
“你会后悔的。”
下一秒,黑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郭佑的右手精准穿过紫雾,掐住了黑影的脖子。
“怎…怎么可能?”黑影嘶哑地开口。
他明明都已经没有实体了,为什么还会被这少年掐住脖子?
郭佑抬起头,黑亮的眼眸在凌乱的刘海后面微微眯起:
“一切虚妄,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郭佑掐住黑影,闲庭信步一般走向红发青年。
“看来这个城市的阴暗角落要逐渐热闹起来了。”
令久微笑看他:
“这种混乱,正好可以填饱你的肚子不是吗?”
郭佑无辜地睁大眼:
“这话可不兴说啊,我可是乖巧的大学新生呢!”
令久垂眸浅笑,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繁华盛景的错觉:
“说的好,那么我作为一名普通社畜,消灭垃圾,匹夫有责。”
醇厚如美酒的嗓音落下,黑影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挣扎着看向红发青年,只见对方的眼眸不知何时变成了赤红火焰一样的颜色。
黑影呆了一呆,胸口一凉。
他低头看去,红发青年的手里多了一把赤红色的长剑,古朴精美,连剑身都是赤红色。
不,不是剑身自带的颜色。
黑影看着自己胸膛里的血如同喷泉一般染上那把赤红的长剑。
原来……这把剑是喝饱了血,才会有这样的颜色。
黑影最终消散在风中,隐隐约约留下一抹残音:
“荧惑的…破军之剑……?”
千里之外的某地,凌乱的床褥上,沉睡的男子猛地睁眼:
“咦?灰蛇死了?”
床边的何雨披上睡袍遮住身体,心底一颤。
灰蛇……是大师最得力的斥候。
今晚,灰蛇本要去查探沈月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