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陈格往指定的账户打入了一亿五千万。
“20亿金额太大,请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沈瑛用笔在纸上写:“还要多久?”
沈南意提着口气,保镖沉声问道:“还要多久?”
陈格:“再给我们10小时,慕董那么疼沈南意,这点钱不是问题!”
沈瑛继续写:“不行,今晚八点必须打齐,否则撕票。”
保镖重复了一遍。
陈格:“你们讲点道理啊,是20亿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对不对?”
沈南意正中下怀,钱打得快,她死得快。
给了点甜头吊着,至少还能拖上一拖,为警方争取时间。
警察一定是还没找到沈南意的藏身处。
她故意出声,叫了一句:
“格哥,谢谢你了!对了,上回我在老蒲那吃饭的钱还没给呢,你记得帮我给他。”
陈格不解:“饭钱?什么饭钱?”
但沈瑛已经挂掉了电话。
“沈南意,你是不是想透露什么信息?”沈瑛有点怀疑。
“拜托,我都要死了,我能透露什么信息。死之前欠的债总要还清吧。下辈子我还想投个好胎呢!”
沈南意若无其事地白了她一眼。
她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噜地响。
“哎,沈瑛,给我的断头饭呢?怎么还没来?”
密封的铁门打开,顾小芊和保镖走了进来。
“嚎什么嚎,饭来了!”
沈南意看着保镖手里的饭盒,眼睛唰地亮了。
天悦会到这里,两个小时。
说明她被藏身的地方,就在这两个小时的车程半径内。
她还在这南城内!
沈南意扭动着身躯,快活像个蛆:“快点,饿死我了。 ”
顾小芊嫌恶地踢了她一脚:“你可真是够了,沈南意。”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都要死了,还惦记着一口吃的。
沈南意呀地吃痛,不满地喊道:
“顾小芊,你把我的手解开,我才能吃东西啊。”
兴许是到账的一亿五千万让顾小芊小小开心了点,她倒是没说什么,示意保镖将沈南意双手地束带解开。
“吃吧,吃饱再打给陈格,今晚必须打齐,否则,就砍掉你的一只手,一只脚,慢慢折磨死你。”
沈南意刚叼进嘴里的虾饺瞬间不香了。
看来这一顿还真的是断头饭啊。
她垂下眼,什么都没说,只顾自己埋头苦吃。
毕竟,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整个地下室密不通风,只有一个防盗门出口。
出口外,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保镖。
怎么办?
她正皱着眉头苦思,出口的门被推开。
一个保镖神色紧张,小跑至顾小芊的身边耳语。
顾小芊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跟着新进来保镖一起出去,临走还丢了句话给沈瑛:
“看紧她,别让她出声。”
沈南意心头一动。
看样子,上面应该是有人来了。
是警察?还是English?!
沈南意的心,怦怦乱跳。
这个地下室的门隔音非常好,门一关,外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沈南意静静地喝着粥,脑子在快速地想各种法子。
可是,没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突破眼下的困境。
一个保镖,一个沈瑛。
她只能静待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沈瑛见沈南意吃完东西,又想将她的手捆起来。
沈南意故作可怜地伸出手,手腕关节处早已肿大乌青:
“你看我的手都肿了,就别捆了吧。反正我的脚被捆死,我哪儿也跑不了。”
沈瑛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
“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就不捆手了。你老实点,要是耍花样,一刀捅死你。”
沈南意嘿嘿一笑:“咱俩毕竟是姓沈的,可比那顾小芊亲一点。哎,沈瑛,你有这种小姑子,你不害怕吗?”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
沈南意虽没学过兵法,但还是懂一点心理学。
“你说,万一绑架我这事儿暴露了,你那小姑子会不会把你推出来背锅?”
沈瑛咬着唇,面色阴郁:“她敢,我是要嫁给顾文的,她算什么东西。”
说白了,顾小芊也不过是顾天明的一颗棋子。
豪门千金不能用来联姻,就是颗废棋。
顾小芊生生作死了她和慕家的姻缘,也绝了自己世家联姻的路,顾天明早就对她厌弃了。
否则,她也不会这么积极地撺掇沈瑛一起绑架沈南意要这20亿。
顾小芊就想靠着这一搏,重新赢得她在顾天明心中的地位。
她的小算盘,沈瑛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过是顺水推舟,若能成功拿到20亿解决沈家的债务危机,她沈瑛对沈家就是大功臣,自然也会被顾家高看一眼。
沈南意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就知道有门。
她故意叹了口气,话里话外带着讥讽:
“听说那顾文跟他爹一个样,女人成堆,外头的私生子私生女都好几个了。你这一嫁进去就有人喊妈,挣老大便宜了!”
“沈南意,你瞎说什么!”
沈瑛被戳中痛处,气得脸色煞白,冲过来扇了沈南意好几个耳光。
沈南意被打得眼冒金星,但嘴上依旧挑衅:
“怎么,事实还不让人说了?你这心理承受能力可坐不稳顾太太的位置啊!”
她边说边站起来,一米七的个子,足足沈瑛高了一个头。
沈瑛气势瞬间矮了一截,再想打她巴掌,手却被沈南意死死捏住,动弹不了。
“沈南意,你真是死到临头了还嚣张,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沈南意用力将她往冰棺处一推:
“来啊,打一架,姐姐我正好吃饱了消消食。”
沈瑛被推到在地上,满手都是灰尘,她气得对保镖骂道:“你是死人啊!”
保镖欲上前,但沈南意阴阳怪气地调笑:
“哟,沈瑛,我们两个女人还没开打,你就想叫外援啊?”
保镖心想着两个女人打架,他一个男的掺和算怎么回事,便在一旁看着,没动手。
沈南意满眼鄙夷,故意刺激沈瑛:“就你这水平,小垃圾!”
沈瑛被她这一激,像是发了疯的鸡似的,飞扑了过来和沈南意缠斗在一起。
女人打架不是抓脸就是扯头发,保镖倒是在一旁看得偷乐。
沈南意虽然有手劲,但是脚被束缚,还是吃了亏。
她被沈瑛狠狠一推,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冰棺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沈南意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开来。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胸口,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
可冰棺依旧纹丝不动,没有丝毫裂缝。
质量真他奶奶的好。
沈南意紧咬着下唇,眸内深了又深,她望着沈瑛,一脸讥笑:
“力气这么小,日后顾文的小三小四上门,打不过,你可就要躺在这里了!”
冰棺里躺着顾天明的小三,顾文的花名在外,不逊于他爹。
沈南意这句话就像一把刀插在沈瑛的心上。
“你去死吧!”
沈瑛像是疯了一样,抓着沈南意的脑袋用力往冰棺上敲。
巨大的撞击力度让沈南意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冰棺的玻璃盖出现了几丝裂纹,但仍旧没有碎裂。
鲜血自沈南意额头滴落在冰棺上,溅起一朵朵血花,触目惊心。
沈瑛很得意,缓缓凑近,掐着她的脖颈:
“我弄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沈南意唇角微动,眸底一黯,机会来了!
她一个反手捏住沈瑛的手肘,另一只手顺势掐着她的喉咙,将她的脑袋重重地敲在冰棺盖子上。
玻璃盖上噼啪作响,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纹,由点至面瞬间铺开,如冰花璀璨。
沈南意用手肘用力一撞,玻璃盖彻底碎了,玻璃渣掉落在冰棺内外,一片狼藉。
她趁机抓了块玻璃碎片放在手心。
保镖见识不妙冲了过来,一脚踢开了沈南意。
沈瑛满头是血,已经昏迷过去了。
保镖一看事情搞大发了,雇主受了伤,他可怎么交差。
他大怒,冲过来掐住沈南意的脖颈,大手使劲扇她:
“他妈的!我打死你!”