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应雪回到学校,前后排的女生都纷纷问候关心。
“谢谢,我没事的,就是不小心被蹭了一下。”应雪浅笑着回答。
后排经常找她问问题的女生,捧着自己的笔记本拿给她。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应雪,这是我的笔记,可能没你以前写的全面,但是……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应雪连忙接过,笑着点头,“当然用的上啊,谢谢你啊,杜岚。”
杜岚连连摆手,“不客气,不客气,你以前帮我那么多,应该的,你慢慢看哈,要是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我……额,你问谢神,你问问他哈。”
应雪轻笑出声,柔声道:“好,我问你,要是我们都不会就一起去问学委。”
“嗯嗯。”杜岚灿笑着点头。
缺了四天的课,应雪再次听课就显得无比吃力。
高中知识,特别理科,真是低个头的功夫都可能让人跟不上,更别说她不在四天。
接下来的两天,应雪比以前更为繁忙,时常看到她课间留连于教师办公室或者后排。
“应姐,你这身体还没好全,这么拼不要命啦?”
王博略带担忧的看着坐在过道趴在谢修远桌上写题的应雪。
应雪头也没抬的回答:“没事,我会适当注意休息的。”
“你没必要这么着急,我上课记了笔记,等过几天给你,你认真看完是完全能跟上进度的。”谢修远平缓的说着。
他要是没记错这人病历上还写着胸腔少量出血,需要休养自愈。
应雪震惊,“啊?”大神还做笔记?
不仅是他,王博也震惊。
他哥什么时候写的笔记?他怎么没看到他写过笔记?
也不对,还是写过的,最开始教应雪解题的时候,就问他借过笔记。
应雪看到王博也一脸惊讶的样子,更惊讶了。
“是,是我理解的那种笔记吗?”应雪怔怔地问。
“嗯。”
“就那种上课老师讲的知识点,然后能跟课本同步的笔记?”应雪心里有些忐忑的问,总觉得他的笔记也一定不是我等凡人能看懂的。
谢修远奇怪的看着她,反问:“不然呢?你以为是怎样的?”
应雪讪讪地干笑了两声,诚实的说:“呵……呵……没,没以为。我是怕大神你的笔记和你人一样高深,我等还只能看得懂基础,所以问问,问问,呵呵……”
谢修远:“……”
一旁的王博憋着笑。
谢修远抿了抿唇:“没什么复杂的,都是你们课本上的基础知识,整合了一下。”
“好,好,谢谢大神。”应雪说着,伸出双手。
谢修远问:“干嘛?”
应雪坦荡,“您不是要给我笔记本吗?”
谢修远抽出她压着的草稿本,拍了下她伸出的双手,应雪连忙缩回。
谢修远看着那缩回放在桌角的两只手。
嗤笑了一声:手指还挺多肉的。
随即温声说:“下周再说,周末回去好好休息。”
“好吧。”应雪怏怏的拿回草稿本合上测试卷,搬着凳子回座位。
王博见她走了,立马补上,拿着一张试卷扑到谢修远桌上。
笑得谄媚,“哥,你帮我看看这道压轴题,你看看。”
“收收你的笑,怪……恶心人的。”谢修远说着抽走他的笔,低头审题。
王博的笑脸僵住。
有些怀疑人生。
从小到大谁看了他的笑不得夸一声俊俏好看啊。
怎么到了他远哥这儿,就剩恶心了。
他又想起初次跟应雪打招呼,她那见鬼似的样子。
猛男落泪,唔……
他们一个说他丑,一个说他恶心!
这要是应雪知道他心里话,高低得替自己辩驳两句。
她什么时候说他丑了?什么时候?
话说两头,时间转瞬就到下课。
应雪挺直着腿走在学校里,两膝因为必要的弯曲还有些隐隐作痛。
一路上,有些晃晃悠悠的感觉。
学校教学楼地处势高,到校门口需要下好几十个台阶。
虞欢用力撑着她,让她能减少点弯曲幅度。
后面,谢修远拍了下江望舒的后背,眼神示意她,“去帮下忙。”
“你们这么多男生就不能背下人家?”江望舒十分不解。
“也……也不是不能,就……这样好吗?”一向大大咧咧的王洋均,吞吞吐吐地迟疑地问。
毕竟高中是个挺敏感的时期,又是下课,路上师生多。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可真迂腐啊。”
见几人神色各异,江望舒就像是抓住了他们小辫子似的,一本正经的批评教育:“这女同学腿脚不好,背背怎么了?这是乐于助人,管人家闲言碎语干嘛?男子汉大丈夫还顾虑这个?”
谢修远瞪了她一眼,江望舒连忙停嘴。
心里暗暗道:过头了,过头了,真是不要命敢吐槽小表舅。
不过,真爽啊!
“王……”谢修远刚说一个字,视线在王博和王洋均身上打转。
算了,都不大靠谱。
丝毫没想起靠谱的梁思齐,大步向前。
王博以为谢修远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眼巴巴等着,然后就看到他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远。
然后走到应雪前面说些什么,再然后在几人视线中背对矮下身,背起了应雪。
“嗷?哥,我哥他……”王博支支吾吾指着背着人快速走远的谢修远。
“不会说话了?咬舌头了?”梁思齐故作不解的笑着问。
江望舒嗤笑了一声“嘁~惊讶什么?不就背个人嘛……”
不就……背个人……
江望舒心痛了,羡慕了。
当初自己摔断腿,都是王博,梁思齐和王洋均几个人天天背上背下,她小表舅看都不看一眼啊。
后面几人的心思和目光应雪丝毫不知道。
她现在乱得很,现在不只是腿僵直,整个人都是僵直的。
偏偏下面那个人还一本正经的说:“放松点,你这样我很累。”
听听,听听。这什么虎狼之词。
咳咳,读书人,想歪了,想歪了。
应雪稍稍收腹含胸,然后两手略略撑着男生的肩膀,在慢慢让自己放松点,身体柔软点。
然后,勾着自己膝弯的手臂轻轻掂了一下,把下滑的应雪往背上掂。
应雪猝不及防前胸贴上他的后背,一动不动。
“你自己扶稳,别掉下来了。”谢修远声音平缓的提醒着。
应雪连忙回答:“哦哦,好。”
一路背着,送到出租房门前。
谢修远慢慢蹲下身,小心放下她的腿。
“嘶~”弯了一会儿的腿膝在伸直,疼痛感酸爽的应雪连忙找东西支撑。
乱摸中搭上一只温热的手,一点也不柔软。
虞欢在前面开门,所以这手……
偏头对上谢修远的黑眸,应雪笑了笑摆正脑袋。
成年人,害什么羞!
“欢欢,打不开吗?”怎么这么久?
“快了快了,这锁是不是生锈了啊?明天我买过一把。”
过了会才听到咔嚓声,门打开。
虞欢扶过应雪,“谢谢学长啊,辛苦学长了。”
谢修远点了点头,“没事。那我走了。”
“好的,谢谢学委,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应雪笑着道别。
等在小区外的几人,过了好一会才等到谢修远的身影。
“远哥,是不是应雪很重啊?你看你累的脸都红了,还出汗了。”王博关心的问。
谢修远眸光微闪,刚要点头。
江望舒就跳起来,一巴掌拍在王博脑袋上,“瞎说什么?就应雪那把骨头,能有多重。我小表舅那是急着出来找我们,走的急了。”
“嗷,江望舒我告诉你多少次了男人的头打不得,你再打,打坏了,我要你以身相许。”王博摸着被拍的脑袋,故作凶狠的吓唬着。
江望舒丝毫不怵,“大晚上的尽做白日梦呢。”
王博挑衅:“我就做,哎,怎么着,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做梦?”
两人吵吵闹闹的,三人习以为常,全当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