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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然的站在后面等着挨训受罚,她不怕,她挺直身板,月清坊的体罚她都挨得过,将军府还会比月清坊更过分吗。

安将军听到声响后转身,脸色果然铁青,额头的青筋微微隆起。

他的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更显威严,“你昨夜去了哪里?”

花倾月从容的回答,“昨晚我回了一趟月清坊。”

说完她等着安将军的训斥,但出乎意料,安将军没说什么。

安将军迈开脚步对她说,“你随我来。”

他推开安北晨的屋子,走到几个大箱子前。

花倾月昨晚摸进来时,月隐星稀,屋里昏暗,没注意到屋子角落里还放着几个大箱子。

此时天已微亮,暗黑变深蓝,屋里的摆设也能看清个七八,本来就是书房改的卧室,就一间通室,没有里外,但是半个间房都被箱子占据,垒的像堵墙,昨晚没注意到也正常。

花倾月打量着箱子,这么大的箱子也不知道是装什么的,不会是些题材新颖的话本吧。

不等她再多想,安将军马上为她揭晓了答案,他把其中的一个箱子打开,叫花倾月,“你过来看。”

花倾月小步挪过去,探头往箱子里看,看到里面全是崭新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看样式还都是女孩的。

花倾月没明白,问道,“这都是谁的衣服?”

安将军说,“这都是你的,是你娘为你亲手做的。

自你被人抢走,她日日夜夜的给你做衣服,我把东西抢过来,她的情绪就会崩溃,没办法只能让她做。

她现在身上很多毛病一部分是思念你过度,一部分是做衣服劳累所致。

这里从你一岁,到现在十六岁的都有,一年四季,一季八件,一年二十四件,十五年三百六十件,不止衣服,鞋袜,披风,手绢都有,都是你娘亲手绣的。”

安将军边说边打开箱子,花倾月的脚步随着打开的箱子艰难的移动,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这里装的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思念,震撼着花倾月的心。

不一会儿升起的太阳把箱子里所有的东西连纹理都照的清晰可见。

闪着光的衣服,像一根根针,刺进她的眼睛,扎到她心上。

她无法再看下去,她浑身疼痛双手掩面的蹲在地上。

安将军想把她扶起来,给她擦一擦眼泪,女儿哭的这么伤心,他也跟着心痛。

但是他没有,他接着说,“你昨天回来脸色不好,说不想吃晚饭要早点睡。

你母亲就没敢打扰你,本来她已睡下,但还是放心不下你,起身去厨房做了几道合你口味的菜。

那些菜都是她亲自去找月清坊厨子学的。

她怕你回来吃不惯,还不敢让别人做,怕稍有疏忽口味不对。

昨晚她去敲你的门,见半天你不开门,也不应声,她担心你是不是不舒服,就开门进屋,看到漆黑的屋子不见你的人影,她吓的昏倒过去。

你的突然消失让她想起你被掳走的那一天。

她一直昏迷着说,对不起南夕,对不起我的女儿,是娘的错……”

花倾月听不下去了,她捂住耳朵求着安将军说,“求您了,求您了,别再说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偷跑出去,母亲现在在哪里,我去看她。”

安将军忍着眼眶里的眼泪,对她说,“在房里躺着,大夫已经来过,说她不能再受刺激,不然下一次很难救回来。”

花倾月踉跄着从安北晨的屋子走出去,跪到安夫人的床边,一夜不见,她原本红润的脸颊已经蜡黄,嘴唇干裂,让花倾月十分震惊,自己就跑出去一夜,她就变成这般模样。

安夫人嘴里开始说着胡话,“南夕,我的南夕,你在哪里……”手还在空中无力的挥舞。

花倾月立刻抓紧她的手,到她耳边轻声说,“母亲,我在,你的南夕一直都在。”

听到南夕的声音安夫人平静下来,呼吸渐渐匀称,应该是睡着了。

一边还在安北晨房间的安将军无力的坐在桌边,他谴责自己竟然用攻心的办法对待自己的女儿。

可他不能再看着夫人衰弱下去,她真的不能再受任何打击,他无法想象夫人突然哪一天撒手而去,留他一人。

年少时的相遇,一生的陪伴,仅凭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懂你的人,这世上只有她,他可以为她遮风挡雨,抵御任何人的伤害,却不能医她现在的心病。

多少个大夫对他摇头说过,心病无药可医,即便把仙丹找来也无济于事。

自我消耗最伤身,她像一盏油灯,在燃烧自己,燃尽了生命就到头了。

而她的心病就是女儿南夕。

所以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要把南夕攥在手里,拴在夫人身边,只有南夕是她的灯油能为她续命。

安将军巨大的身躯,蜷缩在桌子前,颤抖着,他怕,他不想失去夫人,也不想伤害女儿,可世上安得两全法,女儿的伤他日后会多弥补,夫人的安危更迫在眉睫,别的他顾不了那么多。

他不明白,一生善良的夫人为什么要遭受这些折磨,难道是自己的杀戮太深,可老天的惩罚为什么不冲自己来,要伤害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好好的一个家,各自心里带着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么多的伤,要补到什么时候,还能补上吗?

他用力锤着自己的胸口,低声嘶吼着,“爹对不起你,我的女儿南夕,是爹对不起你。”

挺大一个人,哭的眼泪鼻涕混在一起,他不急着擦,今天索性就哭个痛快,自己已经压抑了很久没这样释放过,此刻他有点绷不住了。

有花倾月的日夜陪伴,安夫人的身体迅速恢复,神采样貌与之前没有两样。

这几天洛川来找她,她都让丫鬟推掉,说府里还有事要做。

要做的就是给安夫人煎药喂药,陪她一起绣荷包,下围棋。

安夫人的棋艺比花倾月差点,花倾月故意给安夫人留有余地,让下棋的时间尽量拉长,不然闲着干什么,下棋是最好的不用聊天的消遣。

一日下不完,留着残局明日接着来,花倾月看安夫人还挺愿意下棋,架势有点像当初自己和李觅寒在桃林对弈,输了再来,还不许对方放水。

下棋使安夫人的精神头越来越好,有时候盯着棋局不肯入睡,安将军想给她支招,她还不肯,说要是他敢乱说话,那以后就不跟他说话。

安将军看她倔强的样子,想起十几岁时的她。

那时的她和她表姐长公主两个人总是因为一些无聊的事打赌,两个人虽然五官有些相似,但是因为截然不同的性格,使两个人完全是两个对立面,一个表面柔弱,一个外表带刺,但心里都有股子倔劲。

虽然她十战九输,可也不妨碍她再次接受挑战。

一次打猎,两个人比赛抓野兔,年少的安夫人杜若琳用胡萝卜做饵成功抓到兔子。

长公主看到长的膘肥体壮,皮毛细软的兔子,立马眼冒绿光心中起了杀意,并且在脑子里已经迅速的支起篝火烤上兔子,她的鼻子好像都闻到了烤兔肉的香气。

长公主极力控制自己将要流下来的口水,眼睛死盯着杜若琳怀里的兔子说,“现烤的兔子肉肯定很鲜美,它的皮毛还能做顶帽子。”

杜若琳怀抱着温热乖顺的兔子,看着长公主那副样子,不忍心兔子就这样被表姐残害,就先顺着长公主说,“那你们去找干柴来生火,我守着兔子。”

长公主也没多心,着急吃兔肉的她转身就去找干柴。

杜若琳趁着表姐和侍从们找干柴的空隙,带着兔子逃跑,可不认识路的她,在山林里乱窜。

不慎掉入抓野兽的陷阱里,长公主和随从找了她半天也没找到,眼看就要天黑,没办法,长公主去搬救兵。

当时的安千玺还不是将军,还在御林军里任职,杜若琳的这次失踪,惊动了很多人,有同在御林军的洛赋云与他已经定亲的易昕怡,还有当今的皇上,那时他还是王爷,所有人都去山里找她。

最后是安千玺找到杜若琳的,安千玺看着深坑里的杜若琳哭笑不得,“都这样了,你还抱着兔子。

你也真是蠢,不想让长公主杀兔子,放了它便是,带着它跑什么。”

杜若琳说,“把它放走,依表姐的性子翻遍整座山都要把它再抓回来。

抓不到说不定还要放火烧山。

再说,坑里冷,抱着它暖和。”

安千玺被她这句话逗笑,他把绳子绑到坑边的树上,一跃而下,他问,“你有没有受伤?”

杜若琳说,“就脚扭了一下,没别的伤。”

安千玺给她固定了脚踝,把她和兔子一起背到背上,顺着绳子爬出深坑。

脱离危险,放松下来的杜若琳在马背上安千玺的怀里睡的安稳,但依旧紧紧的抱着兔子。

等她醒来时,人已经在家里的床上,可没看到那只野兔,问身边的丫鬟,丫鬟说她回来时身边就没有兔子,杜若琳心里充满不安。

正好长公主来看她,她立马揪住长公主问,“我的兔子呢?”

长公主把她按回到床上说,“放心,你的兔子不在我肚子里。

那个安千玺把你交给我时,我管他要兔子,他不肯给,说要等你醒了自己管他去要。

所以兔子现在在他那里。

哼,要不是皇兄替他说话,兔子肯定会落到我手里。”

杜若琳抓着长公主的手说,“表姐,能不能不要再打那只兔子的主意,放它一条生路。”

长公主说,“行了,我缺那一口兔子肉吗?

你啊,榆木脑袋一个,你要是好好的撒娇求我,我自然就不会把它烤了,扒皮做帽子。

你还带着它满山跑,你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我这辈子都得改吃素。”

杜若琳说,“谢谢表姐,那等我家的白猫生了小猫我送你一只,你不是一直惦记着。”

长公主高兴的说,“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

杜若琳家的猫是他父亲从一个路过京都,罗丝国的马戏团里买下的,一公一母两只,体型巨大,通体灰白,说以前也是生活在野林里的,能跟野熊野狼战斗,被人抓到,驯化完,当成宠物饲养。

长公主已经看上好久,她最喜欢稀有还带着点危险的东西。

但是杜若琳的父亲不肯割爱,这不最近母猫怀孕,长公主就天天翘首以盼等着小猫的出生。

杜若琳在家躺了两天,脚伤还没有痊愈,就赶到安千玺那里,看到那只野兔在院子里趴着,没有任何束缚,悠闲的啃着胡萝卜。

看它这副样子,杜若琳知道,这兔子回不去山林了,就把它带回家饲养,跟那两只白猫一起,直到它寿终正寝。

也就是因为这次的事,两个以前只是相识的人逐渐相知,定下终身,相守到现在。

安将军发现,最近的夫人和女儿南夕在一起,眼里散发出的光跟她十几岁时一样灵动。

安将军高兴夫人不仅身体恢复了健康,精神也充满活力,但这样他更觉得对不起女儿安南夕。

一日午后,和母亲下围棋时花倾月才想到李觅寒说给自己了一份礼物,于是棋局结束后,她跑去问老管家,“宴会那日宾客们送来的礼物都放哪里了?”

老管家说,“那日,老夫本来想让大小姐过目一下礼品,但是小姐说太累了,改日再说,我就都先放进府里的库房……”

花倾月性子急等不及老管家冗长的叙述,插话道,“直接带我去库房。”

进了库房,她问老管家,“我可以参观一下库房吗?”

老管家恭敬的说,“当然可以,这库房也是大小姐的,自然可以随便看。

要是大小姐相中哪件东西,告诉老夫一声,老夫好修改库房物品登记,东西也会收拾干净打包好送到大小姐的屋内。”

花倾月答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老管家去找李觅寒的礼物,那日送礼的人实在太多,一个人送来的礼物又不止一件,在老管家的印象里也就将军结婚时有这么多人送礼,所以那位李公子的礼物还要找上一阵。

花倾月在库房里四处闲逛,她要看看将军府里有什么宝贝。

她随机翻看了几个,觉得这里的瓶瓶罐罐,宝器玉石也就那样,名贵虽然名贵,但也没什么稀奇,都是大众审美,不如月清坊什么古怪的东西都有,不值得自己停下来细细端详。

她掠过一排排的架子,走到库房尽头停下,她看到墙边有一张长得像供桌,但是比普通供桌大很多的桌子。

上有什么东西罩着白布,整个库房里也就这里罩着布,这让她好奇布下面是什么东西,存放礼品的仓库总不能放灵位骨灰之类的东西吧。

她一把掀开白布,眼前的东西吓得她迅速拔出脚踝处的匕首,大喊一声,跳到桌子上,按照长公主侍卫教的刀法直接刺过去,稳准狠的都落在脖颈和心脏等致命处。

听到声响的老管家赶紧跑过来查看,眼前的一幕吓得他也叫出声。

“大小姐,使不得啊,快停下来。”

花倾月已经刺红了眼,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要杀了它给墨宝报仇。”

看着疯狂的花倾月,老管家也不敢上前去拉她,就对着她喊,“这猫都死了,你现在扎它,它也感觉不到痛,也不会流血。”

花倾月听到这猫是死的后,停了下来,查看了一下,真的没有血流出来,摸着也是僵硬冰凉的,她不放心,要用手指去戳猫的眼睛,手指都到了猫眼睛前,眼睛也没闭上,她又把手指放到猫鼻子前,一点气息都没有,看来真的死透了。

可花倾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己还没报仇,它怎么就死了,也不可能啊,长公主的猫谁能杀死,难道是老死的,那她更不能接受,凭什么它能死的这么安详。

她愤怒的转过头问老管家,“它死多久了?”

老管家看着面目狰狞的大小姐,想起多年以前在北疆见过的狼,眼里一样凶狠冒着红光。

他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把花倾月从桌子上扶下来,说,“死了十几年了。”

花倾月听蒙了,“死了这么久,那我以前见到的猫是什么,鬼魂还是诈尸?”

老管家问道,“大小姐见到的猫是长公主身边的那只吗?”

花倾月点头,“嗯。”

老管家喘口气给花倾月解释,“长公主身边那只猫是大小姐眼前这只猫的儿子。”

花倾月听得糊涂,“啊?”

老管家说,“这个故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花倾月截断他说,“那就长话短说,捡精华说。”

老管家说,“当初这猫是一对的,在夫人嫁过来之前生过一只小猫,送给了长公主。

当年将军与夫人成亲时,夫人的父亲将这对猫当陪嫁随夫人一起到了府里,自打它们来府里,府里再也没闹过耗子,不光耗子,连鸟都不来了。

后来大少爷出生,这两只猫就一直跟着大少爷,像两个护卫一样。

之后又随将军,夫人和大少爷去了北疆。

一次将军要带少爷去训练场,少爷非要让两只猫一起去,最后拗不过,就把那两只猫一起带去。

将军在训练时没注意大少爷,大少爷跑出了营地,被几只狼围攻,这两只猫拼死护住大少爷,与那几只狼进行了殊死搏斗,本来两三只狼不是这猫的对手,可受伤的狼用叫声呼唤同类,叫来更多狼。

正是那只狼的叫声,将军才注意到大少爷的失踪,等他赶到时,母猫已经战死,尸体被狼群撕烂,没法拾回来。

将军看到那只公猫,原本灰白的皮毛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色。

站都站不稳的它没有丝毫退缩,保持着战斗姿态与狼群对峙着,大少爷被它安全的护在身后。

等将军带着人把狼群赶走时,它才力竭的倒下,虽然找了大夫给它治伤,但最后它还是死了。

夫人说过,这猫忠于自己的伴侣,一方去世,另一只会守在去世的猫身边,不进食把自己活活饿死。

将军把它做成标本放到这里,同这些宝物一起,说没准它的灵魂会继续守着将军府的安宁。”

花倾月听完小声嘟囔说,“真是会打算,都死了还要让人家看家。”

老管家没听清她说什么,“大小姐,你说什么,老夫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没听清,请您再大声说一遍。”

花倾月就朝着老管家的耳朵大声说,“李觅寒送我的礼物找到了吗?”

这回听清楚的老管家回答,“找到了,我这就带大小姐过去看。”

老管家把李觅寒的礼物拿出来,是个大木盒子,她打开盒子时震惊到双眼和嘴同时放大。

这不是娘的琴,九霄环佩,竟然让李觅寒带给自己。

自己还让它躺在这里吃了好几天的灰,简直罪过。

她赶紧宝贝的抱起琴,想快点把它带回自己的屋子。

但是她想到那只被自己扎了一堆洞的猫标本,对老管家说,“那个标本怎么办?”

老管家说,“我会找人把它修复好,大小姐不用担心。

大小姐跟它的儿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花倾月说,“那也是一个故事,一个悲伤的故事。

它儿子吃了我的好朋友墨宝。”

老管家震惊的问,“它吃人了?”

花倾月说,“墨宝不是人,是只纯黑的大老鼠。”花倾月给老管家比划墨宝的个头。

老管家惊叹的说,“\\u0027真是开眼了,我以前觉得这猫就够大,跟成精了似的。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大的老鼠,那也离成精不远了。”

花倾月叹气说,“是啊,没准真的快要成仙了,可惜,被那只猫吞进了肚子。”

老管家问,“那刚刚刺得可有解恨?”

花倾月说,“不知道,在听到你讲的故事后,我对这只猫充满了抱歉。

我不知道下次见了它儿子,自己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单纯的只有杀意。

可它吃了墨宝是事实,真是够矛盾的,它父母救过我哥。

我不知道功过是否可以相抵。”

老管家说,“此事也可以由复杂往简单了想。

一码归一码,它父母是它父母,长公主那只猫生下来就被抱走,脾气秉性都是后天形成的。

大小姐把两件事分开来看,您感激它的父母,那以后好好保护它的标本就行。

至于您与那猫儿子的仇恨当另算,互不冲突。”

花倾月佩服的看着老管家说,“您想的可真够通透的。”

老管家笑着说,“惭愧,惭愧,老夫只是多活了几年,比大小姐多见了人和事罢了。”

花倾月说,“您可真够谦虚的,世上好多人就算活到头很多事情都看不明白。”

老管家说,“所以才存在轮回啊,不明白的事在轮回中终究会得到答案。

没活明白的人,死后走上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忘记过去,换一个角度重新去参透以前想不明白的事。

这也是老天给世人的一个机会。”

花倾月说,“那愿我这一世把所有问题都看透。”

老管家说,“那老夫祝大小姐愿望达成。”

花倾月开心的跟老管家说,“以后我可以找您聊天吗?

跟您聊天有些想不通的事,聊着聊着就想通了。”

老管家说,“只要大小姐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啰嗦,随时恭候。”

花倾月今天觉得这个将军府也没那么无聊了。

她抱紧怀里的琴,一路上小心的护着,走路都比平常慢许多,怕有个闪失把它磕到碰到。

她抱着琴回到房间,收拾出一块地方,恭敬的把它放在上面。

就差在前面烧三柱清香,再磕两个头。

等安北晨集训回来,安夫人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花倾月的荷包也绣完。

安北晨不见妹妹在房间里,就去鱼池边找她,果然她坐在鱼池边发呆。

他坐到妹妹身边,调侃的问她,“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

花倾月看着鱼池,表情木讷的说,“想啊,非常,非常的想。”

以前花倾月没感觉,这一次她感受到如果安北晨这几日在府里,那自己还有个依靠,十分的痛苦,会降到八分七分,安北晨这个哥哥也成了她现在人生的一部分。

这个回答让安北晨接不上话,他没想到妹妹回答的这么直白都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但立马又变得不正经,“什么啊,要是很想我,那不应该在大门口又蹦又跳的接我。”

花倾月依然双目无神的看着鱼池,在看什么她也不知道,“这是你想要的吗?

如果是的话,也可以啊,你去大门外,我重新迎接你。”

果然妹妹不对劲,刚刚他从远处看她坐在这里时就觉得妹妹少了些往日的朝气。

安北晨担心的问,“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花倾月说,“你还记月清坊桃林里埋着的墨宝吗?”

安北晨说,“记得,你说过,它是被长公主的猫吃掉的,什么都没剩,那个墓就是个衣冠冢。”

花倾月这回转身把目光放到安北晨身上,眼睛里有了神采,“那只猫竟然是库房里那只猫的儿子。”

安北晨说,“是吗?这我还是头一回知道,长公主那只猫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关于库房里的猫有人跟我讲过它救过我的事,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知道是自己当时太小没记住,还是时间太久,本来模糊的记忆被岁月消磨殆尽。”

花倾月不敢相信的说,“你竟然忘了?它可就救过你的命。”

安北晨说,“是啊,奇怪吧,明明它们救过我,但是我却忘的一干二净。

虽然它已经死了,可我摸它的时候,它给我的感觉还是温暖的。”

花倾月说,“我知道,就像我回忆墨宝时,心也是暖暖的。

记忆会模糊会消失,但是感觉不会。”

安北晨点头表示认同,他问妹妹,“你就是在为这件事苦恼吗?

要不要找它们的儿子报仇。”

花倾月点头说,“嗯。”虽然这件事是她困扰的一部分,但只占一小部分,剩下的那大部分她选择隐瞒。

安北晨松口气说,“你按你的心意去做就行,不用考虑其他,它们救的是我。

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愧疚。”

安北晨摸着花倾月的头想,看来我是你哥的事你已经接受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纠结这件事,安北晨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可花倾月打开他的手说,“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连句求情的话都不说。”

安北晨愣了一下说,“我求你,你肯答应吗?”

花倾月说,“不肯。”

安北晨说,“那不就得了。”

安北晨看着情绪不稳定的妹妹,转移话题说,“好久不见洛川了,我们去他府上看看。”

他猜想妹妹大概是老久不出门憋出毛病了。

一听安北晨说要带自己出门,花倾月瞬间来了兴致,说,“好啊。”

但是她又担心安夫人,她说,“要去跟母亲说一声吧。”

这几日在军营里训练的安北晨并不知道母亲生病的事,安将军没有派人去报信,他想让儿子安心训练。

所以不知前因后果的安北晨说,“去洛川府上不用向母亲禀告。”

慢半拍反应过来的安北晨惊奇的看着妹妹说,“刚刚你说,母亲?”

花倾月理所当然的说,“我都叫了好几日了,你不用这般稀奇。”

安北晨笑着说,“好,好,真好。”

当站在洛将军府门口时花倾月才知道为什么不用跟母亲禀报,两家就隔着两条街,这么近,一盏茶的功夫以她的身手,能来回好几趟。

知道安北晨和花倾月来了,洛川高兴的出来迎接,“贵客降临,蓬荜生辉啊!”

安北晨没好气的说,“你嘴里的贵客不包括我吧。”

花倾月朝他扔了一件东西,他没看清,但是本能的接住,一看是绣着日月山川的荷包,他欣喜的问,“这是你绣的?”

花倾月骄傲的说,“当然,本姑娘想做的事肯定能做好。”

是啊,原本她厌烦刺绣,可和母亲整日待在房里也没事可做,就找到那日绣了个开头的荷包,在母亲的精心指导下,竟然还有模有样的绣好了。

果然如洛夫人所说,一天几针总会绣完。

洛川赶紧把身上的荷包换成花倾月绣的。

安北晨看着直咋舌,“就这么迫不及待,绣的又不是什么鸳鸯蝴蝶。”

洛川说,“绣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荷包是她绣的,而且第一个绣的,给了我。”

花倾月没听懂安北晨的弦外之音说,“安北晨,你懂什么,我这是首绣,也是封针之作,我以后再也不会绣任何东西了,这些还是买现成的最好。

要是人人都自己绣,绣行岂不是要倒闭了,绣行要是倒闭,那卖针的,卖线的,卖布的生意都跟着变差……”

不等花倾月把话说完,安北晨打断她说,“我们南夕说的对。

我呢,就不计较你给洛川亲手绣荷包,那既然他都有东西收,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有点什么。”

花倾月说,“没问题,你想要多少个都行,我给你买上十七八个,让你换着戴。”

安北晨无趣的说,“算了,我不要了,听着这么没诚意。”

花倾月说,“爱要不要,记住啊,不是我不给你,是你自己改主意不要的。”

安北晨说,“嗯,记住了,我自己说的。”

安北晨又对洛川说,“叔父,婶婶,他们在府里吗?要是在,我们去请安。”

洛川说,“他们几日前就出去了,去江南游玩,还要几日才回来。”

安北晨羡慕的说,“真好啊,希望我老了也能有你这么大,能自理的儿子,然后带着夫人出去游玩。”

洛川说,“别没事就占我便宜。”

洛川带着安家兄妹两个在宅子里转了一小圈,花倾月看着结构和自家宅院大抵相似,估计请的都是同一批师傅,真是没劲。

所以她也没兴趣多看,洛川看她满脸疲惫,便带着兄妹二人坐在凉亭喝茶。

许是几日训练太累,几杯茶的功夫,安北晨就趴在桌子上睡着,还打着呼噜。

花倾月都替他丢人,“我哥他平时也不这样,晚上我没听到他房里传来呼噜声,估计是这几日在营地里训练太累。”

洛川说,“你不用替他解释,我们俩自小一起长大,不穿衣服的样子都见过,打呼噜不算什么。”

洛川话音刚落,安北晨的呼噜声逐渐变大,不堪其扰的两个人同样鄙视的看着打呼噜像猪叫的安北晨。

洛川带花倾月去一旁的回廊坐一会儿。

洛川问她,“你已经改口管安北晨叫哥,那代表着你接受了安南夕的身份吗?”

花倾月叹口气,趴在栏杆上,眼睛看向远方,没有明确目标,她说,“表面七分,内里三分,算是接受了吧。”

洛川听出花倾月话里的无奈,他也知道前几日夜里安将军府派人进宫请御医的事。

他猜想是安夫人的旧疾复发,而且这次还和花倾月有关。

洛川说,“长大就是要接受一些你很抗拒的事,如果你不接受,还会伤害到身边的人,除非你足够冷血,要不然剩下的就是妥协。”

花倾月侧头问洛川,“那你的妥协就是留在宫里当侍卫吗?”

洛川说,“留在皇宫起码眼前死的人你知道他的罪状,而在战场上,就因为他身上穿的不是你这一方的军服,你就要杀了他。”

花倾月闭上眼睛说,“如果不让我去远方,宁愿我从来不知道远方的存在。”

这几日里,在并不寂静的夜里,她曾在心底呐喊过,逝去的时间我补不回来,但这时间也不是我弄丢的,为何身边的人都叫我安分体谅他人,那我的心情呢,他们有考虑到我的心情吗,我的心情谁来照顾。

那几大箱的衣服像是巨石压在花倾月的胸口,伴她沉入海底,压得她呼吸困难动弹不得。

又像是一条铁链,拴住她想要回到月清坊的脚步。

洛川说的对,要怪就要怪自己不够冷血。

复杂的亲情缠绕成一团乱麻,一切又不是快刀斩乱麻那样简单,怎么解开,她现在还找不到头绪。

她也没法质问出,绣那么多不知还能不能再穿上的衣服,把自己累出一身病干什么。

重铺院子里的鹅卵石又有什么用,日子久了不还是一样长出苔藓。

娘亲想给自己一个干净的身份,可她原本就是非不太分明,乱七八糟惯了,看着现在屋里的东西,摆放的整齐反而让她浑身痒得难受。

烦躁的时候她想拿把斧子砸了屋子里所有的摆设。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动手,长公主告诉过她,承担不了后果的事不要去做。

大家都不如像安将军一样,只做自己讨厌的事多好,至少对他自己可以烦的明目张胆。

现在别人口中为了她的好,都变成镣铐,牵住她,让她无法高飞,儿时独自闯天下的梦想只能暂时搁浅。

那些怨恨的话终究说不出口,要烂在肚子里,她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跟着这些话一起溃烂掉。

洛川不语,他知道花倾月话里的意思,她那么多书里,各地各国的游记占一半,加上她骑着染尘疯狂的样子,他知道她不属于这里。

她就像染尘,被困住了。

现在他既说不出让她安分守己的话,也不能让她放胆做自己,只能安静的陪在她身边,让她知道,她的心事有人知晓,你并不是无人倾诉。

最后无论她做怎样的选择,是留下来做安将军府里的大小姐还是带着染尘去远方流浪,他都跟着她,他可以配合她做安府的女婿,也可以做她旅途的游伴。

夕阳西下,他用手遮住晃到她眼睛的太阳,令她皱着的眉松懈下来。

微风就这样吹着,不管时间如何流逝。

被风吹冷了的安北晨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妹妹和洛川,本来不想打扰,但是看天色,他要带着妹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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