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早早的就到了,见两人并肩进来。
目光习惯性的落在穆子归身上,远远走来的人一身的清冷。
便是身侧徐乐乐正笑着说话,她也只是微微的侧头倾听。
让温仪目光有些恍惚。
直到听到徐乐乐的笑越来越近,这才眨了眨眼。
目光落在徐乐乐身上,然后柔柔的笑开“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和子归商量着,今晚一定要多吃一些,你来买单!”徐乐乐毫不客气的坐在温仪身侧。
她自然不会说,自己刚在八卦穆子归和纪遇之间的事。
手随意的搭在温仪肩头,身子彷如无骨的靠过去。
“姐告诉你啊,这顿饭定要让你终身铭记!”
说着十分熟稔的打个响指,对着包间外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后者笑着走进来。
“这个、这几个……这八个先送上来。”徐乐乐笑着点了点手中的单子。
然后将单子递给穆子归“要不要再来个你爱吃的那个什么糕?”
后者将那单子接过来,笑着加了一个菜。
温仪劝着她再加几道,穆子归含笑拒绝“我可舍不得那么破费。”
“这怎么能叫破费呢?”徐乐乐不赞同的将那单子接过来。
手指对着穆子归点了点“我这叫给她个机会,以后再想让她消费,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于是又不客气的加了几道。
根本不给温仪碰单子的机会“你就别点了,出去吃E国的牛排吧!”
语气里的气恼根本藏不住,让温仪有些哭笑不得。
直到那服务生笑着退出去,温仪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这不是……为了生计嘛!”无力的解释一句。
徐乐乐直接翻个白眼“为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这句话让温仪笑得有些尴尬,穆子归茫然的看着两人,觉得自己似乎听不太懂的样子。
直到徐乐乐要出去点酒,穆子归才变了脸。
急忙起身将人抓回来,按在椅子上。
徐乐乐怔然的望着穆子归“我去,你怎么这么大力气了?”
“你家纪遇喂你吃了什么?”她揉着自己手腕,上面浅浅的一圈红痕。
让穆子归跟着一愣,听到徐乐乐打趣,面色一红。
“喝什么酒啊,不许喝!”
这可是纪遇明确规定的,自己敢喝一口回去指不定面临什么呢。
而且、那酒有什么喝的。
一侧温仪笑得一脸温润“就是,明日就要走了,今晚保持清醒,好好说会话。”
两人都反对,徐乐乐默默的放弃这个想法。
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望着穆子归的眼神带了几分幽怨。
这一顿饭吃得比较开心。
虽然温仪和穆子归不是健谈的人,但是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到底与别人不同。
又有徐乐乐这个惯会调节气氛的,场面还是十分温馨的。
一桌子菜最后还剩了一大半“怎么办?浪费了!”
“小气!”徐乐乐一边将外套拿起来,一边对着门外招手“打包!”
“先回家,回去姐姐给你们按个灌酒!”徐乐乐似乎对酒有执念。
一边自己动手帮着那服务生打包好,一边随手拎在手中。
顺道再给穆子归塞几份拎着。
最后三人每人拎着几份出来。
温仪低头望着自己手里拎着的袋子,再看看穆子归和徐乐乐。
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只要和徐乐乐在一起,便是天边女神也得接地气。
三人打了个车,直奔徐乐乐的住处。
这算是心照不宣的事了,这么多年都可着那边祸害。
而且穆子归的房子比较空,里面也没什么好东西。
下车的时候,徐乐乐十分不客气的将东西都塞给穆子归拎着。
自己挽着温仪,悄悄的问了一句“这几年在外面,有勾搭到合适的没?”
这用词……
温仪无奈的看她,扶着她站直身子“好好走路。”
见徐乐乐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一侧穆子归也是一脸好奇,轻轻的咳了咳“没有,哪有时间考虑这个!”
“哦!”徐乐乐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接了一句“忘不了白月光呗?”
这一句让温仪身子一僵,抬手在她的手腕上拍了一巴掌“哪有什么白月光!”
她欲盖弥彰的瞪了徐乐乐一眼,一侧穆子归好奇的望过来“我怎么不知道温仪有白月光?!”
这问题,让两人同时眨了眨眼。
温仪尴尬的手指在一侧狠狠的捻了捻。
徐乐乐看了看温仪,再看看一脸好奇的穆子归。
丢开温仪盘上穆子归的手臂,顺道将那些袋子塞给温仪。
“我和你说啊,温仪心里住着一个白月光,那……”
“乐乐!”温仪惨白着脸望着徐乐乐,想来温润的人面上带了几分慌。
“怎么了?”后者对着温仪眨了眨眼,然后继续“那白月光,就是咱们小时候……”
徐乐乐信口胡说,温仪握着那些袋子的手松了松。
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她一点也不想搅乱穆子归的生活,同时也不想和穆子归生分了。
虽然,大约她知道也不会如何,但是她怕穆子归会适当的拉开距离。
穆子归听着徐乐乐的信口胡诌,茫然的眨了眨眼,她怎么不记得小时候有这么个人。
对此徐乐乐拍了拍她的手腕“哎呀,你自小记性就不好,忘了也正常!”
“反正、温仪有个小青梅,念念不忘那种!”徐乐乐瞟了眼温仪,觉得这人大概是彻底的没希望了。
毕竟、穆子归和纪遇过得挺好的。
“咱们就为温仪默哀就好了,毕竟……那小青梅嫁人了!”徐乐乐拉着穆子归在前。
身后温仪默默的跟上来。
是呀,小青梅嫁人了。
而且过得似乎很幸福。
低头掩去眸子里的情绪,望着被徐乐乐拉着前行的穆子归。
后者似有所感,忽而回头看过来。
眉眼在月色下熟悉而又陌生,让温仪微微一怔。
在E国的这么多年,这容颜无数次的出现在梦里,支撑她在异国他乡熬过一年又一年。
然后……现在这人只能是闺蜜了,其余的所有都被掐死在萌芽里。
怪、只怪那萌芽太胆小,生生把自己闷死了。
她对着穆子归展颜一笑,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
直到与她并肩。
爱情里,我们都会胆怯。
过往点滴,层层叠叠的在脑海闪现,生生的堆积成一座山,山上堆满悔恨和无奈,让温仪笑得有些苦涩。
但是……请相信,总有人披荆斩棘而来,为她移山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