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忽然有些吞吞吐吐地,“然后,然后张侦探就建议给江晋城套麻袋。”
应雪错愕住,忽然出声问:“你们打了他?”
谢修远听到她激动的问,不禁看向她。
那头沉默,直到谢修远说:“继续说。”
远在南江市的阿明抬头看着瞪着自己的张哲,默默熄灭手里的烟,为自己辩解:“没怎么用力打,就皮外伤,我们问完话走前给了他医药费的。”
应雪听他说完想笑,抿住嘴。
阿明继续说:“江晋城交代他也两个多月没见过白彤了,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谢总,我们还要盯着吗?”
应雪咳了声,问:“你们大过年的也没回家吗?”
“啊?”阿明愣住。
谢修远解释了一句,“阿明是孤儿。”
应雪一愣,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对不起啊。”
阿明倒是蛮不在意,反倒好像很开心,应雪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只听他说:“嗐,没关系,应小姐不用这样道歉的。放假工资十倍,我们巴不得这假能长点呢,嘿嘿嘿……”
谢修远打断两人的聊天,“说正事吧。”
“谢总,我认为不如报警吧,依靠警方帮我们找到她人。”一直当空气的张哲插话。
“张侦探也在?”应雪惊讶问。
张哲回答道:“嗯,拿人钱财,可不得上心。”
应雪有些不好意的抓了抓头发,她是真没想到大家这么敬业,一个个不过年的吗?
“可行,阿雪说你手里有关于白彤当年弃婴栽赃的证据,那就报警吧。他们来更合法。”谢修远赞同道。
应雪提问道:“那关于她手里是不是有什么威胁齐欣的东西,我们自己找,还是拜托警方一起找呢?”
谢修远将车开进小区,回答说:“双管齐下,先找到人再说。”
应雪点了点头。
新年正月,走亲戚是必不可少的活动,连着几天应雪连同应思琴被应建国拉着做伴,今天去那个舅公家,明天去这个姑姑家的。
海市老城区的一栋旧居民楼内,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用力的拍着一扇岌岌可危的木门,脸上是愤然的表情。
门被打开,昏暗的灯光透出倾泄在满是杂物的楼道里。
一个被一身黑衣黑帽包裹的女人背光而站,依稀能看清那张白的像鬼似的脸,妇女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张脸,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女人声音有气无力的,“房租这个星期我会转给你,但是你再这样来吵,你就等着你这房子变成凶宅再也租不出去。”
“你……你……”妇女指着她,说不上话来。
她记得当初签租房合同时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刚开始那个月房租也还按时给,后面就开始一个月比一个月拖欠的久,每次都要催好久,这次更是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她才气愤的年一过就上门催来了。
“你没事吧?”妇女听她那么一说,又看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真怕她有什么病死在了自己房子里。
“没事。租金我会转你。”说完,女人冷漠的甩上房门。
门“哐”的一声关上,楼道恢复黑暗,只有妇女手上手机里发出的莹莹微光。
那妇女见对方给了答复也不做纠缠,刚下了几步楼梯,越想越不对,又返回拍门大喊道:“租完这个月,我就不租了。你赶紧找过地方吧,你听到没?”
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传出,妇女只好嘀嘀咕咕的下楼。
屋内,女人将帽子摘下,苍白的面容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更吓人,她就是应雪等人到处寻找的白彤。只见她原本一头浓密好看的头发如今却无比稀疏,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头皮,她轻轻抓了抓,手指间夹着好几根黑发。
茶几上杂乱的扔着一堆药,她拿起抠了几片和着早就冷透的白开水咽下。
如同皮包骨的手抚在胸口处,双目无神仿若神游天外的躺在破旧的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才听到她悠悠开口,喃喃念道:“阿雪,我活成这样,你凭什么又能高高在上呢?你就该像我梦里的那样跌落泥底,一辈子都痛苦着、挣扎着,这才是你的命。”
只见她泛白的唇勾着诡异的笑容,眼里泛起嫉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